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公九 作者:胜者为王(2/2)
不得不说这漆红桌子设计的真不合理。桌子前段立着一排不知所云的说,留给刘公九睡觉的位置还真是少。他只得摆弄颗大头寻找舒服的姿势。
“晋军学生会给外面的二流子都有人。你可要小心一点。”左耳漾起一段小声的告诫。
刘公九右边是比脸白的墙,左边就是同桌张俊杰。
投桃报李。刘公九偏过头轻语道:“谢谢了。”
睡觉,刘公九是睡不着的。他本来就没什么困意,再说窗口窜出的冷风还真凉。看着桌子堆成堆的书他也手贱的翻了翻。一翻他还惊奇了,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老师该讲他的讲他的,刘公九该看他的看他的。他还真默契。刘公九也发现一个道理这副身体的记忆好似都给封印了,他只有碰触个触发点才能获得这部分记忆。就好像这本《语文》,他脑袋一下就充满所有语文知识。别说刘公九这家伙学习不行,可是真是涉猎颇广。天文地理,巫卜医祝,神话志怪,稗史野闻,这家伙一个不落。精学当然是不可能了,可是学的皮毛也可称之。
这是截然不同于灯毓所熟知的文明。而且不是一个文明的问题,而且多个文明共同杂揉在一起。它们互相兼并是一定的,可是现在是一种可怕的平衡。经历过不可思议的事,刘公九发自内心的认为那些远古的传说有些是真实存在的。也许,也许地球这泓水远比看上去深。
“唉,有人叫你。”
“什么?”神游物外的刘公九被打断,他有些迷糊。
“播音室有人找,都广播几遍了。”刘俊杰无奈翻了个白眼。
刘公九起了懒身就跑了出去。他对播音室还是认得。
“二二二班刘公九同学……”耳边噪声一片,臊的刘公九跑的更快了。
学校的鬼样子也有些生气。楼下的学生在白白的太阳下来来往往,好不挤啊。刘公九就窜出来往播音室门口一望,他的心一下子被醋灌个饱,酸溜溜的。
他伯伯刘守二就拄着杖倚着柱子晒着太阳。也许是阳光太惬意了,他舒服的眯了眯眼,那纵横的皱纹也舒展开来。
刘守三兄弟三个。他们是守字辈分,所以老大叫刘守一,老二叫刘守二,老三叫刘守三。刘守一是在艰苦卓绝的日子饿死了。老二从小聪明伶俐可是就在革命时候不知犯了哪条规矩被人打断了腿。那时候医疗条件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其他因素。没丢命是好的,可是那条腿算是断了。瘸子在农村可不受欢迎,所以他没结婚。刘守三夫妻一年从始到尾不回家,他就这一辈子都把刘公九当儿子养。所以还是刘守二对刘公九亲。
“大大(大有爹的意思。大大就是大伯的意思。)你咋来了?”刘公九一下就迎了上去。
刘守二摸了刘公九黑色破毛衣一把,可怜道:“就穿个毛衣,冷不冷啊?”他赶紧从袋子里掏出一件棉袄给刘公九套上,一边说道:“一点也不爱惜自己。夜里在那住的?”
