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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归去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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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嗯,不错。三叔说,你的普通话念得不错

然后他抬起头来,缓缓道,不过,你的法律念得如何?我问你,携一百万巨款私逃,够判无期还是死刑?非法挪用公司巨款,造成一亿三千六百万巨额损失,又该判多少个死刑?

我垂手站在桌边,一言不发。

三叔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梧桐树的叶子,背着手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仍不发一言,只感觉耳根发烫;其时别墅内的中央空调运作良好,房内温度适宜,但我却觉得比越南的阁楼更为高温。

三叔沉默良久,道,可惜你毕竟不是我亲生儿子,否则我一定把你送进监狱几年,让你为所作的蠢事付出代价。正如我跟你母亲所说,既往不咎;不过你倒帮我做了个抉择,我本来有三分打算,我休息之后由你来接手公司,如今我打定主意,还是等你表妹毕业后,招个上门女婿吧。

我心里的话转了几百圈,说出口的还是那一句:谢谢三叔。

三叔摆手道,那一百万里面用剩的,悉数还回公司账户,至于已经用掉的,你每个月用一半的工资来还,五年也好八年也好,必须还清。

我欲言又止,出口的那句仍是,谢谢三叔。

隔了十秒,我终于斗胆开口,那一亿多的亏空呢?

十八

三叔笑了一声,又叹了一口气,说,你拿着几亿款子,却把当自己当成是散户来炒股,哪有不亏的道理?而同样的几亿,在别人手里,却足以用来炒散户。总之,靠朋友帮忙,去年八月份清仓时,不仅补回全部亏空,还略有盈余。

然后三叔盯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盈的比你那一百万多。

我做出一份敬畏有加的样子,心里却并不觉得惊奇,因为这种结果,实在是三叔放我一马的必要前提。

在当面得到三叔的特赦令后,我并未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仍然站在书桌旁,不发一言,我知道他将要问我那个问题,正如他也知道,我正在等着他问那个问题。

关于那个问题,我确定母亲已经跟三叔讲过,并且我确定,三叔心里的激动与我同样,甚至要超过我。

但是三分钟后,他仍是装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旁敲侧击。三叔缓缓问,宋辞,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跟三叔汇报一下,此行都有什么收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我省略掉许多经过,直奔主题,将西贡发现父亲遗物的事情,详细告诉了三叔。

之后,我打开旅行袋,拿出那本寻找无双,此刻两封二十八年前的家书,静静地躺在里面。

接下来的情景,怎么说呢,有点尴尬。大概所有男人都觉得,显露内心情感,会有害于他们的尊严。所以当三叔颤抖着双手,差点无法展开信纸时,我也识趣地低下了头,不忍看他那张咬紧牙关,因而皱纹满布的脸。

这个叱咤风云,生意场上的大鳄,我的三叔,今年,也已经五十二了,我望着自己的脚尖。

因为,我也是男人,我同样不愿意让三叔看见,我那不争气的,竟有点湿润的眼睛。

十九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门外传来保姆的声音,宋先生,小宋先生,太太吩咐,让您二位到楼下吃饭。

