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质问（2/2）

“哼，消除又如何，这齿印可没那么简单，血族的齿印一旦种下，就昭示了所有权。”

这个齿印好比他在虞古身上安装了定位，无论她走到哪里，他总会找到她。这也正是虞古一靠近，他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寻到她。

他的声音温柔至极：“你如何了，我在听。”

一双迷人的眼眸让人沉沦，安抚着虞古此刻不安的心。

卓一凡再进一步，他离虞古只有一寸远，他的尺度掌握的非常微妙，即不给人压迫感，又让对方感觉到舒服安全。他忧郁的眼眸中带着晶莹的光，他的表情也尤为真诚。一股股好闻的气息犹如绵软的云朵一般包裹着虞古，怎么能不让人迷惑。

他的声音带着从来不曾有的温感，柔声细语的说：“说说看，你是如何摆脱血族无人可解的血瘾，嗯？”

卓一凡不紧不慢，他专注的看着虞古，描摹着她的凤眼，她的眉，她高挺的鼻梁。

眼前的面容极是耐看，双眼中带着他所想要深入发掘的美妙。他莫名的想要霸占这双眼所有的注意力，血族人直接、坦荡，一旦选定了，就会执着的坚持下去。

卓一凡目光带着安抚，对望的时候让人即心跳又复杂。虞古似乎已经完全被他控制住了。

他徐徐的继续追问：“他对你做了什么，嗯？成为血族人无比的荣光，寿命比之常人久上许多，能力也是常人无法企及的，权利、地位、财富，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天赐，你难道不想要吗？”

一句句质问的话生生的让他说的恁得亲切，真真是用尽了心思。

血族人极善攻心，与吴心比起来，卓一凡更加高明。他趁虚而入，对虞古发起心灵深处的叩问。

虞古被魏伯阳带走的那段时间，他派人四处搜查，但却一无所获。他闭关不出，对魏伯阳的突然出现百思不得其解，第一次有人挑战他的权威，第一次他体味到了失控。从势在必得到失之交臂，这种郁结的情绪让他绞尽脑汁，胸中气闷，难以舒缓。

最后他用虞古的一滴血，塑造一个替身，这个替身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告知天下，她，虞古，是属于他的血王夫人，只要在异世界的大陆上，无论虞古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辨识出她的身份，将她妥妥的送回到自己身边，逃也逃不掉。而那个替身也将在子夜重新化为一滴血，消失不见。

事实上少岚已然为突然消失的替身而癫狂，在卓一凡及众元老前往圣域的这段时候里。血城被他所控制，血族人经历了最黑暗无光的残暴时期，族人被半数屠尽，此为后话。

“……血，是血。”虞古含糊的回答，她抵抗不了这种“魔力”。

“什么?”卓一凡压低了身体靠近她，有些疑惑的追问，修长的是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温热的触感让他的指尖微不可见的颤抖。这种奇异的感觉随即被虞古的呢喃声转移了注意力。卓一凡长而卷曲的睫毛形成弯刀一般的阴影投射在眼底，让他的情绪变幻不明。

一个声音诱惑牵引着虞古，如同被催了眠一般。意识不受控制的将她拉回到了山顶的结界之中，脑海里回顾着魏伯阳的面容，以及他醒来时对她说过话。

“之前为你化解血族人的血瘾，采取了非常手段。我们是修行之人，你莫要想差了。”

非常手段。非常手段。

你莫要想差了。莫要想差了……

声音悦耳清贵，带着让人心颤的膛音，世间大抵没有哪个人能如他那般，用温柔的表情说出如此残酷的事实。

那话温柔刺骨，如同一把锯子，来回在她心口上拉锯，伤口不断加深。

她一直认为他对她是特别的，甚至是有些心悦的，若不然也不会对她温柔以待了。真的是她不懂情爱，会错意了吗？

以前不敢想，怕自己迷途不返，然而经历了水乳交融，她还能平静以待吗？

她的心惶惶不安、没找没落的痛。她想要发声，然而声音更住了，眼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