“在同学家。”
“昨晚上上哪去了?都快十二点才回来。不会是跟恁爸说的真学坏了了吧。你要是跟人家不三不四的学坏,我可不饶你。”刘守二的皱纹撮出个紧张。
“哪有啊,俺爸他就不了解情况,”刘公九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可是他还是辩解道。
“难道人家老师会冤枉你。”
“他就是冤枉我,光听人家一面之词,也不考察考察情况。”看见大伯还不相信,刘公九拍胸脯道:“大大,你还不知道我是啥人嘛。”
刘守二也松口道:“反正你别跟人坏人学坏了,好好上你学。恁爸拼死拼活的挣钱供养你。那不是挣钱那是吃屎,你要不好好上,可对起人了。”
两人说没多久,上课铃就响了。刘守二自然催促刘公九回去,可是刘公九那里在乎这。最后刘守二硬塞了刘公九二百块钱,才拄着杖一拐一拐的走了。
看着身形蹒跚的大大,刘公九发现手里的钱真有些攥不住,它太沉了。因为那个人是他的家人。
没进班就听见老师讲课声。刘公九深吸一口气神情肃穆的进了班。他下意识的一回头正好迎上那张愤愤不平的脸。
晋军一双眼就是冒火。就是这个狗东西让自己在全校丢了大脸。(因为只着三节课的工夫,这件事真是满天皆知)虽然远在三高的哥们戏言来摆平,可是晋军认为从哪里跌倒,在哪里把坑填了。他认为这家伙只是有好运而已,因为他今天那个来了。他自信狗屎终究是狗屎,那怕它被人吃了还是狗屎。
晋军啐了一口。刘公九并没在意,对于晋军这号人物他懒得搭理。
刘公九攥着那两百大钞,他烧的慌。难怪那女孩借他钱呢,原来他们是同班同学,都是二二二班的精英啊。以前的刘公九就是日狗的,他连全班的人都没认清。
习武。强肌骨,温养六识。以后天之力返先天之本。默不作声的刘公九那里又不知背后一道恨意。可是他还是又如何与他一般见识。
“叮铃铃”一串长铃。刘公九也不怎么,只见木楞的学生一下都沸腾了。
刘公九也知道该进食了。早上新奇的包子给了刘公九一个好胃口。合上书,他刚要起身就被抓住了一只手。
“走,咱们一起去吃饭吧。”这句话有些似有所指
刘公九偏头看着面色凝重的张俊杰。他无声的笑了笑。
“走,咱们一起吧。”
“就一起去吧。二楼的老牛可是好手艺。”刘公九前排的俩同学也插了一句嘴。
“要不——”这人小心瞅了那厢虎视眈眈的晋军,试探道:“要不给晋军道个歉儿,毕竟是同班同学。”感受众人的目光那人声越说越小。他也心里虚。这小圈空气有些凝重。
道歉?刘公九哑然失笑。年轻气盛的莽夫怎会受到着侮辱。刘公九也不由看看他这同学,他发现自己还真不是天煞孤星。尽管这几号人都有些小猥琐。
“没事儿,我的身手你们也看见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知道怎么做,打不过就跑。”刘公九半开玩笑道。仨人也寻死是这个道理,只是嘱咐了几句就放过了刘公九。
刘公九顺着眼睛就追到那女孩身旁。他特意打听一下女孩叫殷玢。他把老人头还给殷玢自然也是退让一番。避过来往的人群,两人就对语了几句。
“你……”
看了殷玢有些担忧的表情,心思跳跃的刘公九也了然几分。他道:“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就他们那几口菜,我还不放心里。”
看到自信满满的刘公九,殷玢小嘴有些怯懦不自主低下头。。刚要鼓足勇气却看到刘公九扬长而去。
这个渴望中学就是中学中的战斗机,连个吃饭都有个副校长领着老师看场子。刚要扔个馍头就看到校长不愉的老脸,你也只讪讪的捡起馍头拍拍灰再捂到嘴里。
是东西就要吃要拉,刘公九只记得只有貔貅一位只吃不拉。捏着瘦小的弟弟,他心里戚戚然。性福路漫漫,这小针似的家伙怎么济事。
放心对着积满水的池子稀里哗啦,刘公九不禁打个冷颤。就在眼睛的余光里已经有几位将他包抄过来。事情恐怕非小。
…………
殷玢与刘公九是同学,从初中的同学。可是这两位都没说多少话,但是殷玢把刘公九当个可以托事的人。也的确是这样,在初二,在初三,在高二,刘公九都帮过她(难怪刘公九记不住),所以她就慷慨解囊。昨天的事,她还有些担心,没想到今天刘公九就换以颜色。晋军势大就连她个女生都有耳闻,她又如何不有些担心。
“稀里哗啦。”水滴打击着水流溅起水花,也契合女孩的心事。殷玢就这样机械的揉洗着泡在盆里衣服。
在水池旁都是勤快的小女生,总是三三两两一小堆,在枯燥的洗衣环节也能传传八卦。
“刚才在男生厕所,那个魁梧的晋军让人给打了。”殷玢身子一怔。
“不会吧,他不是在学校吃的开嘛。谁敢打他?”
