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惊见顾恺之《洛神赋图》（2/2）

憋着激动而又兴奋的心情，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看在眼里的已经不是画，而是活生生的曹植正站在岸边，表情凝滞望着远方水波上的落shen，眼中的痴情一览无遗，水波上的落shen梳着高高的云鬓，衣带随风而起，似在眼前又似在天边，神色中透露着欲去还留的深情，顾盼之间，无不流露出倾慕之情和望而不可及的无限惆。

看到此处，王嘉纬仿若觉着自己就是曹植，只见远方踏着绣有精美花纹的鞋子，拖着雾一样轻薄的纱裙，隐隐散发出幽幽兰香的落shen在山边缓步徘徊，偶尔顽皮的纵身跳跃，或卷起衣袖将洁白细腻的臂腕探到洛水之中，采摘湍急河水中的黑色灵芝。

目睹娴熟与美丽的落shen，曹植眼中的柔情几乎都化了出来，为了先人一步表达心中的爱意，情不自禁地解下随身佩戴的美玉赠送给落shen，感受到了曹植浓浓的爱意，落shen举起美玉款款作答，指着潭水约定了见面的日子。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曹植满心欢喜，神色愉悦，却又显得忧心忡忡，愁肠百结。看到这里，王嘉纬心中不由长叹一声，顾虎头真是把人物神态给画绝了，还让后人怎么敢提笔作画？难怪再无《落shen赋图》。

再往下看，只见被感动的落shen徘徊于生满椒兰而香气浓郁的小路上，流连在散发着幽幽花香的杜衡丛中，怅然长吟抒发长久的思慕，声音悲哀凄厉持久不息，令人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不久众多的神灵呼朋唤友会聚过来，有的在清澈的河水中嬉戏，有的在落shen常游的沙洲上翱翔，有的在河底采摘明珠，有的在岸边拾取美丽的羽毛。在娥皇与女英的陪伴下，落shen举起手臂用修长的衣袖遮蔽阳光扬首眺望，轻薄的上衣在阵阵清风中随风飘动。

再见到曹植后，沉醉于爱情之中的落shen，行动若轻盈象飞鸟一样，在水波上细步行走，脚下生起蒙蒙水雾，飘逸若神深不可测，眼波柔情流动，目光神采飞扬，爱情的喜悦润泽着美丽的面容，好像有许多话要讲，这一幕幕让曹植也让观画的王嘉纬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深深沉醉于其中。

然而，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风平浪静之后，分别的时刻终于来到，六条龙齐头并进，载着云车缓缓而去，文鱼腾跃簇拥车乘，玉制鸾铃叮咚作响，鲸鲵争相跳跃夹护轻舟，水鸟穿梭飞翔殷勤护卫在轻舟左右。当落shen越过水中的岛屿，翻过南面的山岗，回转白皙的颈项，用清秀美丽的眉目看着曹植，启动朱唇，宛若在缓缓陈述无奈分离的不舍，埋怨着青春爱情不遂人意，举起罗袖擦拭眼泪，泪水不禁滚滚而下沾湿了衣裳；两情相悦却即将天各一方，落shen深情款款地将名贵玉环送给曹植作为爱情信物。

握着玉环，看着落shen远远离去，直到消失在天际的云端，才依依不舍登车启程，但仍然不忘在天际寻找落shen远去的身影，饱含深情而不忍离去的眼神几令王嘉纬不忍再看。

看完这幅画，就仿若听着曹植的《落shen赋》，亲自经历着与落shen在洛水之畔的相会，上演了一场若往若还欲罢还休的倾世绝恋。

面对着这幅画，王嘉纬从头到尾没有去研究这幅画的真伪，能达到这个水准的佳作，又何须在意真伪，这时候辨真伪只是对名画的玷辱。

虽然，王嘉纬不愿辨真伪，但却更不愿这幅画落入不懂欣赏的凡夫俗子之手，而此时识货的人可不在少数，又该如何拿下这幅画，难道只能像画中的曹植一样，眼睁睁地看着恋人消失在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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