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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与虎谋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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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这样做

真的,我不愿意这样做。

但是,眼下这个难题太棘手,并不像解答三元二次方程式那么简单容易呀。

周云虹盼眼欲穿。

周云虹危在旦夕。

我记起万能的上帝。

我想起方雪菲。

打电话告诉方雪菲吧,我愿意入教了,我愿意去教堂洗礼,我要和她一起去向万能的主祈祷,救救她的朋友周云虹!

我真的拿起电话。

我突然想起母亲病危的时候,妹妹拼命地烧纸钱点香烛祷告上苍祷告观音菩萨如来佛关帝爷,我在一旁拼命地折迭纸钱点火烧香递给妹妹,心里真的相信冥冥中有一位主宰人间生死的神灵是可以用虔诚打动的。不管你是如何马列,人在万般无奈的时候都会如此迷信起来,也不能怪中国人骨子里都迷信,外国人一碰到危险不也首先就呼叫“上帝呀”,是人都想绝处逢生。

我又放下电话,因为我突然想起中国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古训,想起荆轲为燕太子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迈壮举。我必须去看看,“解决问题的方法在调查研究之后”是我们政协委员的座右铭,我是二十年的老政协委员了。

危险对我是不存在的,但暴露身份却有可能,甚至情人关系也有被考据出来的危险,但滴水之恩必须涌泉相报,我能够那么瞻前顾后错失良机吗?

我必须亲自走一趟。

是的,一定要亲自走一趟,别无良策!

时间当然是晚上。

夜神可以掩护我。

我留俞淑凤吃晚饭。

我们到街上菜馆去,俞淑凤挑了几个菜为周云虹打了一包。想起当初俞淑凤闯进红楼之后我们的责怪与忧患,我暗自惭愧,叫了啤酒,敬俞淑凤一杯又一杯,感谢她的关心与帮助。俞淑凤也真能喝,肚子小小的,竟能灌进去六瓶啤酒而且没去过卫生间,我暗自困惑,她的啤酒哪里去啦,我却是跑了两趟小便所。

我们像那英雄武松上景阳岗一样,醉醺醺打的直奔北华市。

俞淑凤醉得比我厉害,半路上竟躺在我怀里,含含糊糊地埋怨:

“毛老师你是好人,做你情人值得。我先生吃喝嫖赌淫五毒俱全,一年没在家里呆几天,有时我都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有一次还把小姐的脏病传给我,我骂他害了我,他还说什么‘不知是谁害了谁呢’。那一阵子我天天上医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想趁他睡觉时一刀宰了他。毛老师,你真好,周姐找你找对了,对了,我,我要是比她早……”

俞淑凤没说完就睡过去了,一直到了进士第巷口我才叫醒她,却见那一包饭菜她还拿得好好的,心里十分感动。这样一个柔弱如柳娇憨可人的小娘儿,怎么就没人爱怜呢?

俞淑凤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巷子愈来愈暗,行人愈来愈少。

今夜巷子格外清静,暗影里也格外安宁,小姐们都改恶从善了抑或开始“扫黄”呢?

红楼灯火通明,三层楼窗都亮着,可怜周云虹以灯壮胆。

敲门。

周云虹探头看了一阵,认清是我毛宏和俞淑凤,身后也没有尾巴,才把门扇拉开一条缝让我们挤进去。我一眼看到周云虹憔悴赢弱,精神疲萎,身子瘦了一轮,胸脯似乎也塌了许多,整一个形象恰如一棵缺水的洋葱,不觉一阵心酸。她只淡淡说了一声“来了”,就回身领头上二楼。

来到二楼,她想忙着介绍情况,我说先吃饭,吃饱了再说。俞淑凤说我替你热热,她说不必了,拿过来狼吞虎咽的。俞淑凤说我都给你买了电磁炉方便面,你干吗不煮着吃呢?周云虹说没心思,没心思煮,真想死了算。我说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忍一忍,时间会解决向题的。我的话虽然像鸡蛋壳一样空空洞洞洞,但周云虹听了精神却好许多了。

突然,一楼前门和后窗几乎同时震天动地响了几下,显然是铁器敲击声,这说明他们果然全天候监视着红楼,我们刚才进来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了。

同样的敲击,夜里的感觉比白天可怕。我看见周云虹双手抱肩,眼睛里流淌着恐惧,就是俞淑凤也愣住了,久久没有动弹。我不知是被两个女人的样子刺激了或者被外边的恐吓所激怒了,噔噔噔下楼去,不管两个女人怎么叫喊,拉开门冲出去。

什么人也没看见。

我很勇敢,从来未有的勇敢,大声喊道:

“谁?谁砸门啦?”