“嘻嘻,吃的开又怎么。一伙六个让人打的跟狗似的,躺在男生厕所地上。全校都传遍了。”
“真的啊,快告诉我是谁。”不止说她,就连其他小女生也都竖耳听着,这消息太牛逼了。
“那家伙太牛比了。一个人就挑六个,见过这样的嘛?有没有?晋军叫他刘公九。这名字真怪。”
“啊,”殷玢素手抚胸,那担忧也烟消云散了。
“你知道?快告诉我那班的。我可要好好调调他。”那人一脸欣喜对着殷玢道。
那人不认识殷玢这臭丫头,殷玢又如何不认得她。模样是青春靓丽,活泼可爱。八卦,谈男朋友还不止两个,开房,这些东西她一个不拉。殷玢推脱一下道:“吃饭吃多了,打了嗝。”
那人也只是偏过头骂了一句。
昏暗的寝室里总是充满怪味,什么鞋味,霉味,现在又加了一种尿味。晋军一伙就在换着有着尿味的衣服。
“呸。哥,那家伙是不是练过,这么能打。”说话的黄毛深吸一口烟。
“练过,练过他妈啊,啊。”晋军发疯似的把衣服摔打起来。他满脸狰狞一双眼红的滋血。
另一旁的一个家伙一拍脑袋道:“练过。大嘴哥不是也练过吗?”
“大嘴哥?!”晋军神情一震。
“对。今天那家伙也不是完好无损。我还踢了他几脚,黄毛也擂了他几拳。有大嘴哥主力,我们再一旁帮衬还怕他个小jb,”一个货自信满满道。
“对,找大嘴哥。找大嘴哥干他。”一旁几个也一起插嘴道。
“黄毛,你去找大嘴说,让他夜里来。”晋军也不讲什么脸面了,他脸都丢尽了。
“夜里来?”黄毛有些愕然。他吐了个烟圈商量道:“今天就星期五了,等到星期日可就能出去了。”
“就今天,我今天就干死他,”晋军咬牙切齿道。
“干什么呢?”一声暴喝,随后就有一人影窜到寝室里。
几人看这人老师做派,一个个也不敢动了。这老师没有什么儒雅,就剩下彪悍了,一看着八尺的个就知是抓纪律的。
“谁吸烟了?”老师鹰隼的眼刮过这几个坦胸露背的家伙。
“老师那有谁吸烟了。”一个人懒散回了一句。
“你脸咋弄得?咋淤青淤青呢?”
“撞的。”
“你给我撞个看看,是不是给人打架了。”老师就是老师。
“嘭。”的一声。那货指着撞的流了鼻血的脸道:“你看,我说撞的吧。”随后很光棍的把鼻血抹个干净,十足的无赖做派。
这老师是才来上岗的很年轻,很较真,也很牛逼。他放过那人又接着道:“没吸烟,咋有烟味呢?”学校不让吸烟,特别前天还烧了一床被子。所以学校对此很重视,才搞这个突击检查。
“报告,我放的屁,”黄毛举手道。欺负刚来的老师这可是一年遇不到几次。
“我说味这么大呢?原来你放的屁。打他!”
