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后造访（2/2）
“可我不会喝酒。”
“酒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苦水而已，要倒出心里的苦水，就要先喝下面前的苦水。放心，你今天多了，我送你回家，如果我多了，就麻烦你送我回家。如果我们都多了，还有冯夕呢，我把电话留给这里的服务员，到时候让他们通知冯夕过来送我们俩回家。”
“哎！”简凡叹了一口气，他看得出今天的欧阳心事很重，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问题了，不让他说出来，恐怕憋在心里更容易出事。他看了一会儿自己面前的这杯酒，终于下定了决心，端起杯子，一口喝下了大半杯。
别说，这酒还真苦，不过除此之外，好像就和水没有太大的区别。简凡抱着就当喝药的想法，又把杯子里剩下的一半喝了下去。
欧阳看着他皱眉硬往下咽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忙又帮他再倒了一杯。
在简凡放下了杯子之后，突然觉得一股热气从自己胃里往上窜，一下就顶到了脑袋上。这脑袋一发热，思想就有点开始不太受控制的不管不顾了起来，见欧阳又给他倒了酒，便端起来和欧阳碰了一下杯，仰头喝了下去。
欧阳也陪他喝了一杯，跟着又帮他倒满。简凡又拿起杯子就要喝，这次却别欧阳抬手给拦下了。
“酒不能喝的这么急，我们慢慢来。先来听哥们给你倒倒心里的苦水吧！”
这一打开了话匣子，两个人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开始的时候欧阳还在说着自己创作上的压力，后来又几杯酒下了肚，干脆两个人聊起了人生的苦恼和矛盾。也许清醒的时候这都不算什么事，不过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就算是一点小事，也能感慨到怨声载道的境地。不知道原因的人，还真会以为这就是两个愤青再借酒发疯呢。
酒过了三巡，这话也聊到了伤心处，简凡竟然哭了起来，自顾自的说起了家里的事情。
“我是个不孝子啊！大学毕业一心就想留在大城市，怎么都不愿意回老家。结果爸妈一辈子辛苦，就这么走了。我竟然连最后的孝道都没有尽到。还有我那可怜的妹妹，本来是接过来由我来继续照顾她的，结果工作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最后还要她来照顾我，我算是什么哥哥啊！我算是什么儿子啊！”
欧阳虽然也有些喝多了，不过头脑多少还算是清醒。他曾经听简凡说起过他父母过世的事情，当时因为不想影响他在城里的发展，父母病重的时候都还瞒着没告诉他。结果没想到这一病就再也没起来，等他知道了赶回去的时候，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哎！人生总是无常的，父母也是一片苦心，而现在，却成了儿子心里永远的心结。欧阳知道简凡这是多了，不能再喝了，他一个从来都不喝酒的人，今天已经彻底的醉倒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
简凡还在自己哭着，完全听不到欧阳在和他说话。
没办法，欧阳只好强行架起了简凡，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酒吧。
外面的凉风一吹，欧阳感觉自己清醒了很多，刚刚那股醉意，只不过是倾述时的一种自我麻醉而已。看来酒并不能帮助自己，唯一可以帮助自己的，只有放开内心，放下束缚的去倾述。
简凡是真的多了，现在他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的意识。欧阳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快十二点了。他没有选择坐车，一旦颠簸起来，简凡能把胃都吐出来，还是走回去，让他也吹吹风，缓缓酒劲儿吧！
十几分钟的路程，两个人跌跌撞撞的竟然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回到了简凡家的门前，欧阳把他扶着靠在了门边的墙上，伸手去掏他的钥匙开门。
就在这个时候，门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哥，是你回来了吗？”