三叔此时已经回复了平静,而则我趁他叠信纸的时候,偷偷用手背蹭了下眼角。姜还是老的辣,我想。

三叔将两张信笺放回我手里,说,明天星期一,你开始回公司上班。

我却说,三叔,对不起您,我还有其它事情要解决。然后我又拿出两样东西,其中之一是银行卡,加上岳父给我的十几万,里面刚好一百万人民币。

而另一样东西,则是一年前,唐师送给我的那个身份牌。

我说,三叔,这是您的东西。

三叔笑了,拿过牌子细看再三,再次哈哈一笑,朗声道,天意,冥冥中自有天意。之后,三叔伸出他的右手,对我说,握握手,好朋友。

我迎上去,三叔的手依然宽厚,虽然已经不及我孩童时的宽厚。握手之后,我掌心多了个东西,没错,是那个金属牌。

这就像故事开始时,宋叔叔把金属牌送给唐师,一模一样的场景。

廿十

没错,三叔就是赌石的白老弟,又是在雷平镇寻找我父亲下落的异乡客,那个白衬衣、鸭舌帽、戴金属牌,风尘仆仆的,宋叔叔。

至于他怎么从云南死里逃生,当年又怎么与刘老师勾搭在一起,我没有问,也不敢问。当你活到五十开外的时候,你也会有些不愿意提起的秘密。

然后三叔说,一定要好好保留,这是大哥留给你的东西。三叔还把银行卡也还给我,说,给我侄子摆喜酒用,一定要往大了摆,千万别丢了中国人的面子,让越南人以为我们没钱。

然后,三叔又说,但是你真的要走?去哪里?

我慢慢地把那个金属牌戴在项上,然后挺直腰板,掷地有声道:

三叔,我,作为一个光荣的解、放、军、后、代,决定,不再逃避!我要光明正大地,为从前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不管这个代价,是多么巨大!

然后我又说,三叔,还麻烦你打个电话,给警察局的牛局。

廿一

靠着两辆鸣笛的警车,我把飞机场里泊了一年的福克斯拖了出来,从而不用付那整整一年,数字可怕的停车费。拖到维修厂换了电池,又狠狠从内到外把它洗了个干净之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我驾着久违的福克斯,心情愉快。它看起来跟一年前一模一样,阿森纳球衣只是旧了一点,我逃跑前扔在后座的手机,它仍然躺在那里。我驾着福克斯,奔跑在广深高速上,然后再转到京珠高速。

我喜欢福克斯,在我的眼里,你就是宝马。

然后,当我来到一年前唐师住的地方楼下时,刚好是凌晨一点。这个世界永远充满很多的巧合,我第一次与第二次到达这个地方,所间隔的时间,刚好是整整一年。

我还记得,那次吻别之后,唐师所说的宋词。一个风尘女竟然会说宋词,这简直难以置信;而更加难以致信的是,宋叔叔教她宋词,三叔教我宋词,而那竟然是同一个人,同一厥词。

因为当时的突兀,所以我至今记得,在明晃晃的阳光下,唐师念的是这两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如今,我在同样明晃晃的路灯之下,不禁摇头晃脑地吟起诗来。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

廿二

我敲门无人回应,我想,大概是正在招呼顾客吧。这个念头让我心生恨意,我想等会是否揍那家伙两拳。虽然我与唐师完全没有血缘,但是她的表姐,却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我想,我以后要把唐师当成我的妹妹。

我蹲在房门口,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瞌睡,虽然我年轻力壮,毕竟一路舟车劳顿,完全没有睡眠。醒来时我靠在门框上,竟然已是日上三竿。

此时我不禁有些焦急,大声拍门,仍然无人回应。我恼羞成怒,一脚踹过去——门,就这样开了。

这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收拾得颇为整洁。里面并没有巨大的毛绒公仔,或者其他常见的女性化摆设。房门开在长方形的短边上,门旁摆放着电视机、DVD机,跟对面的睡床相呼应;而长方形的长边上则立着一个书架。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地板上,房间里内的一切,与一年前并无二致。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我想,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我甚至觉得,唐师此刻就在洗手间里,等着洗漱完毕,要请我出去午餐。唐师穿着纯白色的背心,黑色的热裤,好吧,我承认,她美得像一个妖精。

我想,只是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有点长,足足一年。

廿三

我在床沿坐等了一会,仍然没有人回来。我一定要等到这间房的主人回来,而不论她是唐师,或者是另外一个风尘中的女孩。

我百无聊赖地等着,然后就走到了书架前。

架子上大多是些碟片,类型很杂,周星驰、好莱坞大片、韩国剧集,等等;吸引我注意的,是书架最上面的的一列小说,我从左向右数过去,王小波、刘震云、韩少功……

我取下一本韩少功的马桥词典,吹去尘埃,打开书本,左手拇指跟食指捻起半页纸;正是此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期而至:

