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犹豫与果决间徘徊（1/2）

我想过千万种他们的结局，但是始终没有想到，结局是这样。

1.

电话的那头静得可怕，双方都在等待。

良久，他打破死寂：“那么，多一个人爱你也好。”

长嘘之后飘来：“谢谢。”

结束通话后他删了这个冗长的号码。

对面的女子如往日的这个时辰一样，无袖旗袍，削肩长项，面他抚琴。

来这工作的第一天便看到她向他而奏，之后近一年的日子里，当心绪低落或工作找不到头绪时总习惯地往那方注视。这个抚琴的女子，无意间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但他从不曾踏进对面的咖啡厅，近视过她。

在结束一段旧感情的此刻，瘫坐在椅子上。不经意抑或习惯，他抬眼，透过淡淡绿的玻璃，越过车水马龙的街，穿过茶色玻璃，看见熟悉的身影安然淡定，那一刹，他有如巨石落地的轻松。

因为距离才美？抑或，因为她的美才有了距离？

就在这一瞬间他有了决定。

淡淡绿的落地窗外，满街纯朴的颜色随着秋日太阳渐近黄昏而斑斓起来。

2.

咖啡厅的人不多，正在弹琴的是个男子。他有点失望。

“一杯卡布基诺，”他犹豫了一下，抬头看静候一旁的服务生“今天女琴师会演奏吗？”

“女琴师？我们这没有女琴师。”服务生疑惑一会朝斜对面的角落看去，“你说的是她吧，她是我老板的妹妹。”

她侧他而坐，正心不在焉地摇着匙子搅拌咖啡，眼光不知飘在哪里。窗外灿漫的灯火突出昏暗室内她一身的素白，脸面身腰说不上非常精巧，却恰到好处地别致。

“哦----”他回头，“帮我请她喝咖啡？”

服务生掩着嘴咯咯细笑：“我试试。”

服务生抬头时她正过脸来，朝他微笑点头。

“冒昧。”他在她对面坐下。

“我时常看到你经过，在对面上班吧。”平淡得像对熟悉的朋友。

“我办公室可以看到你抚琴，只是从没听到过，弹一曲？”他凝视她。

她低眉轻笑：“我？我只敢在没客人的黄昏自我欣赏。”

“但确是给了我很多。”

他告诉她，在她不知晓的背后，她给了他多少灵感多少温暖多少鼓励又多少力量。

她静静地听，看他抽“555”，吐出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烟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