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梦境（1/2）

窗外连绵阴雨足足持续半月有余，狂风厉雨使本就老旧的城市下水道系统不堪重负。

终于在今天暴雨停歇逝去。

尘其决定去知名医院检查一番，他眼前出现了一种怪异的状况，也许是脑子出现了问题。

一道人影踩踏着人行街道上的水渍，渐渐消失。

……

“你叫什么?”

“尘其。”

“身体哪里不舒服?”

“脑子。”

“我自然知道是脑子，这里是神经科，你说说是哪方面的?睡眠多梦?半夜惊醒?还是幻听幻视?”

“来我这检查的人都是脑子。”

医生开了一个冷笑话，但这个冷笑话并不好笑，不过确实够冷的。

医生诊室，一张方桌前。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与尘其面对面，不同的是尘其是患者，医生是救星。

医生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容和蔼可亲，如果不是地中海发型，再加上大肚腩的话，那显然是一位斯文帅哥，也许帅哥沾不上边儿，斯文还是够得着。

“医生，我其实没有病，就是内心太压抑，想找专业的人谈谈散心……”

尘其不得不这样说，他怕一开口就被当成神经病直接绑起来住院电击治疗。

现在的他一脸疲惫，满脸的胡茬让他二十来岁的青年看上去像极了中年人。

医生很是和蔼，微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每天也接待很多像你一样的患者。”

他们都说自己没病。

医生在内心默默补充。

“尘先生，请把你检查的血液单，脑部ct表给我看看。”

医生推了推眼镜，现代科学只有数据代表能准确证明，看检查表单无疑是最快的判断。

经验什么的……哪有科学重要。

尘其深呼吸一口气，将手中表单递给了面前的医生。

“坐下说。”

尘其吐出一口气，乖乖坐下，只听见医生询问道:

“最近作息规律吗?”医生看着表单。

“很规律的，每天晚上准时十点睡觉，睡够国际标准睡眠时间。”尘其以手扶额。

一上来就是标准的生活作息询问。

“那有没有磕磕碰碰一回事?”医生眼中开始透露出一丝好奇。

“没有，医生你说的这些情况都没有，我其实之前在一门小医院检查过的。”尘其表情有些不耐，抬起手，在眼前挥了挥，似乎要驱散什么东西。

“哦?既然已经检查过了，为何还要再检查一遍。”医生有些不解，手指点了点鼠标。

电脑上翻出尘其的病历，上面显示尘其往常并未有过类似的就医记录，最近的就医记录结果诊断为焦虑症。

也就是说他这症状是最近出现的。

检查结果也显示正常，医生摸了摸下巴，内心有了定数。

大概率就是焦虑症。

医生内心默默想着。

“我钱多！想多检查几遍！”尘其有些暴躁的喊道。

可下一刻，尘其又立马道歉:“不好意思啊，医生，我……”

“我最近实在是情绪不稳定，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眼中血丝遍布，明明睡眠时间充足，生活作息规律可为什么眼前的这东西还不消失？

尘其有些苦恼的抓抓头，可不仅仅是这样，这东西似乎正在渐渐凝结，似要形成什么东西。

他默默回想，似乎是半个月前，自己眼前总会浮现一闪而逝的虚影，刚开始尘其还以为只是飞蚊症。

毕竟平常工作确实很拼，身体多多少少有点小毛病。

大多数人身体其实都处于亚健康状态，对于自己眼前出现了飞蚊症也没过多注意。

之后也就简简单单的买了几瓶维生素片吃。

可随着时间长了，眼前不再是一闪而逝的虚影，病情好像逐渐加重，眼前的虚幻气体似正在构建成什么。

这种情况以前会在夜晚来临时逐渐出现，到了现在已经是白天、夜晚都在。

现在只要一睁开眼那东西就漂浮在眼前。

似乎是有人戏耍逗弄一般。

医生放下了手中表单，眼神直直盯着尘其，头顶白炽灯的灯光的照射在眼镜片上遮挡了医生的眼神。

“你的检查结果很正常，注意多休息，工作别太拼了，年轻人。”医生叮嘱道。

尘其一脸怪异状，有些神神叨叨：“医生，我有一个朋友……”

“咳！嗯！”医生忽然咳嗽了一声，有些憋笑的表情见面前的患者抬起头，又恢复严肃的神情。

“没事，我忽然想到我老婆今天生孩子……你继续讲。”医生后仰背靠椅背洋装伸个懒腰，防止继续笑场。

窗外的微风轻轻地吹进，雨后清晨的空气格外沁人脾肺，如无形之手抚过室内。

尘其继续道：“我这个朋友他最近遇到了一次麻烦，似乎是遇上了超自然现象，但周围人对此现象视而不见……”

他叹了一口气：“这个现象时时刻刻都漂浮在眼前，从最初的模糊到如今即将清晰可见……似乎正在形成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都已经被这东西弄的茶不思饭不想。”

医生一只推了推那金边眼镜，一只手去撰笔，坐正起的身体带动转椅一阵吱呀响动。

“假如，我是说假如……”医生一脸正色而后继续道：

“这个所谓的朋友就是你，带入场景，你能说说那眼前的东西是什么，具体现象化一点。”

白大褂在电脑上点了点，调出精神病院的联系方式以及预订。

“是数字。”尘其道。

“啊？”医生疑惑，刚才不还说似乎是什么东西，如今怎么一转眼就肯定了。

尘其目光呆滞，看着眼前的一串数字愣愣出神：

【01：59：59】

【01：59：58】

【01：59：57】

……

这一串串数字正漂浮在空中，冰蓝色的小字栩栩如生。

然而面前的医生对空中的冰蓝小字却视而不见，依旧在自说自话。

这是什么东西？数字？

那团气息形成的东西……

尘其不言不语的站起身，丝毫没有听见身边医生的话语，毫无目的、游荡的走出门诊科室。

医生正在奋笔疾书，书写着什么，等抬起头，发现眼前的座位已经空了，人影已经出门。

“我给你开了几副药……尘先生，这种情况我建议您住院医疗，哎，尘先生，尘……”

………

随着尘其的移动，漂浮的冰蓝小字也跟着移动，医院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也毫无反应。

“果然……”

尘其内心反而松了一口气，在数字还没形成之前总是提心吊胆，等那团气息形成了这一串串倒计时的数字后。

心中反而没那么害怕了，之前也有所猜测到现在也没那么慌乱。

“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尘其楠楠自语。

经过半个月莫名其妙的折磨，这一团若隐若现气息最终由模糊到清晰再到最后形成的数字计时。

而现在，

【01：55：29】

【01：55：28】

……

时间齿轮仍仍在缓缓的转动，尘其目光再次转动到那数字上。

怪异的数字仍在继续走动。

“似乎是倒计时？”尘其皱眉，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