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夕阳无限好（1/2）

在几天的时间内，谁都没有谈起不开心的事，如水灵儿的病，水云身上的毒。当然也就不会问莫离是否练会了那九阳神功。也没有谈论这几年的过往——若是谈起来，不免就会提到那些不开心的事！说着笑话，还喝上两口小酒，甚至连水云和水灵儿都喝了两口。当然，只是随便喝一点的。然后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天南地北无所不及。只是莫离看着水云身上的毒明显早已经毒入肺腑，恐怕是大罗神仙也就不了了，能活到现在，恐怕就是因为他自己一身的高明的医术！而水灵儿的身体明显是比以前寒冷了许多，穿得多了，每天喝药的次数也跟勤快了，脸色也更为苍白。也许在这个时候，水云与水灵儿一样在观察着莫离。只是莫离酒不离口，淡笑若然，应该看不出什么。

水云每天也喝这药，但应该是只能缓解痛苦的，而且这药也没有太好的效果，水云每天都会有三四次痛的冷汗直流，说不出话来。

终于在有一天，将这样似乎是有一种粉饰欢笑的气氛打破了——水云疼得昏过去了，但显然，水云晕过去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水灵儿照顾着他，虽然有些惊慌，但是也还是得上镇定，连忙到屋外去熬药。莫离叹了口气，道：“不用熬药了，这些药恐怕也没有什么效果，我来试试吧！”然后在水灵儿有些怀疑又有些期盼的目光下，莫离将水云扶了起来，坐在床上。莫离坐在后面，将内力运转一周天之后，然后双手抵住水云的后背，输入内力，开始为水云驱毒。

驱毒是一件很费力的事，特别是水云身上的毒很是厉害，莫离为水云去了半个时辰的毒，也只是将经脉中的毒素压了下去，其他的，莫离也无能为力。莫离满头大汗，终于还是摇了摇头，将内力缓缓收回，然后扶着水云躺下。水灵儿上来为莫离擦着脸上的汗水，问道：“莫离哥哥，怎么样了？”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一个是问莫离怎么样了；另一个当然是问水云怎么样了。当然后面一个问题的程度大一些。莫离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水云，叹道：“他早已经毒入肺腑，我能做的也只是将他体内的剧毒暂时的压制下去！”水灵儿听了，呆了一呆，然后慢慢的在水云的床边坐下，轻轻拉起水云的手，道：“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虽然他没有告诉我，但是他的身体总是越来越差，皮肤也越来越黑，每天毒发的次数也原来越多，发作起来也越来越厉害……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他已经三年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每晚都会从睡梦中痛醒过来，虽然他每晚上都怕吵到我，都怕我知道了，怕我担心，担心我的身子会受不了，所以每晚上都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第二天起来，他的眼眶总是黑黑的，他的嘴唇上依旧有着淡淡的血痕，这床上都有他掐出来的痕迹。他以为我都不知道，但是……我是他的女儿啊，他受着这么大的痛苦，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只是装作自己不知道罢了。”

水灵儿的泪珠簌簌而落，莫离站在旁边，不知该做些什么！水灵儿说道嘴唇的咬痕还有床沿上的抓痕，莫离看去，只见整个床沿之上已经被水云抓下去了一块。水灵儿拉着水云的手，继续说道：“我知道他不要我担心，他怕我的身子受不了，所以我也只好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起来，为他拉好有些凌乱的被子，怪他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连睡一个觉都不老实，动来动去的！’他就会笑了笑，道：‘人老了，年纪大了，总是这样的！’然后第二天晚上，他又努力的把被子拉的整齐些，还是怕我会看出什么……”水灵儿在如同讲一个故事一样，用一种近乎喃呢的温柔的语调诉说着自己和父亲之间的点点滴滴，莫离不能够做些什么，只能站在了床边，轻轻地抚摸着水灵儿的头发。他说不出话来，任何语言在这样的场合之下，都是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最后，张了张嘴，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但终究还是说出了干巴巴的三个字：“我会尽力治好水大叔的……”这句话说出来，就连莫离自己都感觉到是如此的虚伪，如此的言不由衷！不是他不会尽力去救，而是水云身上的毒，任何人都已无能为力。而且莫离连水云身上中的是什么样的毒都不知道。他对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是有限的紧。甚至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

莫离如此说着，水灵儿没有转头，依旧流着泪看着躺在床上的水云，道：“莫离哥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想让我伤心。可是我这些年将爹爹的医书都翻遍了，还不知道爹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的心愿不多，只是想让父亲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其他的我也就不求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