“打他!”其他几人也起哄道。几个人你拉我,我踹他,就扭在一起。
“严肃点!”老师吼了一声。可是几个人戏打在一起,谁有管他呢?这老师也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滚刀肉。
…………
汤水看似没汽没烟的,那是清汤上面铺了一层油,任你火眼金睛那里能看到水深火热。渴望中学就是这样,大家都以为自己学校平淡无奇,实际水深着呢。现在终于从水底浮出这东西,不甘寂寞的学生真是不甘寂寞。
刘公九的四个陌生又熟悉的同学是很惊讶的,等到刘公九坐下就问这问那。刘公九也只是乱七八糟的解释一下。可是有了晋军这个倒霉蛋做跳板,二二二班的锈迹斑驳窗户总是探出满脸好奇的头。
刘公九对于成为公众人物还是过敏。他还是缩到那个座位跟白灰融为一体。他是坐直看书。本来他就是一摊烂肉,可是与晋军干了一架背上被踹了几脚,一弯腰它抻的疼。不是他作战意识不行,还是力量,敏捷跟不上去。
晋军也只能耷拉个脸生着闷气。怨恨俩字就刻到脑门上了。
要是你心无旁骛,时间过得总是很快,比如我们的刘公九同学。当然也有晋军的反例,他可是度日如年啊。终于金乌西坠,天色将暗,晚饭也开始了。
“什么,大嘴哥不来?”晋军一双眼珠就要瞪出来来了。他辛辛苦苦晚饭时间就这样做了无用功。
黄毛黄辉苦笑一声,倚着墙道:“他说他奶奶不让夜里出来。”
晋军气急骂道:“去他奶奶的,——”
“嘘。”黄辉贼眼扫了扫四周,紧张道:“你搁他身边说个试试。朱大嘴最恨人家骂他奶了。这没人,传他耳边他真给你翻脸。”可不,上课时候厕所里有什么人啊。不!体育除外。
晋军鼻子愤愤哼出两道白气,一拳打在水泥墙上。一张不俊的脸上阴的滴水。今天的糗事让他在学校里少男少女圈里名誉扫地。就连他高一的小女友都知道了。那女孩什么货色他知道,那女孩什么货色他知道,平时仗着他的威风作威作福,可今天那女的就哼哼唧唧,没完没了。
黄毛捋自己的黄毛,忽然大叫一声道:“对了,你们班主任不是让他回家请家长吗。他可是毛都捻过来一根。就算请家长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治不了他,也恶心他几下。”
事到这份上了,晋军也只能惆怅的吐个眼圈。但愿那老班能把刘公九恶心出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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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分不清昼和夜,看着灯火通明的教室。刘公九只能由衷的感叹一句:科技改变世界,那个姓爱叫迪生的家伙太伟大了。
也正是有了电灯,现在的人都是囊萤映雪的人物,也不知道爱迪生这个伟人被人骂了多少句。特别我们的大渴望中学还有个什么挤。挤就是吃饭到上课的一段时间。实际吃饭的时间也不是单单的半个小时,可是没等你消化消化就要进班。所以有了早挤,午挤和晚挤之分。一般这个挤都是很安静的。可是被刘公九这个坏小子打破了。早挤他干了晋军一顿,午挤又干了一顿,晚挤他也消停不了。
这个老师三十多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这老师就是二二二班的班主任耿纪。这老师头上中间足球场,两边铁丝网,再过几年就是十足的秃子。他有一张圆滑的脸看似和蔼可亲,可是眼角却藏着奸猾。
听着老师唧唧歪歪,刘公九本能的低下头,反正左耳进右耳出。以前灯毓就是这样,总有些所谓地好人对他苦口婆心的说教,他早就养成习惯了。至于老师说的什么,就记得老师今天穿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好似还擦了鞋油。别说还真让刘公九找到法子,你就一个没听清的滚刀肉的模样,老师还真奈何不得你。哪有跟以前的刘公九没什么见识,老师一吓,一哄他就乖乖的请家长了。
别说今天大伯拿来的衣服还真暖和,最起码风吹不再缩头了。刘公九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老师说了那么多,就只是吐沫星子给他洗洗头罢了。
“明白没有?”
