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雪融(1/2)
魏伯阳从吴心口中接过大白时,一探脉搏,心中一喜,他毫不犹豫,手指翻飞,点在大白的身上,封住他的魂识,避免他的意识流逝。
噗,大白的口中涌入一口黑血来,立时呛咳起来。
虞古跪坐在大白身边,口中呼唤着:“小能。”
大白深呼吸一口,贪婪地体味着能呼吸的真实感。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咒骂:“吸,个佬子的,咳咳,憋死小爷了,差点没死它手里。”他翻身起来,身子一摇,噗咚一声又倒下了。
虞古喜极而泣,抢步准备接住大白,魏伯阳比她速度还快。虞古担忧地看着大白,焦急地问:“他怎么了?”
魏伯阳还没解释,咕噜噜的声音传来,大白尴尬地自己回答说:“饿的,我没事,饿地头晕,想吃肉。”
呼呼,呼呼……吴心不停地喷出火来。
契俞在空中乱抓,它本来已经受了不轻的伤,这般被烧,再厚的皮也抵不过。
吴心就如同一条滑溜溜的泥鳅,抓不住,捏不着。
“没羞没臊的母兽,你敢轻薄我看中的男人,居然还顶着老娘的皮脸,烧死你大爷的。”吴心边吐火边咒骂,她的火气大着呢。
“你就是那条烛龙,居然成了人的契约兽,还大言不惭地说看中了男人,你真给烛龙丢脸。”契俞与吴心对骂。
二兽完全用兽语交流,在外人听来只是不同声调的长啸。
吴心冷哼一声:“老娘我就是没脸没皮,你算哪根葱,多余来教训我。省省吧,蠢东西,今日,我定要与你斗到底,你用了我的脸,吸了我的血,轻薄我的男人,我让你加倍偿还。”
“哈哈,你现在的这样的修为还敢和我叫板,活该被人利用。”契俞被人夺了食物,受伤不清,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
咔嚓,契俞忍着疼痛,硬生生的把自己不灵活的手臂掰开,甩出的血如同红色的瀑布一样从天而降。她不管不顾,挥舞着朝着吴心冲了过去。口中呼呼地吹出的雾气将吴心吐出的火包裹着。呲的声音交织,火光一闪,被熄灭了,寒气逼人的雾气化作冰剑朝着吴心喷射而来。
吴心被冻得咝咝发抖,红色的身躯上裹着一层白霜,她的动作变得迟缓了些。但是她与契俞比起来小巧灵活。她通幻化,时而化成云,时而化成雾,琢磨不定,趁着契俞不留神,一爪掀掉它身上一块肉。
契俞爆燥异常,它挥舞着没了虎爪的双臂,跺着巨柱一般的双腿,将天地都搅乱了,地动山摇,飞沙走石,雪块冰雹,四处冲击。
魏伯阳抓起大白,拉起虞古,御风直直向上,躲避着飞奔过来的坠物,地面一片混乱,契俞身边的几座雪山都被荡平了。
吴心的尾巴带着强劲之力,甩在契俞的脸上。如同掌掴它的脸,她看准了它的腿,连续抽打。
契俞向后倒退数步,手肘支地,险些摔倒。然而它后面的树木遭了秧,齐齐的倒下一片。它一跃而起,天地震动,波及到四周,雪浪翻滚,呈排山倒海之势,形成新的雪山,峡谷。
吴心看准时机再甩出一尾,这一尾用上了气力,抽得她尾巴都疼。轮番战斗,契俞已然精疲力尽,血流失了六七成,它皮开肉绽,头脑开始昏沉,身子摇晃倒地。它再度爬起,连续捕捉。烛龙虽小,然而动作犀利难猜,而且火克水,契俞释放的雾雪奈何不了烛龙吐出的火球。
契俞的身体慢慢变小,为了一口吃的,它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保命要紧,它生了胆怯、退缩之心,调转身子准备逃跑。
吴心怎么可能放过它,不再废话,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契俞,在后面追着它,心中妒恨地想着:让这个该死的母兽从此消失,消失。
意念这种玄妙的思维可以定义为一种很强大的法术。她的眼睛里出现一圈圈的黑色的环,如同一个无底洞,其内是浩瀚无穷的异世界。她也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被转移的东西是生是死,但是她只想契俞立马消失。
吴心的眼睛开始疯狂旋转。契俞的身体在颤抖,它也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它站立不稳,身体被撕裂一般的疼。它发觉自己的身影变得淡化,如同它隐身时的效果。
契俞猛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烛龙善用空间转移术,它不能看她的眼睛。
但是已经晚了,它的独眼痴痴地看着吴心转轮一样的眼睛,形成的黑洞吞噬一切,它也不例外。契俞的身体已经变的越来越淡了。
吴心第一次转移如此大物,费力不少,她的双眼在留血,可是她依旧不放弃。
坚持,再坚持,只知坚持,麻木地坚持……
咻的一声,契俞庞大的身躯消失在天地间,只一刹那,世界安静了。
吴心倍儿感自豪,她想借着最后一点力气飞回地面,却觉得浑身没有力气。她虚弱地闭上血流不止的眼睛,直直地摔了下去。
翻明躲在一边,它是个胆小、精明的鸡,刚才差点成了契俞的点心,让它心有余悸。看到契俞消失时,它才敢露头张望,正巧撞见烛龙坠落。它与烛龙有了一斗的交情,果断飞出去将它接住,不然以烛龙庞大的身子任凭哪个也没办法拖住它。
“只是法力耗尽,虚脱了,不碍事。”魏伯阳淡淡地说,他也没有想到吴心可以做到这个地步,空间转移这样的庞然大物,需要强大的意念,而且还要消耗不少法力,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
虞古身边站着翻明,翻明啄着她的头发,秀发飘曳,长坠至地,浓黑柔顺带着淡淡的清香。她白色的罗裙飘飘然,皮毛的斗篷被风吹地猎猎作响,毛领上还有血渍。她的脸上还带着刚刚褪去的紧张、焦急、担忧、悲痛、惊喜,这种种复杂情绪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再回想时还是有些后怕。
新翻的雪带着清亮的气息,还有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与松木断裂时的松油味道相融合,充满了复杂的气息。
面前的满目苍夷,重新变化了的迷魂阵,完全找不出原来的影子。她看着魏伯阳轻轻地叹一口气,说:“这地貌大变样,如今看来是没有办法再恢复原貌了,重走老路看来不行了,注定如此了吗?”
“未必。”魏伯阳淡淡地一笑,眼神安慰地看着她。
就在虞古等着他继续说些什么时,他转了一个话题说:“可惜了,上等的契俞尾鬃,那可是做弓弦的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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