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精心设计(1/2)
人字坡的天花,雕梁画栋,美不胜收,视野之内是垂挂着紫色水晶和白色珍珠相间的幕帘,恁得美妙。
随着虞古情不自禁的跨过门槛,墓帘如同有感应一般自动分开,后面呈现一扇红木雕框、白绢雪绒丝的绣花屏风,上面绣的不是别人,正是虞古低着头,抱着琵琶专注弹奏的远景图,栩栩如生,仿佛能听到若隐若现的乐声。
这幅画让她感受到了喜悦,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般的静美。虞古想:这绣者定是带着喜悦绣出的图画,因此我与绣画者产生了共鸣。
“这是谁绣的?这般好看,我不是说我好看,是这画好看。”虞古回头问魏伯阳,并解释说。
魏伯阳跟在她后面,起初并没有跨入房门,他只是站在门外。听虞古问到这画,他跨入房门,声音温润地说:“这画是我画的,交给最好的绣娘绣的。你觉得好吗?我还是不甚满意,没有把你的神韵刻画出来。然而若是把我画的画放这里,又觉得唐突古怪,于是还是用了这副。”他仔细地看着虞古的面容,带着谨慎认真——只要她说不好,他立马换掉屏风。
“你画的!我喜欢,只是你把我画得比我自己好看多了。”虞古一听他居然这般费尽心思为她装扮居室,心中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她对魏伯阳这般用心的行为有些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还是并没有任何意思,只是她想多了。
魏伯阳背着光,处在光影中,从虞古的角度,无法看清楚他的情绪,他总是太难猜,也猜不透。有时虞古怀疑他的身体中住着两个人,一个薄情的,一个热情的,一个认真的,一个懒散的,一个深沉的,一个风流的,似真实,似虚幻,在她的面前形成一个错踪复杂的个体。
虞古摇掉杂乱的想法,她真诚地说:“谢谢你。”
虞古迎着光,处在照耀下,肌肤细腻地如同上等的美玉,玉耳之上长长的耳线下坠着两颗秀巧白皙的珍珠,衬得她的面色靓丽。红唇水润饱满,因为带着疑问,微咬下唇,眉头轻皱,眼中带着探究,眼底隐藏着波涛。
魏伯阳看着被光照着如同带着光晕的虞古,眼中的笑加深。他抬手在她头发上抚顺,动作极轻,手都不曾贴近头皮,只是放在上面,手指滑落时在她的颊边轻轻一触,似乎只是不小心碰到的。
虞古呆滞了,她的身子僵硬地看着他。心有那么一刻漏跳了。她面前的魏伯阳近乎完美,她的身后生出了一只作恶的手,想要撕破他完美面容之下那个真实的心。然而她也是惧怕的,不揭开的谜底,就意味着可以保持若即若离的神秘感,但是如果谜底揭晓,结果只有一个。
她看着魏伯阳无波无澜的绝色容颜,这是一种阳刚的绝色仪姿,他的举手投足都是牵动人心的魅力,甚至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都迷人。他薄唇微扬,如春风吹拂触摸的杨柳枝,摇呀摇,摇得人轻飘飘的,一上一下。他接下来的话更让人如同荡秋千到了天的最高端,惊,心,动,魄。
他说:“这世上所有的美好都给你,我都嫌不够。”
魏伯阳出身名门贵族,亲近女色从弱冠之时就是有的,这也是仕家的规矩。身边侍女常更换,所以大多他都不记得名字了,年轻之时只是外阳勃举消火的伴儿罢了。他的心思并不在女色之上,编书立著,修习道学成了他主要的事业。
阅历过女色,因此甜言妙语从不缺乏,但他从不拿假话戏弄虞古,她与他的关系很微妙。他宠她,愿意将最美好的东西给她,句句真实,毫无虚假。
他的话说的如流水,自然而然,顺溜之极,然而这句话一出,轰的一声,在虞古的头脑中炸开。她盯着魏伯阳的面容,左看右瞧,没有任何爱意的端倪,是他惯有的温柔——此刻也许对她的比别人多一点,但与他人的没什么大的区别。
她在思考他话中的意思,对他的话已经升华到一字一字的解读,每个字她都懂了,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呢?还是她多想了,什么意思都没有。
她木呆呆地皱眉,似乎是望着他,又似乎是看向未来,完全没有聚焦,有些出神。她只顾思考,完全不知该如何回话。于是就形成一种毫无感觉假象——她大萝卜脸不红不白。实际上她是太过惊讶、迷糊以致于完全反应不过来。
魏伯阳看着她的眼睛在他脸上从上看到下,从里看到外,恨不得把他看穿了底。他习惯性的在虞古头顶一敲,虞古却极其灵敏地避过了。
她摇摇头说:“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像别人假扮的。避免我认错了人,被突然杀人灭口,我还是保持警惕的好。”说完她一笑,缓解尴尬。
“鬼精,你在这门口一直盯着我看,我怕你一直站下去忘记进去了。”魏伯阳说着也不恼,温柔的表情依旧。他的手依旧悬在空中,丝毫不见尴尬,优雅地打了一个响指。屋内传来轻幽之气,烛火点亮。此刻已是傍晚了,虽还不用点烛,但点上几支气氛极好。
虞古不疑有他。他贵族骨子里的风流倜傥之气自然流露,如同羽毛一样细痒着她、撩着她。她沉吟许久,果断将暧昧的气氛一把火烧成灰烬,说:“我看你怎么还跟着我,是打算进来坐坐吗?”
魏伯阳挑眉,今天的虞古火药味很重呀!他像是来了兴致,唇边带笑,玩笑地说:“嗯,提议不错,你眼神这般勾魂摄魄地盯着我许久,我当你是邀请我——给你介绍一下里面的精心布置。你站这么久了,是在思考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迈了脚之后又要如何摆臂吗?”
“你,你很讨厌。”前一个“你”带着气恼,后的一个“你”说的很小声,虞古一皱鼻子,嘴巴微微的嘟起。虞古想:他竟是“老没羞”地耍无辣。
“还不进去吗?你不是还要看大白怎么出来吗?今晚差不多。”魏伯阳转开话题。
虞古一听大白,顿时回神,提步入内。屏风后面半遮半掩间,可以看到有梅花的影子。她绕过屏风,歪头看过去,果真是一只倔强的梅花,它正傲然的立在一只白色如酯的瓷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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