该应声的还是要应声的。刘公九就茫然的点了点头。你可不能说是,万一是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呢?点头就是好解释了,你就说吐沫星子进脖子里了。
耿纪摇了摇头,一个学生又学坏了。以前这学生学习不好,可是老师说什么是什么。现在老师的小棉袄又少了一件。耿纪眉毛一提,寻着刘公九的眼光一看,正看着幸灾乐祸的晋军。
晋军才从厕所里钻出来,看见刘公九在走廊上被训的头都不敢抬,他如何不高兴。可是见到老师招手,他就像吞了绿毛苍蝇一样恶心。
刘公九头低的跟豆芽子似得,可是晋军却是满不在乎的模样。三人就立在晚风中。。。。。。
无论晋军和刘公九都是没把老师放在心上。今天的事老师也听说了,可是晋军早就打定主意不宣扬。这个事情学生会的也不敢插手,所以上面也不知道。而两位当事人都闭了嘴,耿纪更不会掀这个事,毕竟领导怪罪下来,他的奖金也是泡汤了。几人就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话,下面就都是废话。
晚上回到寝室,刘公九才看到自己悲催的被子,俨然被烧了个大窟窿,而且在救火时泼了水湿漉漉的。这就是晋军一伙吸了烟,却怕校长查,直接把烟头塞到刘公九被子里面,最后直接把罪名推给刘公九。耿纪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但是他也装不知道,直接把刘公九进行顶缸。所以刘公九没请家长他也没再多言。
难怪刘俊杰跟刘公九那么相熟,原来两人就是临床的关系,实际也跟同床共枕差不多。他们这个寝室不大就是硬塞了五张床,八个人。上下铺各分五个,而五个人也紧紧的排在一起。刘公九以前就是个秘密分子,连床也都选在最最角落里。整个宿舍也说不得多干净,倒也没有什么袜子味和尿骚味。当然还是有点霉味的。也许这副身体本来就逆来顺受的尿性,二来也是考虑其他的原因,刘公九没有表示丝毫的一样,就这样汇入了洗洗刷刷的人群里。
现在已是熄灯了,姓爱的再伟大也是要给人一个睡觉的时候。可是刘公九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不仅睡不着而且他还感到胯下莫名的有些瘙痒感,难捱很是难捱。这寻思这家伙不是得了花柳病吧。可是他现在还没有完全读取这副身体的记忆,他也无奈了。
呼噜阵阵,到说明有人睡着了。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刘公九不自觉的用手碰触那小弟。不说这一下,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冷颤从尾巴骨顺着脊椎窜到头皮上,怎一个爽字了得!他下意识的就要再接再厉,可是一个声音让他冰若寒蝉。
“睡不着?”旁边的刘俊杰好似呓语。
幸好现在黑灯瞎火的,不然刘公九的五光十色的脸可好看了。刘公九停下手里的劳动,轻声回答:“是。”接着他就自我批评,幸好没人看到,不然自己这个穿越者的脸都丢尽了。自己的第一次差一点就交给了自己的右手,幸好刚才自己动作有些慢。难怪自己小弟那么短小,原来问题出在自渎身上。
“唉!”