没有人回答。

近处有几户人家开门出来,说怎么回事。进士第的许多原户主早已乔迁新居去住漂亮小区了,房子住的大都是外地生意人或打工者,少有来往,过着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日子,事不关已,高高挂起,问的也是白问,答的也是白答。

我走向隔壁人家,问看见谁否,一位老头子连连摆手答非所问,说我们不懂我们不懂。我走向右边邻居,他们“怦”一声把门关紧。

就他妈这个鸟样子!

怕土匪似的!

人比星星近,心比星星远,这世界怎生了的?

我愤愤回到楼上。

两个女人吓呆了,这一下她们更加反对报警了,说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你看都看不到他们,能奈他何呢?而他们要毁你的容要断你的手脚就很容易,防不胜防,鸡蛋不能碰石头。

“我想跟他们谈谈条件!”

我说得很豪壮,自己都听到落地铿锵的声音。

我又一次把两位女人吓呆了。良久,周云虹才说道:

“他们会不会伤害你?”

“我想不会。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经过详细策划的阴谋,他们是冲着刘一炎的钱财来的,我作为刘一炎的表弟,代表刘一炎和他们谈判,也许正是他们所希望的。当然,也有可能我们的估计错误,也有可能他们会恼羞成怒,加害于我,可是,万不得已了,你们还能想得出其他更好的办法来吗?”

也许是我的话启发了周云虹,她抓过我手掌心里的手机,当即给菲律宾的刘一炎打长途。

第一回没挂通,我看见周云虹脸黑下来了。

又挂了一回,还是没挂通,周云虹脸色惨白。

她抖抖索索地挂第三回,泪水涌出来了。

周云虹说,英语回答,手机已销号,刘一炎这个老混蛋,半个多月没电话了。

真是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周云虹可能受骗了。

我们不晓得怎样安慰周云虹,俞淑凤陪着她哭,两人的泪水比赛似地流淌,流淌。

哭了一阵,周云虹清醒过来似的,又拿起我的手机,翻开桌上一个笔记本,找到一个电话。我们都紧张地盯着她,只见她也紧张地哈罗哈罗一阵,终于有人接了,但却不是刘一炎,而是一个叫苞小姐的,听起来是一个教师,周云虹在马尼拉华文学校的朋友。她们谈了很久,我们都听得出来。刘一炎办好了澳大利亚移民手续之后,要卷走公司的一笔巨款被妻子发现,所有努力在最后一刻全部泡汤,人也被塑料大王岳父扣住了。华文学校的新校长前日到任。苞小姐问周云虹现在何处,要她躲一躲,说塑料大王知道是周云虹勾引刘一炎,大发雷霆,他**白道红道都畅通无阻,好生厉害的人哪。

周云虹死了一条心,反而勇敢三分。

她说她不愿意麻烦我连累我,说我妻子儿女团团圆圆一个好好的家庭,不能因为她受到伤害,说我一个好单位好工作好歹也是个官儿,不能因为她受到影响。她胸一挺,脸一沉,一副上刑场的英豪气概,说她豁出去了,现在是一个人来去无牵挂,要宰要剐要烹要煮随便。

