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是虫还是龙（2/2）
他们二人一虫找到一处山洞。杜离佳能人小挑大梁，他和虞古几个动作就将山洞中的一只毫猪打死了，堵住了洞口烤起来。
吴心看见杜离佳能如此身手敏捷，惊讶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没见过你们这种体术，我当时探你的脉搏时，就是一个普通孩子，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厉害。”
“我们就是普通人中的非常人呀，哈哈，知道小爷厉害了吧，那以后就跟着小爷混，保证给你报仇。”杜离佳能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历色，虞古看见了，他没有插话。
“你们还差的远，我已经修了三十多年都不能成功。”吴心自从附身到长虫身上，就一改原来的态度，内敛许多。
“你都三十多岁了？还那么傻被骗，真是笨死的。眼睛也不好使，小瞧了我们。”杜离佳能边啃着肉，边瞪着眼睛说。
“我是瞎眼。不过我只是不想你们去送死，我之前想联合周氏的家长周无道，可是我们这两支都是旁门，我的家族善医术，只会救人，不懂杀人。周无道的族人是看风水的，专门做些修墓盗墓的活计，隐士的名头只是让他们显得更为神秘，其实他们为官府做事，封了什么校尉，专门盗墓。”吴心说到这里自嘲一笑。
她将身体盘成一团，这个身体她在慢慢适应，已经可以灵活的支配尾巴和头部了。
她继续说：“那周无道专盗帝王候爵的墓穴，墓穴中有些阴阳家设下的引魂术镇墓，能让武士复生阻止盗墓者搅扰墓主，他就会与崔明联手，所以他不愿意插足我们的恩怨。”
“据说你们商山四皓的后人，可是真的？那崔氏的阴阳术很厉害吗？”杜离佳能很好奇，他对能驱动死魂的术法很感兴趣，于是他转而对虞古说：“我们去崔家吧，向他借些秘籍看看。”
杜离佳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抬着下巴，等着虞古点头。虞古自然知道他所说的“借”可不是字面的意思。
“什么商山四皓的后人！狗屁，欺世盗名的宵小，简直玷污了仙人的名声。我的祖上听说只是旁支，一代代下来，都只学会些皮毛，委实没落了。”吴心对各家嗤之以鼻。
而后还不忘在旁边泼了一盆冷水。“那崔家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至于他们的阴阳术也不是一般人想看就看的。”
杜离佳能白眼一翻，哼道：“长别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你换了个身体，胆子也跟着小了。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吴心耷拉着头，而后讪笑一下，她竟不如个小鬼看得透彻。
“要不要来点，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最好快点适应你的新身体。它比过去的你有更多的可能，也许命中注定是新的开始。”虞古将一块肉递到长虫嘴边，轻轻地说。
吴心扭动身体，估计她是想用手去接，后来发现没有了四肢，于是张开口，潜意识里要嚼一嚼，又发现自己没有牙，一口将肉吞了下去。
而后她觉得这种方式也不错，极省事。虞古烘烤的肉果真不同，让人大块朵颐。
“你那么小个，吃太多了吧，给我留点。又多一个和我抢食的吃货，这日子没法过了。哎，我说你呢。”杜离佳能一看半只猪蹄让她吃了，他就急了，他都饿了好久了，这么点肉根本不够他吃的。
“我到外面练功，你们早点休息，明天去崔家街坊探一探路。”虞古说完就找了一处水洼对着月亮练习月华功。
这南山广大高耸，想必四家族以“寿比南山”的寓意命名，希望家族命数寿长，人丁兴旺。
翌日早晨，吴心依旧觉得昨天做了一个梦，但是看到自己的模样不得不接受现实。默默地在前方带路。
她不愧是修习灵治术的，自身心理调节能力很强。她扭动着身体前行，发现这片土地竟是没有一个动物，杜离佳能也好奇，他懒洋洋的叼着一根草说：“这怎么连个喘气的都没有。”
“还不是因为动物天生知道避害，或许是怕她。”虞古指着吴心说，昨天晚上天黑，他也没仔细看，这一看他竟隐约觉得有些古怪。
他询问吴心，“这长虫你从哪里来的。”
“我父亲死前交给我一个石头，据我父亲讲传到我这里有很多代了。我把它放在大陶缸中碾药，后来石头没了，就在缸里发现了它。估计它是从石头里爬出来的，蛋壳或许被它吃了。缸壁光滑，所以没有让它跑掉。”吴心边在草中穿行，边回忆着过去的经历，那些记忆竟是有些模糊了。
她回忆起父亲的叮咛，叹息一声，说：“我终究是一事无成，落得个不人不鬼的样子。救得了别人救不了自己，是不是很嘲讽？”
虞古抓起吴心仔细看了一下，他认真地说：“照你现在的体貌特征，或许是条龙呢！”
“别逗了，像蚯蚓一样，还说是龙，你说它是什么龙？”杜离佳能呵呵笑了几声，他不屑地说。
“不知道？太小了。”虞古点头，他指着吴心头上的包说：“这里可能是它的角，但是估计成年才能长成，再看它的头形似人脸。”虞古在吴心头上的那个包柔了柔，细嫩的手指蹭的吴心舒服的眯着眼睛。那里果真有一个类似骨头一样的包。
“那我们不是捡到宝了！”杜离佳能抢过吴心，拖在手心盯视着不放，恨不得把她活吞了。
看得吴心背脊发寒，这孩子爱吃，不会准备把她当食物了吧。
吴心被杜离佳能的眼神吓到，这孩子不能拿常理度之。
她奇怪的看着他，猜测着他火热眼神的意味。就见杜离佳能突然将手指咬破，他的表情像是很不情愿又下定决心，挤出一丁点的血，戳到吴心的口中。
吴心正迷惑他的目的，却突然被带血的白嫩手指堵住了嘴，它本能的咬住吮吸起来。
之后杜离佳能费了好大力才把手指抽出来，开始打坐结印。这套手法极复杂，吴心也是见过世面的，却不明他的意图。只看到他两只胖手绕来绕去，带窝的手指抱握在一起，嘴唇微动，最后在吴心的额头上一点。
戳得她头晕眼花，而后浑身一颤，酥麻和禁锢感，如同被雷劈过。
她抽搐恍惚，瘫倒在地，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带劲。
“礼成，你是小爷我的了，成了我的契约兽，我生你生，这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殊荣。快点长，长大了给我当坐骑。”他含着手指，笑得眉飞色舞，说出的话又霸气又幼稚。
吴心愕然，第一次有男人这么霸气的对她说“你是我的了”，虽然这个男人没张开。
她心中说不上来的滋味，有些堵，有些涩。她活到这么个年龄在小毛孩面前露怯，实在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