“什么?”刘公九从胡思乱想里窜出来道。
听着语气,刘俊杰可气的笑了笑。感情自己说什么,他一个没听。他只能无奈的拉拉被子,小声道:“没事。”
刘公九那里肯信,他纠缠道:“有,我猜猜。”刘公九眼珠一转就试探道:“是不是晋军?”这句可能有些声音大了,从上铺传来一句:“下面的声音小点,睡觉里。”
两人不由得凑近些,刘俊杰轻声道:“是。你惹了他。他肯定不会罢休了。他跟社会上的人都有联系————”
“他会杀人吗?”刘公九冷声的打断他。昏暗的房间里霎时充满冰冷的意味。
刘俊杰被他一噎,说不出来话了,倒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他可与刘公九的认知不同,在那片地方人不是人,到可以说的上两脚羊。刘公九就亲手结果几个人。刘公九倒不是对生命的不尊重,只是你不杀人,人杀你。今天有了这身皮,才没犯了杀戒。至于晋军这种没见过血的家伙,依他内心的高傲又如何放在眼里。
寂静又还给黑夜,两人都很默契的闭了嘴。直到刘公九开口道:“钱是不是很重要?”说完刘公九都想抽自己个大嘴巴子,谁嫌钱烫手。就灯毓那嘎达,钱也是多少人奋斗一辈子的目标。当然像灯家这样的豪门巨阀他们还有另外的追求。
刘俊杰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他只能磕磕绊绊的说出自己对钱的看法。就在他叙述的时候,刘公九也有了对钱的认识。总之没钱他娶不了媳妇,更别说养活父母,大伯。爷爷了。而且钱还能换来地位,美女等等。总之钱能通神。
外面是眨呀眨的星星,而刘公九也睁了眼睛,久久不能寐。
刘公九是换了一个人,他的行为自然不能如以前那般猥琐。实际刘公九这号的学渣,怎么能和高三的学霸比。就在四点的时候那边高三的教学楼上早已灯火通明了,传来琅琅的读书声。刘公九也只能躲到一个地方练功,这个地方是他昨特别留意的就在操场上的一个角落。
实际现在练功不是绝佳时候。但是也是阳气初升,万物复苏的好时候。刘公九可不是耍《五虫》拳法招式,他是在练气。招式是形,气却是意。形可肖,意却难通。实际见识了山河壮丽,他又如何被小山小景所折服。所以就算时间短暂,但是也聊胜于无。
世间术法不知凡凡,刘公九修炼的就是大路货。就是以身为基,练气凝神,求索大道。这也是最为稳妥的办法,适用五虫。
呼气如白练贯在空中,久久不能散去。果然功法了得,刘公九只觉全身舒泰,一股微流随着那不可见的筋络流淌滋养全身。
趁着昏暗的灯光,刘公九才发现自己小觑了其他人。这一个,那一撮,几个人影练功练的火热。有一两个不说什么宗师境界,倒也行云流水,收放自如。一看就是从小筑的基。
刘公九抹了有些虚汗的的宽额,他也只能对着自己身子苦笑一下。也不知道以前一家伙怎么混的,第一条就是亏,还是有了症状的亏。想起那豆芽似的小弟,刘公九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好好的补补。
就这样伴着晨风随着进班人群,刘公九也朝灯火璀璨处跑去。
熟悉刘公九的同学都发现刘公九脱胎换骨了。腰板直了,上五楼也不喘,还有脸上的猥琐也换了云淡风轻的恬淡。对人谦逊,和善,与他搭话的人自然也就多了。爱学习,求上进,自然老师也乐的有个学生迷途知返。
可是看着刘公九的变化,晋军恨得牙直痒痒。这不,在体育课上,他就拉着黄辉跑到厕所喷云吐雾了。(在这里说一句,班多自然有几个班同时上课。)
厕所弥漫着臭气可是混着烟味,那是非同一般的享受。可是以前都是大口大口吸气的晋军现在却是兴趣缺缺。高挂的太阳把他的影子印在涂着白灰的墙上,他就那样无力的倚着墙。
“别这个样子。今晚上就让他这个兲去昆去吧。”黄辉挤眉弄眼安慰道。
“什么玩意儿?兲?昆?少给我挤眉弄眼。”
“呸!”黄辉吐了一口吐沫道: “我也不想啊,你不看这烟熏的吗!再说那也不是我说的,那是朱大嘴的原话。想也不是好话。对了,今天就那半个下午时间,咱要计划好。”
晋军一下把烟摔到地上,恶狠狠道:“计划个毛,今天我就要弄死他。”低头看到那未熄火的烟把,他好似当成刘公九发疯的用脚使劲踩来踩去,直至那一袅青烟魂断。
