第十六章 终末（1/2）

当叶少白再次醒来，周围仍然是漆黑的一片，他发现自己躺在院子内。夜囚的内丹几乎在他触碰的一瞬间就飞入他的体内，随后他就晕了。

叶少白发现自己的修为突破了，他成为了一阶灵王。黑暗之中，他注意到不远处仿佛有一团黑影，他凑了上去。

一只非常美丽而又优雅的狐狸，叶少白清晰地记得这只狐狸，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温夜囚真的死了。

叶少白用尽体内的灵力运转起了功法，将手放到温夜囚的身上，动作显得有些拙笨，他希望能再次将温夜囚救活。但是，直到用尽叶少白最后一丝灵力，温夜囚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为……为什么。”

叶少白想要发出嘶吼，但是他没有，这样会吵醒别人，更会吵醒屋内的叶庄严。

叶少白哭了。他跪在地上，抱起了已经冰凉的温夜囚，他替温夜囚感到悲哀，感到不值。但他没办法，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

……

接近家的路上，空气一股犹如死臭老鼠散发出的气味越来越浓烈，叶少白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他以火都郡为出发地，向着叶村所在的城镇前进。由于道路的陌生，叶少白迷了好几次路。

万狄曾劝说叶少白此时不宜回家，但叶少白不听，他不想再在此呆下去。同行之人另有白茜茜，她没有别的去处，只得跟着两人回家。

万狄见劝说无果，只得交给两人一件防身用的武器。临行之时，万狄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他目送着两人离开。

……

叶少白静静盘坐在马车内，白茜茜此时也在车内，是叶庄严在驾车前行，已经走了不知有多远。终于，车停了。

叶少白下了车。他环顾四周，这个让他日思夜寐的场景不是别的，正是他和叶庄严从小到大生活过的村子，是他们的家。

这不就是叶村吗!

他们终于回来了！

两人用尽全力飞快地跑着，叶少白神色恍惚，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回来了。但是，直到叶少白真正看清村子内的一景一物时，叶少白傻眼，他停滞了。

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叶村的惨烈景象都像是诅咒一样，鞭笞着叶少白的灵魂，从此成为叶少白挥之不去的梦魇。

可事实就摆在那，叶少白一步也走不动，他的内心被人无情地用刀割着，像是从最外面一片一片地切开，然后狠狠地跺了一脚。叶少白想逃离这里，他好希望自己只是在做梦。

可是，就算发生在梦里，就算他现在活在梦里，叶少白又怎么去面对事实，去面对那已经被屠戮殆尽的村子呢？

哪里是什么死臭的老鼠，是叶村上上下下几百多的村民，是早已经死透的几百号人的残缺不全的遗骸！

尸骸遍布整个村落，残肢碎屑被零落地丢在地上，人的头颅清晰可见。这些不完整的尸体因为时间的变换而发生了腐烂，叶少白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叶少白见到了自己的家，早已经荒废了的家。这里本该住着爹和娘，本该是一副团聚的场景。但眼下这里一片狼藉，屋子里空无一人。

狂乱的怪兽在叶少白的内心驰骋，他痛苦地吼叫着，声音仿佛一只怪物发出的凄惨叫声，难听至极。叶少白浑身都抽搐了起来，他的喉咙像是被异物卡住一样，正猛烈地干咳。叶庄严更是彻底吓傻，已经忘记了哭泣，他栽倒在地上，紧紧搂着的是叶少白的双腿。任他再怎么坚强，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都不到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

叶少白内心嘶吼着，仿佛有猛兽在撕咬着他的心脏，好似那刀绞一样地痛，痛到不能够呼吸。他在村子内横冲乱撞，撞开了一户又一户村民的大门。

“石头！石头！我回来了！你怎么不出来见我！”叶少白带着哭腔向着一户院落拼命地吼叫着，石头是跟他和叶庄严从小玩到大的发小。曾经亲密无比的朋友，现在叶少白却连他的尸体都辨认不出。

人间已再无理智，只剩叶少白的愤怒。

一个个巨大的爪印赫然呈现在叶少白的眼前，足有一尺宽。这种惨无人道的屠戮，叶少白根本想不出是别的物种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