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局（2/2）

娜赫氏神情怆然，思维却很敏捷。

“他用病毒消除人类的记忆。”

“他把所有人困在这个虚幻的宇宙中，当你们只想着做神的时候，他却做着神的主人。”

“他要永生，他要占有一切，他要占有我…”

童虎刚要说话，娜赫氏强势的打消了他的念头。

“冰博士相信机器，所以建立了戴森球机器人帝国。”

“他憎恨活着的人类，所以用病毒去消灭，去控制。”

“而他内心，偏偏最喜欢的就是人类！他沉迷于权力，沉迷于女性，所以他创造新的世界，他用108种酷刑对付反抗者。”

众人似乎有些领悟，又不完全相信。

紫龙：“那，我们是谁？我们为什么是虫子？”

娜赫莉未做思索，马上给予回答。

她说道：

“程序！所有人都活在他的程序中！他给了我们能成为神的错觉。”

“我们只要一天还享受着做神的虚荣，就会继续被囚禁在这欲望世界中…”

“我们的生命本体，都被他藏匿在那戴森球上…”

紫龙、穆、童虎、孩子们，所有听到这些话的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

或者，不知所云。

紫龙：“所有人…都无法反抗？”

“反抗？反抗自己？这是神域里千百万人日夜生活的世界。”

“扎伯格制造了一个欲望，用欲望控制我们的立场，用立场…控制每个人的三观！”

“反抗…反抗岂不就等同于要颠覆自己的三观！”

将军们显然回不过神来了…

娜赫氏也明白枯燥的言辞无法令他们信服。

但她必须接着往下说：

“就算明知是谎言，人们也将保持沉默。”

“没人会背叛，也没人会接受他人背叛！这是少数人获利，而多数人支持的世界秩序。”

“没人会容忍挑战自己价值观的人！譬如北王哈迪斯和西王波塞冬这样的权力贪兽，他们是必不可能容忍‘叛道者’的。”

娜赫莉何尝不是在试探众将的反应。

童虎大师问道：

“这就是尊上一直以来无法言说的秘密？”

王妃：“是的，事到如今非说不可！”

童虎：“妖后和神王，莫非是一人？”

“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他们正在迫害生命本体！那些连着生命仪器的本体！那些可能是完整的人，也可能是装在盒子里的脑体…又或者只是简单的人工智能程序。”

“…就像那些神替，那些通过向程序投喂内容来成长的虚无的存在…”

众人毛骨悚然。

孩子从床上走下来，神情漠讷。

沙加：“母妃…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懵懂无知的男孩，其实大人内心的惊恐何尝小于孩子们。

娜赫莉并不想让孩子参与进来，但还是如实回答。

她说道：

“神域是疯狂博士创造的元宇宙世界，根植在那个叫做“戴森球”的人造星球上，那里完全被机器人控制。”

“这个元宇宙系统在另外一个星球上有备份。还有一艘船上也有，那是一艘五十公里长的巡洋舰…叫做“狩猎师号”！这些还只是我个人所知道的备份。”

穆先生也有一个问题，这是他替沙加问的。

穆问道：

“七星连珠是不是关于神王的谎言？”

“如假包换的谎言。”

娜赫莉很内疚对孩子隐瞒了那么久。

她继续说道：

“没算错的话，扎伯格已经在那个太空棺材中漂泊了八年多，他的刑期是9999年！”

“没人知道他的载具可否连接‘神域’，也许他早就融化了，死了…也许他的机器族部下救了他。鬼知道呢！”

太空棺材？紫龙觉得王妃的话越来越像天方夜谭。

他问道：

“病毒没有…没有侵蚀到王妃您…”

“我算是个幸运儿吧！当年父亲违反规定，在一项叫做“长城”的项目中给实验仿生人喂食数据库，这是一种群利文明的数据库。正是这个数据库救了我！”

“这些数据让实验人“长城”学会了怜悯和慈悲，当它被命令去处理一批人类的时候，我幸运地成为被救赎的那一部分。它放过了我…就这么简单！”

与其说在问和答，不如说双方在试探。娜赫莉在试探众人的理解程度，将军们则在寻找王妃言辞中的漏洞！

当立场和三观受到挑战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世界上最谨慎的人，即使是最信任的人之间。

紫龙：“冰博士没有发现这一点吗？”

也许是为了缓解气氛，娜赫莉的回答变得俏皮起来。

她说道：

“鬼知道！也或许正因为我一直拒绝他，才让这个魔鬼越想得到我，给予我权势。”

“但他又用别的女人折磨我，囚我在冷宫！他以为足够变态就可以逼我就范！逼我求他！他想多了…”

“我很清楚，等我被他驯服的那一天，这个疯子立刻就会对我失去兴趣，成为他下一个疯狂的人类清除计划的刀下魂…”

“也许，这个恐怖的魔鬼真的就在我们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