说实在的,两个星期有这一次外出的机会。不用说每个学生都对它是珍惜再珍惜。当然他们不敢说着是暴政,因为嘴说爽了,老师就烦了,克扣你半天假(是半下午假)是很正常的。所以在学校的高压之下,任何学生没那个胆子轻举妄动。
这个假放的有些让人蛋痛。不是正儿八经的放半天,还要老实在那里听一节课。学校官方解释称:高三的学生时间珍贵。可这碍高一高二毛事,可是这样的话没人敢和校领导商量。因为在固有思维之下,他们感觉有这半天假(是半下午假)就是幸福中的幸福。
学生就幸福有序的越来越接近那神圣的时刻。而在铃响的那一刻,苦逼的学生沸腾了,咕嘟咕嘟的。
“刘公九,下午上网去不去?”就在大家跟苍蝇似的乱碰头,一个同学摸到刘公九身边。这个同学虽然是一个班的,可是一直是没说过几回话。他的名字好像是牛人,还是牛仁,反正他是记不清了。
很平淡的问答,在这个班里认识刘公九的人都知道他有两瘾,一是:书瘾;二是:网瘾。当然其他人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个邪恶的癖好。而一旁装作好学生的晋军却竖着耳朵,监听着这里的一丝一毫。
提到网,刘公九心里一痒,就像猫挠心一样。可是他压着欲望口干舌燥道:“不去,我还有其他事呢。”
那边装模作样的晋军一听,一对兔子耳朵也耷拉下来了。他心里狠狠骂了一句:你个兲!当然在前面的某个人也松了一口气,不是别人正是殷玢。
婉言谢绝了其他人的邀请。他反而是有些心事忡忡,因为他发现有些事或许不是他想象那样。
“刘公九……”
后面传来呼唤,刘公九茫然的一回头就见娇小的殷玢一阵风似的飘过来。
“怎么了?”对于这个不漂亮但是善良的女孩,他还是很感激的。
殷玢示意,刘公九就与她避过来往的人群,到一旁的走廊里。
殷玢神情严肃道:“一会儿别出去。我今天看晋军和那个牛仁在一起鬼鬼祟祟,可能要商量怎么对付你。”
刘公九显得满不在乎,可是看着绷着小脸的殷玢,他也应诺道:“好,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我先走了。”
殷玢不放心的还是要说,可是刘公九摇摇晃晃的走开了。
刘公九是很纠结。他是灯毓的灵魂,肉体是刘公九,可是现在却被肉体牵着走。外人看不出异样,可是刘公九却觉的自己真实个泥偶。
大部队已经浩浩荡荡的出了校门,不甚高大的校门来来进进也就那两三人。晋军一伙围成圈就站到太阳低下喷云吐雾。这是他们的老仪式了,他们就紧挨着大门斜眼瞅着平时压他们一头的老师。一是放假了,二是没在学校里,那些管纪录的老师也只能干瞪眼。
“那个兲就缩头了,怎么办?”自从跟了朱大嘴,晋军也很少说脏话了。
深吸一口烟,晋军斜眼看着牛仁道: “要不,大牛你再去引他出来。”
话听着是商量,可是瞧晋军的神态,那是不去不行。牛仁碍于晋军钵大的拳头,也只能吱吱唔唔说不出所以然来。
晋军脸皮一拧,喝声道:“不引他他个王八蛋了,直接在学校动手。”他豁然就要起身,可是一旁的黄辉却拉住他道:“这可不行。纠结社会青年在学校打架,弄不好开除的。”
“这不行,那也不行。没有一个行的吗?”晋军有些气急败坏,因此他话有些哆嗦。
阴损的瞳孔倒影出一个猥琐的身影,黄辉奸笑道:“行,怎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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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次栉比的房屋,摩肩接踵的人群,真是好不热闹。很难想象这只是一个县的一角,而刘公九在另外个世界只有在一年一度的风流会才能看到。
一颗嫣红色大而圆的苹果如众星拱耀般矗立在苹果山的顶端。它是很吸引人的,因为它馋的来往的小孩口水直流。刘公九就驻足在水果摊前,很是纠结。
他很想直接把苹果拿了,用清流符净过之后捂到嘴里。你说钱?灯四十四少爷 下馆子都不给钱,吃你两个破苹果你还敢要钱?