我和俞淑凤说了许多话,才让她安静下来,理智地面对现实。接下去的计划都由我主讲,大大地把两个女流之辈感动了一回,仿佛看见诸葛武侯“安居平五路”似的。

我决定后天,星期天下午三点正,见他们能拿主意的头儿。地点就在车站对面的“天未亮”茶馆,这个茶馆是方雪菲丈夫和他的朋友合股开的,馆名是方雪菲叫我起的,招牌也是我叫我们东浦县一位著名的书法家古明给题写的。俞淑凤已经暴露身份,不能出场,可以叫方雪菲到场,暗中盯梢,一有危险,立即打电话向110报警,这样就能保证我毛宏万无一失了。至于条件吗,一万元,最多二万元,不能再多了,而这二万元,我毛宏出。俞淑凤说她出一万,不是怕我没钱,主要是朋友有难,略表寸心。周云虹说二万元她出得起,是她惹得祸,理所当然是她出,就怕对方咬死十万元或者五万元,那就只好向二位借了。这一点就没有形成决议,届时视情况而定。最后一条,俞淑凤主动把她的手机留下,明日周云虹就用俞淑凤的手机打她的被抢走的手机,与对方约定时间,而方雪菲那里,由俞淑凤明日向她说清楚。

晚上十点半钟,我和俞淑凤离开红楼,没走多远,背后又传来铁器猛击后窗棂的巨响。

我气得把拳头攥紧,可是有任人宰割的恐惧。

第二天上午,周云虹来电话,说她打通她的手机了,对方同意见面,但要求最少先带五万元。

傍晚,俞淑凤给周云虹送饭后打来了电话,说方雪菲那边都联系好了,没有惊动别人。

第三天上午,我下班回到宿舍,方雪菲已经在门口等我了。她一脸愁容,应该是来商量下午三点在“天未亮”与虎谋皮的要事吧。

一进门,方雪菲就严肃地说道:

“毛老师,你要忏悔!”

“忏悔?忏悔啥呀?”

“向主忏悔,你犯大错误了?”

她去把门虚掩,而后坐在我床沿,叫我坐在桌前的靠背椅上,面对着她。我知道她是真诚的,没掺半点儿假,在我们唯物者看来,像游戏一样,可在她心里,无比神圣庄严,容不得你半点亵渎。我必须认真跟她完成忏悔仪式,否则,下面的事免谈,明日深入虎穴之前,她还是会要你忏悔罪过,祷告主的拯救。只见她又拿出那一顶针织黑色无沿帽子来,一边把头发压进帽子里一边说道:

“毛老师,我不该把周云虹介绍给你认识,我没有想到,真的,我一点都没有想到。我知道毛老师你不会那样那样的,周云虹那个人我不是太了解,只是推销安利的时候认识,哪知道,唉,现在说啥也迟了。我昨天才知道,我就向主忏悔了,也替毛老师你忏悔了,求主宽恕你……”

我没啥可辩解的,从头到尾,我只说:

“魔鬼的诱惑,胜过主的召唤!”

“撒旦被捆绑了一千年,撒旦跑出来了。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叫他们争战,叫他们流血,叫他们犯罪。主来了,降下天火,魔鬼被扔进硫磺的火湖里,就是兽和假先知所在的地方。他们必昼夜受痛苦,直到永永远远……”

我头一回感到惭愧,在这样纯洁无邪的女人面前,衷心地听她数落,听她忏悔,听她祈祷。

“主呀,万能的主呀,你与我们同在。我们有罪了,我们向你忏悔!原谅我们吧,赐给我们爱心,赐给我们善良,赐给我们贞洁,赐给我们平安!只有你才能保护我们不失足,叫我们无瑕无疵,叫我们欢欢喜喜荣荣耀耀地站在你跟前……”

我微闭两眼,双手合十,虔诚地跟着方雪菲祷告一遍。她的一脸愁云被神的光明照亮了,睁开眼睛说道:

“我们是主的儿女,主是我们的父亲,父亲会原谅无知的儿女的。毛老师,你是主犯罪过的儿子,你忏悔了,主就会保佑你的毛老师,你一定会过这一座桥的。”

“一座桥?”

“是的,一座桥,一个难,一道关卡。”方雪菲微仰着脸儿,回忆着说:“那年我家先生去广东运了一批CD机,说是台湾的水货,其实现在运来运去都可以了,可那年不行,说是走私。车到西江桥头停下了,排了长龙,前面有海关人员检查。我恰巧打电话给他,问他到哪里了,他说糟了,这一回混不过去了。我一听,马上向我主耶酥祈祷,保佑我先生人与车平安回来。我祈祷完毕,又打电话问他,情况怎么样,他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过来了过来了。毛老师,你跟我祈涛了,这一座桥就过来了。明天你放心,会没事的。”

“我想也会没事的。”

“毛老师,晚上你要记得祈祷,还有明天早上、中午、出发前,都要祈祷。”

“好的,我会的。”

方雪菲完成一件大重大任务似的,长长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雪菲。”

“谢谢主耶酥!”方雪菲笑了,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毛老师,要不要叫我先生带几个朋友候着,以防万一?”

