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秀才院中舞棒 老状元告老还乡（2/2）

打发走丫鬟，李辉将棍棒收拾起来，换了一件衣服朝后院走去。封建时期的规矩非常繁琐，这让李辉很不自然，总感觉家庭里规矩太多少了一点亲情的味道。

“孙儿给祖母请安。”

清代的气候要比后世冷的多，这已进入四月，外面已经很少下雪了，但积雪却仍然没有要化的迹象。一个白发老妇人坐在炕上，旁边还放着火盆，这种火盆李辉在后世的时候也见过。一般年龄25岁以上的东北农村人在小的时候都接触过。

火盆的作用还是很大的，不仅取暖方便，李辉小的时侯到太祖母家，就经常在曾祖母的火盆里面烧土豆和麻雀吃。在旧社会火盆是家里的老人天天守着的东西,小猫小狗也天天围着火盆转。老头老太太点烟对火,也从火盆里取火种。爱喝酒的老汉,往往在吃饭前把酒壶往火盆上一放,转眼间酒就热乎了。民间歌谣中把整天守着火盆的人形容成为有福之人：“老太太,小媳妇儿,一个一个有福人儿;不做饭,不淘米儿,坐在炕上烤火盆。”

“好好，早上听李四说你在外边习武，这么冷的天练什么武啊，咱傅家又是书香门第，何苦遭那份罪。等过段日子天暖一些，愿意练再练练。还愣着干什么吗？来，到火盆这来考考火，看你的小脸都冻红了。”老妇人笑着对李辉道，眼神里充满了溺爱。

自古老人对隔辈的宠爱都是一样的，李辉从小表现出的才华也足够让这个做祖母的自豪了，宠溺之情也就更加的多了。傅家现在家境富裕，远近闻名。但这位老妇人也算不上什么大福之人，从小家境贫寒受尽苦难，先经历了李自成反明，后又经历清朝入关。可以说明末清初的动荡生活她是身受其害。苦难的生活都写在老妇人脸上的褶皱与双手的老茧上，

后来嫁给傅以渐，那是的傅以渐也是个落魄书生，而且那时是勇将的天下，书生多是一些穷苦才子，想博取功名都无处可报。直到清朝入关后顺治三年举行清朝开国后第一次殿试，傅以渐中进士，夺清代首科殿试状元。又因其以勤政清廉得顺治帝赏识，后破格提拔为兵部尚书，傅家才得以飞黄腾达。

“没关系的，孙儿不累，练武还可以锻炼身体，祖父是咱大清的开国第一状元，我要更加的努力免得日后坠了祖父的名声，说咱傅家一代不如一代。”李辉走到火盆旁坐下。

李辉可是知道，康熙帝是最爱出游的一位皇帝，虽然后世的《康熙微服私访记》是编造的剧本，但由此也可以折射出康熙爱出游的习惯。康熙帝本身就是个文武全才，崇尚武学，偏爱练武之人。这也有侍卫捉拿鳌拜的功劳。所以自己以后要在康熙面前做事有点武术还是好的，而且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会点武术也可防身，谁知道以后得罪谁呢。

“谁敢说咱傅家一代不如一代？我一烟袋锅子刨死他。你父亲那辈是不争气，一个比一个窝囊。但你父亲终究要比那两个要好的，至少他给傅家生了一个好娃。让整个聊城都羡慕的好娃。”老夫人开始还说的很生气，越说底气也越足了。

“孙儿一定不会辜负祖父，祖母和父亲的期望。”李辉郑重的回答道。其实此时他不应该叫李辉了，应该叫他傅寒竹。因不到弱冠还不曾有表字。

“如今顺治皇帝病逝，康熙皇帝登基。想必这些你也知道了，你祖父又是康熙的老师，所以咱傅家一时的名望也高了很多。不过你祖父老了，前两年在家卧床半年，你祖父几次自乞罢黜，顺治帝都没应许。现如今新皇帝登基念其劳苦，准了他以病告归。估计这几日也该到家了。”老夫人拉着傅寒竹的手念叨。

“这些孙儿都知道了，父亲二叔三叔都在准备呢，说到时候祖父回来，附近的官员也会来探望，酒席是少不了的。家中宅院外表已经破旧，正在涂漆整修呢。不能丢了门面。”

“那三个没用的东西也就能干点这种事情，你从小也没见过几次你祖父。以前是你祖父在京当差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一次，这次回来看到你这么优秀，他的老病想必也会好些。”

老年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说着说着就会转移到令人悲伤的话题。傅寒竹又与老夫人说了很长时间，但是话题却成了以前经常说的老话题，多数的时候都是老人一直再说，而傅寒竹只是一个倾听者。

当傅寒竹从老夫人的房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过午了。一时也没有了继续练武的兴趣了。傅寒竹已经很少去读书了，前世今生他读的书已经足够多了，需要的只是复习。他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练武和书法上。前世没有练过毛笔字，所以开始练起来很别扭，经过几年苦练也有一丝大家风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