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2/2)
“这是哪儿?”白欣内心像拨浪鼓一样‘砰砰砰’的跳,眼睛紧紧盯着这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屋里除了她身下这一个简陋的木板床,还有一套衣柜、还有一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杂乱的堆放在屋子里,占据了大半个屋子。
而且还都是特别老旧了。
白欣有些害怕的同时也有些傻眼了。
这什么地方能这么……破?
房门并没有关上,顺着看出去能看见一个沙地的院子,以及金色的阳光照射在院子里。
白欣犹豫了好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慢慢的将一只脚放下床。
盯着门口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迈着几乎不可见的步伐,非常龟速的向门口的方向移动。
越靠近门口心就更加速的跳动,她都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感觉整个心都冒到了嗓子眼了。
慢慢的将头探向屋外。
空无一人。
白欣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
院中有一口井,边上还搭着一条晾衣杆,晾衣杆上面是两套素色长袍,小一点的那件上面布满补丁,另外略微长一点的颜色虽然有些发白,但是却是完整的。
此时阳光正好照在上面。
天空特别的蓝,一朵朵白云洁白似棉花糖般,阳光明媚,放眼望去,辽阔无边,好像离自己特别的近。
白欣害怕的心此时竟是放松了几分。
脚不自觉地往前走,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啪’的一声,整个人朝院子扑了出去,跌倒在地。
白欣只觉得一阵晕眩感朝自己袭了过来,本来就脑袋昏沉的她此时双眼顿时模糊起来,陷入了短时间的黑暗晕眩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手中传来了刺痛感。
是扑倒在地时被院中的沙子摩擦破皮了。
白欣呲牙忍痛将嵌入手中的沙子轻轻的拿下来,朝自己的掌心吹了吹。
看了眼布满茧子的掌心,眨了一下眼睛,又翻了个面,看了一眼黑黝黝的手背。
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动了动手指,后知后觉:“这好像不是我的手!”
余光瞟到脚边的裙摆,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顿时一个晴天霹雳朝她劈了下来。
“怎么会?穿、穿越了?真的穿越了?”看着这小麦色皮肤和这一身只有在电视剧才能见到的古装。
整个院子安安静静的,只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和远处传来的狗吠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久。
一声咕噜声绵延不绝地从白欣的肚子传了出来。
白欣垂下眸子,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眨了眨眼睛,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土。
慢慢的将整个房子绕了一圈,一共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她刚才所待的屋子,另一间略小一些,里面还有更多的杂物。
除了一张小小的木板床和一条小通道,几乎没有其他多余的空间了,不过却是干净整洁,比她刚才那屋可整洁多了。
应该也是有人住的。
只是此时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唯独她一人。
白欣进了院子边上搭着的小厨房里,从一个竹筐里摸索出几个番薯,找了大半天也找不到可以起火的东西。
最终捧着一个削了皮的番薯蹲坐在门槛边,咬着生番薯,感受着番薯生涩中带着丝丝甜意的陌生感,又望着寂静无人的院子。
忍不住眼泪直掉,仰天大哭,抽抽嗒嗒的更咽的将嘴里的生番薯嚼碎咽下去,时不时的吸了吸鼻子。
‘吱呀’
安静的屋子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白欣吓得差点尖叫,抓着番薯的手紧握在了一起,提高警惕,紧盯着发出声响的位置。
只见院中的门缓缓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白欣的眼中。
是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小少年,鼻梁高挺,一双眸子漆黑深邃,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刷子,五官精致。
肩上担着两捆柴,看到白欣时愣了一下,似乎皱了一下眉头,板着一张小脸,旁若无人的挑着柴进了厨房,直接将白欣忽视了。
嗝、嗝、嗝’
白欣回过神来,开始不停的打嗝,脸上还挂着泪水,一边打嗝一边吸着鼻涕,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此时目光一瞬不停的盯着那个少年。
眼见这好看的小少年放完柴径直从她边上走了过去,进了那间小一些的屋子,直接关上房门,从头到尾不出一声,连个余光都没给白欣。
“……”所以,这是啥情况?
