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痛苦（1/2）

“你这大半个月没回去，齐伯伯怕是想你呢。我这已经好些了，要不你回去吧。”柳笙年不忍齐玥辛苦，自她小产以后齐玥每天跑前跑后的为她操劳。

齐玥敲敲柳笙年的额头：“你忘了老夫人在信里怎么说的，老夫人嘱咐我照顾你呢。不把你照顾到活蹦乱跳我怎么和老夫人交差？”齐玥有些不放心，毕竟柳笙年现在的状态还不是太好。

“好好好，你愿意在我这儿受苦我也不拦着你了。”柳笙年心里动容，齐玥为她做了太多了。

两人在内室聊天说地，门外的霜琉在心里算着时间，一会午膳用过后，魏才人和罗美人就要来了。

霜玉这些日子也是费尽心思为柳笙年安排膳食，一心想着可不能让主子落下病根。

“主子，赵御医带着王御医来了。”霜翡走进内室通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柳笙年和齐玥面面相觑，怎么王御医也跟着来了。

召二人进来后，柳笙年隔着屏风免了二人的礼。

“娘娘，微臣今日请王御医一同前来，是因为王御医或许能诊出您小产的原因。”赵御医思量了这些天确实想不出什么头绪，便求教于王御医，毕竟王御医是御医院里经验最丰富的。他倒也没想到对方竟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齐玥听到赵御医提到“小产”二字，心里一紧，忙看向柳笙年，她从不敢提这两个字，就怕再刺激到柳笙年。

柳笙年也明显愣了神，但好歹没有什么其他过激的反应：“既如此，就麻烦王御医了。”她也想知道，怜贤妃到底是用什么手法害了她，竟是让人一直查不出。

齐玥起身放下床帐，挡住床榻上的柳笙年。

王御医绕过屏风，跪在床榻前将帕子覆在柳笙年漏出床帐的手腕上，凝神开始诊脉。

屋内的人都有些紧张，就连守在一旁的霜翡都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双手。

王御医用了一会儿时间才收回了手和帕子：“回娘娘，您应该是闻了弥然香和龙涎香，两者相冲，气血翻涌，看起来就像是大补后身体的自然小产，实则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的。”

“弥然香？”柳笙年觉得这个香她好像听过。

“不错，是一种独属于北狄王室的香，很少有人能拿到。微臣早年间游历各国有幸得到过一些，所以知道此物。若不是细细研究过此香，极少有人能诊出这其中的差别。”王御医这次肯来为柳笙年诊脉，也是为着之前柳笙年嘱咐他专心为罗美人调养身体，这让他觉得柳笙年是个良善值得帮的人。

是了，与北狄一战后，北狄送来了一些珍宝，里面就有弥然香，当时霜璃与她说起时她并没有在意。

“本宫记得，这弥然香，皇上赏给怜贤妃了吧？”而龙涎香则是皇帝的专属，柳笙年心里的答案让她有些害怕，一种被背叛的痛楚。

霜翡张了张口，有些犹豫：“是。”当时那香就赏了怜贤妃一个人，后宫里还谈论了好一阵子。

“你说，皇上到底知不知道弥然香的作用？”柳笙年捏紧了身下的锦褥。怪不得，怪不得栾启恒那么频繁的来信阳宫看她，她以为……她以为栾启恒是真的心疼她和这个孩子。

齐玥心里只觉得一团火在烧，柳笙年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北狄送来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不会去查？为什么一开始北狄送来的时候不赏，为什么赏了之后怜贤妃会主动来拜访你呢？明明最不想看到你的就是怜贤妃。”齐玥觉得还是趁早掐灭柳笙年的幻想为好，不然这样的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霜翡其实也赞同齐玥的说法，她们一直防着的不就是皇上会下手吗？

“主子，惜沅宫被封了后怜贤妃竟然一直没有闹，您就不奇怪吗？”霜翡这一句话更是坐实了栾启恒和怜贤妃联手害柳笙年的事实。

是啊，若不是怜贤妃知道些什么，按她的性格怎么可能不闹。所以……栾启恒知道这个香，怜贤妃知道这个香……是栾启恒和怜贤妃合谋害了她的孩子……

柳笙年只觉得什么东西更在喉咙处，憋得她有些鼻酸。

这一次，是她赌输了，甚至赔上了自己的孩子。

屋内静谧的令人悲伤，还是柳笙年打破了沉默：“王御医……”

“微臣今日来给娘娘诊脉，娘娘一切安好，再静养些日子便可大好。”王御医明白柳笙年话里的未尽之意，这种事他也不想掺和的太深。

柳笙年点头致谢，示意霜翡送王御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