镜头急遽地拉远,画面中的我向隅而立,站在一个长方形房间的边缘;周围的一切场景都历历在目,似乎我之前就到过这个房间,就这样站在书架下,灰尘在窗帘缝隙的一条阳光中飞舞,而我正准备翻过一页书。

然后,当我真的翻过这一页书,里面静静躺着一张SIM卡。它在这里,静静地躺了足有一年。

我掏出从车上拿来的手机,把SIM卡插上。我站在窗下按了开机键,盯着手机屏幕。我想,一年过去了,垃圾短信要把卡给撑爆了吧。

然后,欢迎您使用中国移动通信的下一秒,铃声突然就响了起来。

廿四

我接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她说,喂。

我说,喂……哪位?

天!宋辞!你这个负心汉,你终于回来了?我找你三叔,他说你去欧洲旅游了,我让他给我你的联系方式,他说你不让告诉我。宋辞,你这个负心汉!你回来就好了,我跟你没完……

对面叽里呱啦地说着,我突然就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是伊莎贝。我此刻有点心烦,为什么当时我竟然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

最后,伊莎贝说,宋辞,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句,我下个月摆酒了,跟我们机组那个领航员,你认识的。到时候一定要来哦,红包可不能太薄哦……

我把手机放在书架上,然后坐在床沿。手机里仍然传来叽里呱啦的声音。这样的场景很寂寥,很安静,仿如隔世。

窗帘外透进来的阳光很好,尘埃一样飞舞。当宇宙还是一个太初火球……那些构成宇宙洪荒、太阳月亮,构成你或者我,构成我们所有高尚或者卑微的情感,那些所有所有的粒子……

是否它们紧紧地缩在一起,小于眼前的尘埃一粒?

我突然从心底升腾起一个巨大的怀念,我怀念OK明,这个话都说不清楚的白痴。不知道他跟小娇结婚没?我要给他封红包,大大的。

廿五

在此处等到了晚上,仍然没有谁回来。我找到包租婆,她说这个女人,上个月刚搬走。包租婆说,我也不知道她搬去哪里啦,像她这样的女人……

然后,包租婆带着一半的好心与另一半的幸灾乐祸,神秘兮兮地说,这个女人不简单……你是她男朋友?

我是她哥哥,我说。然后我举起右手,晃动我的肱二头肌,我又说,她怎么不简单?她只是为了生活。

包租婆咽下一口口水,讪讪地下了楼梯。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必须为了生活,出卖一些东西。所以,其实每个人,都不那么简单。

既然找不到唐师,我叹一口气下了楼。我想,我跟唐师有盐分的话,终将再遇。反正,世界上本没有无根之草,一切的缘起,都有其意义。

我钻进车子里,打火启动,然后再GPS上设置了一个目的地:

广西省大新县雷平镇

那里有我的另一个缘起,我作为一个光荣的解放军后代,必须坦然面对的缘起。

我踩下油门,再一次向我的宿命奔去。

廿六

好吧,首先我要跟你承认的是,这就是故事的尾声了。

此刻的我,正坐在墙根的阳光下。高墙内的太阳与外面一无二致,只是我的头发更短了而已。

由于我是以故意伤人罪进来的,所以比起强奸犯贪污犯之类,所受的苦并不多。只是每次上厕所都要先报告政府,这让我颇为不胜其烦。

没错,故意伤人罪。虽然我作为一个光荣的解放军后代,我非常勇敢,我理应勇敢,但是我仍然珍惜我的生命。在西贡的那个晚上,我首次得知自己的身世之谜,挂了给母亲的电话之后,第二个电话便是给小彭老师的。

小彭老师说,胡校长没有死。

所以我也不用死,所以我才来投案自首。

如果你竟然认为,我会是一个为了法律公正,不惜献出自己美好的青春,一命还一命的人,我只能说,你很傻很天真。

很傻很天真,这句话是我狱友,林锋告诉我的,他说这句话是那个什么女明星说的,这个女明星可害人了。林锋不过卖了几张有她照片的光碟,就给关进了监狱。

最让他忿忿不平的是,我故意伤人,三年,他卖黄碟,三年半。

林锋此时坐在我旁边,挠着他跟我一样光秃秃的头,他叹一口气说,唉,我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廿七