白欣表示也很懵圈,但能知道的是对方肯定认识‘自己’。
从白欣目测来断测,‘自己’应该得有十四五岁了,那个少年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应该十二三岁吧,由此推断,对方很可能是‘自己’的弟弟。
如此一想,白欣倒是放下了警惕,将脸上的泪痕抹掉,蹲在院中,又啃起了手中的生番薯。
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间就到了这里,很明显这就不是她的那个时代,连身体也不是她自己的。
她也能感觉到这并不是梦境,额头上的刺痛也无时无刻在提醒着她。
她是否还能再回去?还是说以后就这样子了?
她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纯粹就是那种‘叫你读书你却去喂猪’的类型。
关键是她连喂猪也不会。
……
出了社会也是最普通的人群,拿着几千块的小工资在一线城市待了几年的小白。
不缺吃不缺喝,却也没钱没存款。
没有理想没有包袱的小白。
……
看着这破旧的泥砖房,白欣表示她真的泪奔啊。
望着逐渐西下的太阳,久久没有动作,直到腿蹲麻了,才默默的站了起来。
白欣望了眼那个紧闭的小屋子,走了过去,伸手,做出敲门的动作,小嘴微张,但迟迟没下手。
敲门后说啥?跟人家打招呼?我是一个占了你姐姐身体的人?
还是我失忆了,不记得事了?你给我讲讲?
无论是哪一种都好像不对。
想了想,还是作罢,往方才自己待的屋子而去。
看情况再说吧,这小子好像也不太爱理她这个姐姐好像。
这会儿再打量起她方才所待的屋子,白欣嘴角抽了抽。
这是猪窝吧!
穿得脏兮兮的衣服就那么随意的丢在那儿。
白欣用指尖捻了起来,鼻子动了动,又立马扔了回去,脸瞬间皱在了一起:“咦~,啥玩意呀,都馊掉了也不洗洗。”
还有这床单,都发黄了,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周围还落了许多的灰尘。
白欣又抬起自己的衣袖,闻了闻,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咋滴,总觉得也不是很干净。
忍住反胃的感觉,白欣又打开了那个衣柜,从一堆杂乱的衣物中扒拉出两套还算干净的衣服。
比了一下,好像短了点,估计是以前的衣服吧,但是虽然有点旧,但是却也挺干净的。
这一对比,白欣倒是觉得还挺稀奇的,这两套居然能这么干净。
看着这一屋子乱七八糟带着灰尘的东西,白欣嘴角再次抽了抽,暂时放弃了把衣服换上的打算,趁着着太阳还没下山,任命的开始着手整理。
白欣先把床单跟这套仍在床尾边的衣服扔在了一个大木盆里,笨拙的从选中的井中挑了两桶水泡上。
又另外拿了个木桶将木板床和桌上等地方都擦拭了两遍,将乱七八糟的东西分门别类整理安置好,把不该放在房间的东西都清理出去,该扔掉的东西堆在院中的一个小角落。
整理着整理着,突然一只黑色的小身影从她的左手边串了出来,在她脚边穿了过去。
白欣吓得大叫:“哇啊~,老鼠!老鼠啊!”双脚不停跳动,手舞足蹈。
隔壁的墨寒听着白欣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丝毫不受影响,手捧着书籍,沉浸在他的书中。
突然白欣的高分贝叫声还是把他从书中拉了出来。
眉头一拧,小脸上似乎带着几分不耐烦:这人又在整什么花样?
本来不想理会,脑子突然浮现了方才哭得稀里哗啦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手中的书,走了出去。
白欣一边叫一边跑,最后爬上了桌子,整个人一动不敢动,双眼盯着老鼠方才跑动的方向。
此时余光看见站在门边的墨寒,也顾不上丢人了,一个在现代快要奔三的老阿姨,红着眼眶,哭唧唧的说道:
“弟弟,老鼠,老鼠!快!”手指着老鼠钻进去的方向。
白欣的话一落,墨寒的眸子里闪过惊讶与错愕,随即眉头一皱,一张精致的小脸紧绷着,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白欣眼神一直盯着老鼠的方向,生怕一个不注意,老鼠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所以对此毫无察觉。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动静,突然间想到什么:“呀,忘了你比我小,你也害怕是不是?那算了吧,我自己来吧!”