“不要惊动你先生,主会保佑我们的!”

“毛老师,你能这样想,我太高兴了!真的,太高兴了!”

方雪菲真的很高兴回去了,她这一趟来,就专为我向上帝忏悔的,任你是铁石心肠的汉子,也会心存感激的。我很受安慰,我不知道竟然会有好几个女人为我的一生牵挂着,毛宏,不虚人间一行呀!

我一夜辗转反侧没有睡好,脑子里一幕幕翻过去,尽是青帮红帮斧头帮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电影镜头,不由得滋生出一份渣滓洞的英雄面对群魔的悲壮。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十五分钟到达“天未亮茶馆”。方雪菲托我命名茶馆的那些年头,我无忧无虑,和苏东坡老先生一样,“无官一身轻,有子万事足”,写诗,作文,游山,玩水,人家叫我西哈努克。柬埔寨的老国王西哈努克被郎诺将军推翻后乔居中国,被高层奉为贵宾,走遍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山山水水,吃尽大江南北的山珍海味粤菜闽菜潮州菜,很惹国人眼红,嫉妒得心怀不满。我当然远不如西哈努克快乐,但能一觉睡到大天亮。一日,提早醒来天未亮,想起方雪菲所托,机灵一动,就给茶馆命名“天未亮”。茶客都说好,“天未亮嘛,再继续喝下去嘛”,生意真是兴隆。今天想来,深深理解“做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的深层含义,真想连总编也不当,时光倒流,回到写诗,作文,游山,玩水的岁月里去。

站在小楼下,看一眼汉隶招牌,仰天一声长啸,回转身来,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异常,便推开玻璃自动扉,跨进茶馆。

方雪菲已来多时,她把我带到二楼南向的一间茶室。这里三面有窗,视野宽阔,可观街景,有啥动静外面也看得清楚。方雪菲敲了敲墙壁,说毛老师你放心,我就在隔壁候着,送水的泡茶的小姐我都打点好了,随时汇报情况,治安联访站就在茶馆后面,二百米不到,报警号码我都输入手机快捷键了,指头就放在键子上,像勾着枪的板机一样。我笑着点点头,心里说:“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明星,雪菲却是隔行的明星,我要是公安局长,会感到她搞安利是一个大损失。”

半个钟头过去了。

怎么回事?

又半个钟头过去了。

方雪菲也跑过来问,怎么回事,没动静呀。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响了。周云虹说,他们变更地点,就在车站右侧一棵大榕树下。

妈的!我身上仿佛有一股邪劲在乱闯。但毫无办法,局长落难,不如一只丧家犬。方雪菲要陪我去,我说你戴个帽子或眼镜吧,还是在我后面跟着更好,别忘带手机。

来到车站。

车站右侧果然有一棵老榕树,气根都有人的手臂粗,绿荫如盖,树下有一正方形青石桌和两条青石椅,有一位老阿婆正给小孙子喂饮料。四周开阔,便于撤退,可见也不单是我毛宏害怕,黑社会的人也是色厉内荏,外强中奸。

我坐在青石椅上,看着老阿婆,无话找话说,以减轻内心的紧张,虽然方雪菲就在对面的鞋店里,手指头放在“板机”上,随时发射,但到底人家在暗处,防不胜防。

“你在等人吧?”

“是的,这孩子真漂亮。”

“就是太皮了,不听话。”

“皮一点好,皮一点长大不会受欺侮。”

我虽然嘴里应付着,挺着腰板端坐青石桌旁,目光却不停地搜索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个人都在奔自己的目标,我看不出有啥异样。我还没看清别人的时候却已经被别人看清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我一跳。我回头一看,是个精瘦的黑不溜秋的年青人,妈的!这太让我失望了,我的对手竟是这样下等的小混混?他应该是五大三粗络腮胡子的或者满脸疙瘩戴黑眼镜的,顶不齐也得有我毛宏这样的年纪哪怕再小几岁也行,哼!我还运筹帷幄周密布置如临大敌哩。

“是你?”