有了恶的念头,他就想伸手去抓,可是又有股意念不让他的大爪前进分毫。这就是他的肉体的力量。他就在两股力量纠缠中摇摆不定。
小贩看他挡着路有些急了,道: “你要不要苹果?”
刘公九惊醒了,三角眼一圆道:“不要。”接着就负气走开了。可是他那里知道在他身后,一伙人鬼鬼祟祟跟着他。
刘公九越想越神情凝重,他感觉自己慢慢就要被这幅身体同化。同化成一个猥琐,不求上进的渣男。
刘公九本来就精神强大,六识超人。心中一慌,他就觉得不对劲。他下意识的扭头,就见几人摇摇晃晃的直奔他而来。
原来刘公九自己忽忽悠悠的跑到一个人少的小胡同里,这样的好机会晋军一伙又如何能放过。
对面夹棍带棒的七个人,五个刘公九都认得,打头那个他却不识的。看其他几人围着他转,想来也是这几人头头。那人看起来是十八九岁却留着不知青紫的头发,不用说也是大混混一类。一身乞丐装不说,浑身还提溜耷拉着铁片银链,不知道还以为是收废品的来了呢。
看着刘公九单薄的身体就立在那里,可是白皙的脸上却无半点惧色,朱连钱心里也不由的赞了一声。
朱连钱故作傲慢的叫了一声道:“你就是那个兲?”
天,添,舔,田?这是神马?刘公九脑子不够用了,他两世都没听过这词。
“大嘴哥,他不知道。哈哈……”一个很是得意道。
知道,知道你妈啊?
感到成功的把刘公九耍了一把,朱连钱嚣张的笑了。一旁的喽啰们也随声大笑,特别那边晋军肆无忌惮的笑了,他感到太解气了。
这个胡同也不是没有人走,这对学生情侣就互相依偎着看他们那帮二货。可是被朱连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就仓皇的跑了。自此,这胡同也没人敢进来了了。人又不傻,谁不知道这是械斗的节奏。
刘公九当然不知这帮家伙抽什么风,他就立在那里装个看戏的模样。他就任意的让他们把他围个严实。看着这一根根桌腿,刘公九心中有些不屑。桌子腿有用,还要刀剑干什么?
胡同里是没有阳光的,因为它全部在旁边大楼的阴影里。有些小风把那塑料袋吹来吹去,倒也给这个胡同带着肃杀的气氛。
晋军兴奋的脸像滋了血,五官抽搐说不出的狰狞。只要一拥而上就能把这个兲打成猪头。他这几天真是度日如年。且不说在学校他的威望严重下降,就这几天他就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你们先停一下,我跟他练练。”朱大嘴很是豪迈的一挥手。
妈的,人都捉住,一顿棒打就好。你还单什么挑,你个兲。晋军心里破口大骂,可是他还老实的给朱大嘴一个装b的机会。
春风拂面。朱连钱往前一步,对刘公九一抱拳。可正当他要开口,等来刘公九一拳。刘公九拳做蹄状,一拳击在朱连钱腹部,直接就把毫无防备的朱连钱打的身形佝偻。
“卑鄙,卑鄙。竟然偷袭。”
“对,竟然偷袭。太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