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拥抱(1/2)
帐篷上一个黑影在晃动,这是一只红色烛火的倒影,在圆顶的帐篷上身影颀长,仿佛人影,飘忽遥远,又似黑色的锦带,朦胧不清。
魏伯阳盯着红色的烛火,眼眸中黑瞳印刻着奇异的光。他优雅地、温柔地抚摸着手中的方镯。将方镯置于手心之上,催动真气,方镯悬浮而起,并逐渐地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只留下一道光束一般的残影。在方镯中心骤然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有白色的光丝交织,如同闪电一般。这个漩涡深不见底,似乎蕴藏着微妙的宇宙。
他眼中惊讶之色一闪,如此情景,似乎隐隐熟悉,他俊美的容颜带着专注的神色复,良久的沉思之后竟是一声绵长的叹息。他不自主地按压在胸口,垂下眼眸。
方镯空间中,陷入沉睡的虞古似乎有所感觉。她一直在运行月华功,三月合一月,呼吸吐纳。慢慢进入了一个玄妙的世界。她看到了一个全新的未来世界,光怪陆离黑色冰棱,让她觉得好冷,需要用一切抵挡这种冷,所以无暇考虑其他,心才得以安静。
她身体上起了一层霜,层层冰封了她的内心。她与方镯形成一体,能感觉有人温柔地抚摸方镯,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受惊的魂识,这让她冰冷的心逐渐变得温暖。
这几日,她心境不佳,靠月华功平心静气。月华功并非内丹功法,也不需要根据月节律,调和体内的阴阳。而是将月亮的太**华收纳到体内,帮助体内的阴火,平和旺盛的阳火,最有利于平心静气。
少时心性不定,容易被迷惑,走错道,行弯路,总也找不到方向。在叉道口徘徊不定,在死胡同中停滞不前,在高山之脚踟蹰不进,在悬崖绝壁绝望却步。看着纷纷扬扬的同行人,或结伴或独身。有人走的艰难,蹉跎岁月,有人走的顺当,锦绣前途,有人一步登天,恁得容易,有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且行且看。
一生只活一次,如同从来没有彩排的演员,上台的那一刻就是初戏,而且是主角。既如此,只能全心投入,不必患得患失。
人生蝇营狗苟几多载,全在人生态度,有些人活得轻快,没学问的修田地,没钱财的打鱼晒网,没事业的也可隐居山林,再不济也可以培养下一代,乐观之口像元宝,即使庸碌也不觉荒废。有些人活得负重,没权利的向往权利,没富贵的向往富贵,没感情的向往感情,总有或多或少的不如意。欲望之沟深不见底,一旦开了闸门,就再难收口。
虞古思量自己,梦境之中的她,经历了人生的惨淡,看似薄情、冷漠,实则是希望从他人那里得到感情。因为自觉得不到,所以将自我封闭。她内心复杂,渴望得到别人的爱,而不是无条件地付出爱,不计较回报,只要这个人存在。本质在于她没有能力爱。
唯有做到无我的境界才能大无畏,当身体抛却之时,还有什么值得在乎,还有什么可以被剥夺?
少时不懂情滋味,初尝情就被情思苦,经历少了,免不了无所适从,思来想去,情思之苦未尝不是一种历练。
虞古已然可以做到:进入了睁开眼睛不见月华,闭上眼睛月华即刻就来的状态。从头额到全身,月之精华,源源不断地流转于身体,通达筋骨,一股真气如清泉之水沉入丹田。她将这团真气在丹田内洗练,柔和,进阳火温养,取阴火调和。这团真气变得暖而纯。
她由筑基初期冲破界限到达了筑基中期,月华功一重更加凝练。当她睁开眼睛,竟然呈现隐隐的奇异金色,顿觉神清气爽。
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还以为自己在之前的帐篷中,于是信念一动就出去了。
然而现在的处境让她大惊失色。
周围黑咕隆咚的,一时间不能适应黑暗,有些视盲。但是,按照她可以夜视的能力,再黑的状态也没问题,她睁得眼睛都流泪了,怎么就是看不清周围呢?
她摸了摸自己,还是男儿身。然而,还未放下心突然又紧张起来,她趴着身子想要起来,顿时发觉背后被一个屏障挡了回来。
触手有些温热,她惊觉,身边是一个男人!那个男子离她如此之近,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像极了神农一族自制的茶。她的鼻腔中全是这种味道,鼻子已经失灵了。
她焦急地左右的翻转,想把这个黑色的屏障震开。
就在这时,屏障被揭开,她突然眼前一亮,眼能夜视了。
她的头漏出来了,然而身上还是包裹着什么东西。周围黑洞洞,唯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吓得她挣扎着要逃离。
然而却被一双大手按住了头,一只胳膊牢牢地箍住了她,温柔的男声好笑且无奈:“别动了,再动就掉下去了。”
魏伯阳打发了大白和吴心,开始练功,亥时与子时交接时,是练功的好时机,阴气已极,阳气刚生,可使得功力倍增。
他快修炼完成之时,就感觉到一双手开始作怪。他此时正是阳气大振,气血旺盛之时,断然禁不住这般挑逗,于是尴尬的事情就发生了。
他不想半途而废,引而不发。但是虞古这把火太旺,不停动来动去,简直就是火上加油。他草草的收了功,面色绯红,平息一下呼吸,急忙撤掉结界,放虞古出来。
上古时代的神农氏已发明了床榻,魏伯阳躺的是一张单人榻,虞古突然凭空出现在塌上,单人榻就有些挤,再动非掉下去不可。
熟悉的男声让虞古还是激动不已,无论多少次想要回避,这让她灵魂颤抖的声音,仿佛永远无法抗拒。
虞古被按住,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呼吸,她觉得这一切如此真实。她回想起丰女制造的恶梦,心绪终于平稳了,那或许只是自己的臆想。
“还没睡醒?”魏伯阳轻轻地问,他拍了拍虞古的头,手还箍在她的腰上不动。
虞古自闭在空间中,已经有四五天了,他是问她可是梦醒了。
她听到问话,猛得从他身上支撑而起,一个轱辘,还是摔到了地上,这一摔彻底醒了。她挤出一丝笑,说:“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找你呀,怕你被别人拐跑了。”魏伯阳笑眯眯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虞古,他一挑眉,心想:不错,没被迷惑,反而还涨了功力。
“哦,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虞古有些别扭,依旧笑着说。此时正是夜深之时,丑时是人最困乏的时候,然而她却很清醒。
她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说:“你大晚上还设结界。”
“我在练功,又担心你被人偷了去,设个结界稳妥些。”魏伯阳说,他侧过身,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虞古。
虞古回想起刚才摸了不该摸的,榻上那人还是一派风轻云淡的表情,她撇撇嘴,尴尬地说:“练功你还躺着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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