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夔牛之子(2/2)
她惊过之后不屑地说:“他是喜欢被骑着吧,还真是夔牛的后人呀。”
脑中构思出一个男版的丰女,立马想到灰毛的夔牛原形,身上一阵恶寒。再想她就会有心里阴影:我现在就是一个藏着一颗女人心的雄性。生命中的转折带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无奈,至少我还活着。
魏伯阳看了一眼大白惊吓的表现和吴心皱巴巴的表情,他低叹说:“这世间喜欢男人的男人不再少数,比他有风韵想必也没有几个了。”
他像是想到了一位,修长的手指从眉头划至眉尾,他每每做这个动作就表示有些烦躁。微皱的眉紧接着又舒展了。
“吼吼吼。”丰扯着嗓子怪笑,如同用久了的风箱一般,被打散地头发,长长的飘荡着,漏出毛绒绒的耳朵尖。狠辣的眼睛盯视众人,仿佛看一群死人,鼻子中发出的声音带着让人胆寒气息。唇边挂着血,妖冶且残忍地说:“既如此,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丰懒得再辩解:这个部族我也待够了,都是些老的老,丑的丑的人,杀光了,再找下一个目标。
众人毋自在惊恐之中无法自拔时,又被眼前恐怖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
丰身上的长袍慢慢的在变小,身体变宽、变大、变高,足有一人半高,衣服紧紧的包裹着他变的健硕的体魄。他原本如女子一般高耸的胸变得扁平,饱满的脂肪变成了硬挺的肌肉,他男人的体征越来越明显了。
尾巴如同一条长鞭,甩的啪啪作响,每一鞭下去,就是血花喷溅。几个健壮的拿着棍棒的壮汉,一起冲过去,被他的长鞭打得倒退着飞了出去,倒地不起。
躲过他长鞭的人,还没靠近,就被他成刀的五指破开了胸膛,肠子一股脑的滑落之时,那人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向下坠落。再看丰时,竟是将他的心掏了出来,在他眼前一把捏爆,速度快到他还没死透,就目睹了自己死亡的全过程。这恐惧从脚底开始席卷全身,等他倒下之时,眼睛还是睁着的。
这种凶残及血腥的杀戮,无疑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方才认识到,面前不是任人宰割的兽,而是一个嗜血的妖孽。
“快跑呀,这人就是魔鬼,他妖化了。”不知哪个胆子小的叫唤着,胆怯的情绪如同瘟疫,随着空气快速传播。一时间离的近,立刻被感染上了一种名叫恐惧的病毒,纷纷后退。离得远没看见的人,向前伸着秤杆一样的脖子想凑热闹,前后互相拥挤着,场面混乱不堪。
被推出去的倒霉球都被丰一刀斩断了动脉,血腥之气顿时弥漫整个神农一族,留香寨瞬间成了留“血债”。
丰用舌尖舔了舔刀锋上血,动作优雅,又厌恶地吐到地上,说:“带着贪婪与欲望的味道,恶心。”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魏伯阳他们站在很外面,人头攒动,挡住了他们的道路。他再也无法看着一边倒的杀戮,决定出手了。
大白一向我行我素,不管他们是非黑白,全以自身的是非观为价值观。他看着丰体魄变大,竟是隐隐羡慕,他嚷嚷着说:“这丰真配得上他的种呀,牛呀,女人的胸都能变成男人的,你该和他学一学,日后变成个女的来,给小爷捶背捏腿缓床,岂不美哉。”
他这话是对吴心说的,吴心一挑眉,竟是咯咯地笑起来,“你这小子还真是指使人的一把好手。你跑过去做甚,小心他一鞭子将你抽飞了。”
“你管我呢。”大白隐隐带着兴奋,分毫不在乎自身安危。
“我是怕你一不小挂掉,到时还要连累我。”吴心内心恐惧,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半人半妖的人。丰拥有人的智慧和妖兽的体魄,又通阵法,这是一个极其强大的存在。
“屁话,小爷我五行塑身之后,那是金刚不坏之身,谁能耐我何!”大白给了吴心一个大白眼。
“我们少过去填乱了,我看道爷一个人能对付,我们去了万一被抓成了要挟的人质,不是连累道爷。”吴心尾巴卷在一颗树上,她其实不想过去,血腥的场面让她大倒胃口,长相不人不妖的丰让她有些心寒、胆寒。
“胆小鬼,你躲到我怀里来,我隐身,我们去偷袭那个牛头。”大白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吴心。
吴心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正被狼诱惑的羊,还没反应过来,已然被他从树上拖了下来。
这时,人群已经被打散、吓退,七零八落地哀鸣传来,女人带着孩子纷纷逃出了留香寨,只剩下男人们还在捍卫神农一族的尊严,有骨气的男人用身躯做盾,脱延孩子和妇人撤退的时间,然而实力悬殊,终究难以抵挡。
丰十指成刀,如同收割麦子的镰刀,一片刀刃划过,几条性命就如麦条一样握在了他的手上。
魏伯阳越过人群,飘飘忽忽的进入最前面的战场,将险些成为亡魂的人拉了回来,而后一提,呆傻的人已飘然落到了圈外。他那动作潇洒而随意,就像在云海玉弓山上拔萝卜一般,一提一丢,眉毛都不抬一下。
丰看清来人,勾唇一笑,他盯着魏伯阳咯咯一笑,说:“你要多管闲事吗?”
魏伯阳快速地抽出佩剑,抵住了丰挥舞下的手刀。金铁交鸣之声,火光迸发,一个声音刺耳,一个声音嗡嗡,那佩剑如同一个破铁,毫无光泽,黑灰色的没有生气,然而抵挡起削铁如泥的手刀却没有分毫损伤,倒是震得丰连连回退。
魏伯阳面色冷清,他淡淡地问:“力气用大了,手麻了吧?”
“你既然要多管闲事,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丰冷哼一声。
魏伯阳像是对他现在的癫狂行为带着安慰,又有些责备。他说:“少造杀孽。”
“哈哈……我杀几人而已,而人杀戮之前,有没有和其他生物打过招呼?人类的杀孽才更多。”丰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他不屑地说。
丰说话间,尾巴一卷就准备抽过去,然而他不知道被什么缠上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心中狐疑,但也不含糊,一刀将尾巴梢削去,那尾巴又开始可见的重生出来,长出的尾毛如钢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