欧阳愣了一下，简凡的家里怎么会有女人。跟着他马上反应了过来，她叫简凡哥哥，那就应该是他的妹妹了。记得刚刚听他说过，在他的父母去世之后，他把妹妹接到到这边来照顾。
说来欧阳还从来都没有见过简凡的这个妹妹呢，只是曾经听他偶尔的提起过，但也只是说到有这么个妹妹在乡下而已。自己也好久没来过这里了，很多的事情都变化很大啊！
“你是简凝吧！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欧阳潭。你哥哥喝多了，我送他回来的。”
其实简凝刚刚就听出了门外哥哥的脚步声，虽然有些散乱，但是他还是能够分辨出哥哥鞋子所发出的独特而又熟悉的声音。只是她同时还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不知道会是什么人的，所以才没敢开门，只是隔着门先问了一句。
欧阳潭这个名字她听哥哥提起过很多次，也知道今天晚上哥哥是去找他去了，只是很奇怪哥哥怎么会喝酒的呢？他是从来都不喝酒的啊！
不过既然确定了外面的人，她也就没再犹豫，直接打开了房门。
映入欧阳眼帘的，是一张清新、温婉的脸庞，那还略带稚气的面容上，此刻正堆积着淡淡的，如春日朝阳般的笑容。简凝的个子不算高，却显得非常匀称，这时正穿着一件卡通的睡衣，迎着欧阳的视线。乌黑的长发，轻挽着别在脑后，只是美中略有不足，大大的眼睛，却少了小小的那么一点点神韵。
也许是半夜等哥哥没有睡好吧！欧阳在心里这样的想着。
“欧阳哥哥，快请进。哥哥怎么会喝酒喝这么多的啊？”
欧阳扶着简凡进了屋子，在简凝的引导下，将他放躺在了他的床上。
“都怪我，是我让他喝酒的，他从来都没有喝过，所以一喝就多了。”
此时的简凡安静了很多，不像在酒吧的时候那样又哭又闹的了。简凝走过去摸了摸哥哥的头，感觉有些热，呼吸也很粗重。
“欧阳哥哥，你也坐下休息一会儿吧！我先给哥哥打水擦擦脸。”
“我帮你吧！”
欧阳刚要站起来，就被简凝拦住了。
“不用的，这些我做就行，闻得出，欧阳哥哥也喝了不少，一会儿我再帮你冲杯茶，喝了解解酒。”
说完，简凝不等欧阳再说什么，便转身去了卫生间。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便端着一盆水和一条毛巾走了回来，坐在床边，小心的开始擦拭起了简凡的脸。等做完这些之后，她又把毛巾仔细的投了一遍，伸手去摸了摸简凡的额头，然后把潮湿的毛巾搭在了上面。
欧阳看的出，做这些简凝都很熟练，虽然哥哥喝醉这是第一次，但想来平时简凡生病了，也都是这个妹妹如此悉心的照料着的。
他突然想起了在酒吧里简凡哭着说的话。
“原来是要接妹妹过来由自己接着照顾的，没想到最后却还是妹妹来照顾自己，我算是什么哥哥啊！”
在想这些的时候，简凝已经把水端了出去，并且泡了一杯茶走了回来。
“来，喝点茶吧！”
欧阳说了声谢谢，伸手把茶杯接了过来。
简凝又坐回到了床上，去摸了摸哥哥的脸，感觉他现在呼吸均匀多了，想来是已经睡着了。
“简凝，以前听你哥哥说起过你，一直都是在老家那边的。现在来了这里，生活得还习惯吗？”
“我也经常听哥哥提起欧阳哥哥，不过知道你是忙人，所以来了这么久，也没机会见到。这里的生活还好，有哥哥在身边，哪都是家的。”
说话的时候，简凝的脸上一直都泛着淡淡的很自然的笑容，让欧阳觉得，这是一个内心很阳光的女孩子，现在的大城市里，这样的女孩，已经没有了。
“简凝，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工作啊？”
“我没有工作，平时就是在家里，再就是偶尔会去学习。”
“哦？你还在上学啊！”
“嗯，我再学着如何能自己照顾自己。”
听了简凝这么说，欧阳感到很奇怪。之前简凡也说过，他这个妹妹需要他来照顾的。不过看到简凝的样子，也没比简凡能小上几岁，完全可以自立的啊！为什么她现在还是要学习如何自己照顾自己的呢？
欧阳在这样的想着，随手就把手里的杯子向一边的写字台上放去。结果因为走神，一个不小心杯子放偏了些，一下掉到了地上，一声脆响，摔碎了。
“哎呀！”欧阳为自己的不小心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没烫到你吧！”
简凝马上蹲了下来，伸手就向地上摸去。
“小心！”欧阳发现简凝竟然紧张的也不顾地上的碎玻璃，一下手就拂了上去。
“啊！”一声轻呼过后，简凝的手指上，流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