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时才想起来自己顶着十几岁的样子内心却是住着一个二十几岁的老阿姨了。
暗骂自己太不是人了。
左右找了一番,最后从院中拿了一竹竿当武器,慢慢的向老鼠的方向靠拢。
紧了紧手中的竹竿,缩着脖子,舔了下嘴唇,试探性的捅了一下,脚上准备着随时跳走。
捅了一下,没动静,白欣又捅了一下,还是没动静,干脆大力的扒拉一下。
那只黑色的小身影串动起来,沿着竹竿快速的向着白欣这边爬了过来。
“哇啊~”白欣吓得将手中的竹竿扔了出去,人‘刷’的一下,跑到了屋门口,离得十万八千里还不忘跳脚。
墨寒看得满脸黑线,想了一下还是走上去,三两下将老鼠抓了。
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啊~,远点,远点,快把它扔门口去。”白欣见墨寒捻着老鼠尾巴,面无表情,淡定的样子,她不淡定的闪得远远的,缩在院子角落,面临大敌般的叫着。
墨寒看着白欣,漆黑深邃的眸子似乎闪过一丝光芒,没说什么,将老鼠从院中甩了出去。
白欣拍了拍胸口,这才恢复正常,慢慢的走了过来,又看了一眼扔出去的方向,脸上带着几分纠结,小声嘀咕:“这么近,等一下会不会又跑回来啊。”
转头看见墨寒一双漆黑的眸子正看着她。
白欣见此,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解释一番,眼前的人便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回了他的房间去。
“……”咳咳,这弟弟长得真好看,就是,好像不太喜欢她……
白欣摸了摸鼻子。
那这人也太穷了吧,作为21世纪,傅诗涵在哪儿都没见过也没听过有哪个地方的人穷到这种地步的。
也不对啊,大城市里,一个一线城市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地方?
傅诗涵想了好几个可能,最后都对不上号,纠结的整个脸都快成一个包子了。
盯着门口的方向,心又开始快速的跳动起来,犹豫了好久,咬咬牙,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将一只脚放下床。
盯着门口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迈着几乎不可见的步伐,非常龟速的向门口的方向移动。
越靠近门口心就更加速的跳动,她都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感觉整个心都冒到了嗓子眼了。
慢慢的将头探向屋外。
入目是同样的沙地院子,院中有一口井,边上搭着一条晾衣杆,晾衣杆上面是两套素色长袍,小一点的那件上面布满补丁,另外一件长一点的颜色虽然有些发白,但是却是完整的。
天空特别的蓝,一朵朵白云洁白似棉花糖般,阳光明媚,放眼望去,辽阔无边,好像离自己特别的近。
傅诗涵害怕的心此时竟是放松了几分。
脚不自觉地往前走,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啪’的一声,整个人朝院子扑了出去,跌倒在地。
傅诗涵只觉得一阵晕眩感朝自己袭了过来,本来就脑袋昏沉的她此时双眼顿时模糊起来,陷入了短时间的黑暗晕眩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手中传来了刺痛感。
是扑倒在地时被院中的沙子摩擦破皮了。
傅诗涵呲牙忍痛将嵌入手中的沙子轻轻的拿下来,朝自己的掌心吹了吹。
看了眼布满茧子的掌心,眨了一下眼睛,又翻了个面,看了一眼像巧克力似的手背。
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动了动手指,后知后觉:“这好像不是我的手!”
余光瞟到脚边的裙摆,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顿时一个晴天霹雳朝她劈了下来。
“不可能!怎么会!”傅诗涵跌坐在地,一动不动“这肯定是做梦了!”双眼无神的盯着远方。
整个院子安安静静的,只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和远处传来的狗吠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久。
一声咕噜声绵延不绝地从傅诗涵的肚子传了出来。
傅诗涵垂下眸子,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眨了眨眼睛,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土。
将整个院子绕了一圈,一共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她刚才所待的屋子,另一间略小一些,里面布满灰尘。
可见平日里并没有人居住,也无人打扫。
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唯独她一人。
傅诗涵白着脸,进了院子边上搭着的小棚里,从一个竹筐里摸索出几个番薯,找了大半天也找不到可以起火的东西。
最终捧着一个削了皮的番薯蹲坐在门槛边,咬着生番薯,感受着番薯生涩中带着丝丝甜意的陌生感,又望着寂静无人的院子。
忍不住眼泪直掉,仰天大哭,抽抽嗒嗒的更咽的将嘴里的生番薯嚼碎咽下去,时不时的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