“你是刘一炎的亲戚?”

我点点头

“刘一炎我们认识,前年回来过。”

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像四川的,又像湖北的。他一句话就泄漏底牌,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们是冲刘一炎的钱来,是蓄谋已久的敲诈。我又慎重看看四周,好像也没有什么严阵以待的样子,心就放松下来了。

“我找你们头儿!”

“我就是。”

“你不是!”

“我是!”

“嗤!就你这样?”

“屁话别说,钱带来了吗?”

“什么钱?”

“五万!不是要你先带五万元吗?”

“要五万元你们找刘一炎去!你们怎么这样无能,欺侮一个弱女子,你们不觉得太下贱了吗?”

我突然说漏了嘴,说完才记得今天我的身份是刘一炎的表弟,幸好对方是个大笨蛋,一时也没有听出底细来。

“我们找她也没错,她把我妹妹写成妓女,叫她要死要活要上吊,一辈子嫁不出去!”

“别说了,别把我当傻瓜,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什么妓女不妓女上吊不上吊,一个敲诈钱财的案子!再说,那篇文章我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化了名,已经不是你妹妹了;主要是照片没处理好,细心人还能看出来,但这是编辑部的责任。你们没本事找编辑部,却找周云虹,这显得你们是欺软怕硬,还想混社会哩,趁早收摊吧!告诉你,回去转告你们头儿,我今天敢来,就不怕你们,你信你们等着瞧!但既然周云虹把文章写出来了,为了表示她的歉意,她愿竟拿出一万元给郑小姐。”

“一万元,你在开玩笑吧?”

“我不开玩笑!这已经是冤枉钱了!无缘无故叫你拿出一万元,你肯吗?不肯,是吗?是的,就是十元钱你也是不肯的,可人家周云虹多么大方多么善良,郑小姐没钱住院,她就送了五百元,雪中送炭,解人燃眉之急,现在,一出手就是一万元,还少吗?你有这境界,你有这胸怀吗?地狱里走一趟回来,都未必有。”说到这里,我一股怒火忽喇喇直冲天灵盖,忍不住骂道:“**的,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还有良心没有?”

老阿婆在黑小子一出现,就看出不是好货,抱着孙子走了。过往行人,听到我的骂声,纷纷转过头来。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你们要是敢动周云虹一根毫毛,我立即报案!信不信?”

有好事者围过来看争吵,黑小子赶紧站起身,疾步而去。

我一句严厉的警告追过去:

“告诉你头儿,这是我们**的天下!”

黑小子头也没回,很快隐入人群中。

我让众人看到一副大义凛然英勇不出的光辉形象。我这才发现自我,发现我性格中坚强刚毅的一面,原来我也是很适合做隐蔽战线的工作,而且我估计还不容易当叛徒。

一场与虎谋皮的斗争,就是这样开始这样结束的。

不晓得成功不成功,但我的心里好受多了。

偏西的太阳已经躲到邮电大厦的背后了,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大榕树的阴影也移到车站的墙壁上了。

我和方雪菲会合了。

她忧心忡忡地说,毛老师,你那么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生气。我说雪菲呀,我是第一回这样低声下气,要是凭着我的脾气,我一定报警,先收拾他们这些王八蛋,是死是活断手缺脚再说,可是周云虹可怜呀,我于心不忍呀,才不得不委曲求全呀。

我们分手了,方雪菲去红楼把情况告诉周云虹和俞淑凤,我回东浦县。方雪菲没有忘记交待我,毛老师,晚上要记得祈祷呀。

上帝要能摆平这件棘手事,我天天祈祷。

我精疲力倦回到宿舍。

月亮像被天狗咬了一口,孤零零地躲在天边边。

子夜时分,我刚刚入睡就被手机铃声吵醒,周云虹说,他们刚刚打来电话,本月十五号以前,一次**清五万元,否则就要动手。

又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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