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金灵（1/2）

这边的战场已经分出了胜负。大白将金铃之中所有的精魂释放后，丰再没有精魂补给，动作变得迟缓，只能靠自身的精气神抗战。

魏伯阳几次攻击之后，他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丰呼呼地喘着气，他多亏没有照镜子，否则爱美的他定会被自己的脸吓死。他的脸衰老无比，仿佛一张干枯的树皮，沟沟壑壑间都是历史的泥垢和沧桑。

在这种冰天雪地里，他极不适应，中途几次想逃，都被魏伯阳牢牢的锁死，逃脱不了。他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卑微地向别人低头。他已经活了不知多少岁月，每一次濒临死亡，他都能靠着不放弃的执着扭转乾坤，哪怕他最狼狈的一次，然而这一次，他开始怀疑了。

虞古将金屋牵牛铃拖在掌心，金铃小巧，只有拇指大小。她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这个玲珑的铃铛，上次就是被它的魔音迷惑，走入了死胡同，难以自拔，此刻要由她来唤醒它。

据魏伯阳猜想，金屋牵牛铃之中锁着一个器灵——金灵，只有将器灵唤醒、施放，金铃才能易主，丰所有的精魂将会消耗殆尽，回归他本来的面目。

吴心设下结界，大白在一旁护法。

虞古指间运气，将魂识注入金铃之中，感知金铃中的环境，她的魂识站悬浮在一片混沌之中，没有影子，身形已经恢复了女子。

九盏人顶烛台围成一个圆圈，按飞宫法中九门布的阵，休、死、伤、杜、中、开、惊、生、景这九门，镇守之魂被大白散尽了，烛火已全部熄灭，阵法也就名存实亡了。

铃铛之中的空间极大，整个空间如同一个铃铛形的屋子，没有窗户，但是屋子里很亮，金碧辉煌。只是屋内的空气有些浑浊，仿佛吹灭了蜡烛冒出的烟气，还残留有烛火的味道。除了九根面目模糊的人顶烛台规矩的摆在石台之上，没有任何构筑物。

虞古在九根烛台之间转悠着寻找着，烛台上的人俑长相各异，按着方位及阵法布斗的形式依次放置。

从休门起，人偶的面目较为年轻，可以看清是个女孩的面容，头顶抓了两个馒头一样的发髻，脖颈上挂着一个铃铛，与金屋牵牛铃极像。

死门上的人偶是一个老者的面目，之所以说他老是因为人偶满脸的褶皱。手中拄着一个拐杖，拐杖的头上嵌着一个东西，看样似乎像葫芦又或者是个娃娃。虞古皱眉，她继续加快速度依次地看下去。

伤门的人偶是个鱼头人，鳞片隐约可见，手是鳍形的，鳍上之物较为模糊，分不清是何物。

杜门的人偶竟然有八只手脚，四只立于地，四只托着放置烛火的圆盘。

中门的人偶比较奇怪，长的圆胖如同一个蘑菇。

开门的人偶是一个头发刻画较形象的人，一看就是头发很有个性的人，两只眼睛黑洞洞的，很突出。

惊门的人偶猜不透，像是人却无四肢，像是兽却没有形体。生门之上的人偶是一个男孩，虽没有特意处，但却更觉特意。

她转到最后的景门，这个人偶长了一张鹰嘴，看面目也像一只鸟。

虞古看着这鸟形，让她不自觉地想起了翻明鸡。她叹了一口气，有些生自己气：“走时哪知再也回不去了，翻明找不到我，会是什么心情？以前我时常想起，总觉得缺些什么。如今有人作伴，竟是很久没有想起它了。它会不会把我忘了？

这九只烛台除了人偶面目形态不同，就是背后都有梵文字。

虞古猜想这或许是一句提示的话。她心念一动，尝试着将方镯空间中的器灵召唤出来，念果然出现了。

“念，这些文字你可识得？”虞古简洁地问。

女子围着九个烛台转了一圈，说:“这是九个梵文字，从这个起。”她指着休门上的人偶背后的字，按着顺序说:“金木水火土，风冰雷电。”

这是五行之力，以及自然之力，似乎没有什么特别。虞古好奇地问:“你可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九个人偶是九灵的缩影。”念说。

“九灵！是何意？”虞古惊疑地重复。

“众人皆知盘古开天地的传说，只道盘古的身体化成天地之物，但却忽略了他的神魂。他的神魂去向何方了？”念耐心解释，饶有兴致地说：“天地间强大的神魂归于自然，经过自然天养一分为九，后天修炼化为九灵——金木水火土，风冰雷电，九灵各司其职，掌握天地之间的自然变换，维系天地间的自然变化。”

“若是掌管自然变化的九灵，被恶人控制，天地岂不是要失衡了？”虞古惊疑不定地问。

“非也，既然为灵就不可避免地有自身的意志，无所谓善恶优劣。五行之力互生互克，变异演化为自然之力，控制一方并不会造成天地失衡，但若是控制了九灵，世界或许会归元，抑或是创新的世界。有所谓‘合九必分，分九必合’，既然金灵显世，也许预兆要到聚合的时候了。”念侃侃而谈。

虞古细想，觉得她所说有理，既然能化灵，就拥有自身的行事准则，是非黑白，不受传统观念束缚。就好像，谁会怨怪今天下雨还是明天下雨呢？

她托着下巴，有些犯难：“我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生气，又该如何唤醒金屋牵牛铃中的金灵呢？”

“休门之上的女孩就是金灵，她或许就在烛台之中。她和我一样，并不是活人，只是一个器灵。能否找到器灵，并将她唤醒，要看你是否是她的有缘人。”念并非实体，飘忽不定的围着九盏烛台转。看了看这个屋子的四壁说:“这个金铃历史悠久，是件极精贵的古董。”

虞古对于她口中“古董”一词的意思暂时忽略不计。心意一动，念消失在原地。

这里的烛台与她在墓道入口所见的烛台有很大的不同，墓道之中明显是近几年的烛台样式，而这里的烛台形式简朴，线条粗旷，更像远古年代用的东西，由石头所制，年月久了竟然玉化了。

虞古在休门上的烛台上仔细观察，这铃铛属阴性，只有女子能进入。当时解密月华功的机关盒时，魏伯阳曾经交给她一本关于机关解密的书，然而她十八班武艺都用过了，依旧奈何不了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