小彭老师来看过我两次,第一次跟她在县政府上班的未婚夫一起,这次则是独自一人。她跟我说,我雄赳赳扮武松打虎那一晚,其实很好看,很有英雄气概。

小彭老师说,可惜呀,这个英雄空有一身蛮力,眼神太差劲了,除了第一下是砸中胡校长后脑,之后的全部是砸在床板下。

小彭老师还说,我那晚用石头,把床板砸了一个大洞。石头上面有很多血,但那不是老虎的血,是武松被石头边缘割破手掌,所流出来的血。

小彭老师最后说,她下个月要结婚啦,我得负责送她一张大床。

同样要结婚的人,还有阿盐。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我失落了好几天。但是,我也只好祝她幸福了,并祝福她的金领男友,但愿他不会满身油腻味,哈哈哈。

电话里阿盐说,她答应了这门婚事,阿盐这个不靠谱青年终于靠谱,所以她父亲的病奇迹般地好了。阿盐不愿说出来的,但是聪明如我,已经猜到了,哎呀,她父亲作为一个大医生的丈夫,装个病把女儿骗回家,那是相当地湿湿碎了。

廿八

胡校长也来看过我一次。他当然要讨好我了,他害怕我三叔跟他旧账新帐一起算。更何况,他玩弄年轻女教师的感情,我们三人心知肚明。所以小彭老师如愿去了县政府上班,所以由于被害者要求法庭轻判,我也只用坐三年的牢,比卖黄碟的还要少。

胡校长说,他不怪我,罪魁祸首是黄瘸腿。胡校长还在医院里养伤时,就找人把他揍了一顿,然后赶出了雷平镇。

胡校长又说,他也没有女人胡唐歌,也是唐师的下落。

胡校长还告诉我许多事情,比如她老婆私奔的真相,比如二十年前,与我三叔一样,到雷平镇找过我父亲下落的人。

据说,此人姓文,老家昆明,他跟我父亲同在特务连,因此身怀绝技。他可以空手开啤酒瓶——这一招他教给了OK明;他还可以飞檐走壁——所以能在昆人旅馆里,从窗口爬进来给我留言,然后又爬了出去。

所以,文副,也就是老衲,他是受我父亲所托,在火车上遇见我,引导我一路向南,最后终于解开我的宿命身世之谜。

只是不知道他那未卜先知的本事,到底是哪里学来的?难道摆摊算命,也是特务连的业务之一?

我是这样想的,三叔虽给了我100万,但是猪肉现在都多少钱一斤了。唉,如果我能找到老衲的话,还是要他教我怎么买彩票,或者哪个股票会涨,都行。

然后我就可以赚多点钱,给我儿子买好一点的奶粉。

廿九

忘了告诉你们,我儿子,对,我就快要当爸爸咯。

在离开西贡的前一天,我征得了岳父岳母的同意,与我可爱的未成年妻子,越南美女阮莲,兢兢业业地播了一整天的种。然后,莲很负责任地怀上了。

今天收到了一封越南来的信,里面是莲歪歪扭扭、错字连篇的方块字。她信里说有多么想我,多么爱我,多么期待我回到越南的那一天,诸如此类的内容,就不讲给你们听了,免得你们妒忌得要命。

信的最后是这样的:

医生说,我肚了里是个男孩。亲爱的老么,起个什么各好呢?

我看着信,傻呵呵地笑着,然后我想起了二十八年前,父亲留给我的话:

同时我愿将这块铁牌,当作是给孩子的人生第一课,那就是要珍惜生命,无论是自己的亦或他人的。战争是残酷的,作为一个军人,我真心希望,我们的后代可以永远活在和平里。

嗯,我的跨国儿子,我要给他起名叫做:

宋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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