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起航（1/2）

不知道旁边的水手有没有看过地球的电影《龙之战争》，反正莫言看过。

遮挡住阳光的巨大身躯因为光线的关系，显得更加巨大狰狞，莫言哆嗦归哆嗦，僵硬归僵硬，但是还是竭力眯起眼睛把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看了个明白——大蛇妈妈，和那部美韩合拍的科幻片中化龙之前的巨蛇几乎别无二致！

仅仅是探出水面立在船舷之外的头颈部分，就足足有了二十几米——要知道莫言脚下的最新式多桅快船，也才五十多米长短，宽就十多米而已。

“这就是~妈~~妈~~呀~~~~”莫言喃喃自语，嘴角不自觉的抽抽两下。

“这就是我妈妈呀！”身边的“小蛇”发现木桶中的坚果已经消灭干净，上来亲昵的蹭蹭发呆中的莫言之后悉悉索索的游到船舷边，然后一探身子扑通一下就落到了舷外海里。

众人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理会“小蛇”的动作，都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仿佛都丢了魂魄似的僵在那里，只是额头上都沁满了汗珠。

马克思已经无语了，不过仅有的一点还算清晰的思维告诉他，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刚才莫言的举动，已经把船队从悬崖边拉回了一次，现在要看的，就是这个大家伙脾气怎么样了。

不过莫言可不这么想，抖归抖，交涉一下的努力还是要做出的，如果一言不发就被一尾巴甩死，那就真的憋屈了。

“大哥，不对！大妈，不对！阿姨……”不过话说回来，勇敢归勇敢，紧张之下口齿不清也是正常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捕鱼，看到贵公子很可爱，而且、而且很喜欢这里的坚果，就、就请他上船来品尝一顿……”

一边腆着脸跟对面这条长虬飞舞的巨蛇进行心灵沟通，一边嘴里用标准的普通话配合，莫言不仅要搞定眼前这场突发的“外交纠纷”，而且还要继续在马克思和水手们的面前保持“装”的态势——自己是魂师不假，但是自己是魂语者而且是天生的“心灵窥视者”这一点，影鼬桑琦已经跟他强调了千万遍——事关生死！在没有获得足够的自保实力前，绝对不要泄露自己的家底！

“吼！”

一声如同惊雷般的巨吼忽然在头顶炸开，原本巍然不动的狰狞巨兽仿佛恼怒莫言一番“阿姨大妈”之类的胡乱称呼，略一低头，一阵夹杂着腥臭唾液的声波气浪就轰然在甲板之上炸开，马克思和大群水手在猝不及防之下都被吹得东倒西歪，倒是正对着巨蛇大嘴的阿莫，在声浪的碾压下没有翻滚出去，而是死死的钉在原地，拼命的想抬起上半身抵抗来自头顶的压力，双脚之下的坚厚甲板都被踩得吱嘎乱响。

“人类！不要挑衅我的智慧！任何胆敢冒犯海蚺一族的生物，都将被抹杀！”一道洪亮的声音轰然在莫言心底炸想，虽然他刚刚被那声巨吼给震得头晕眼花两耳失聪，但是这道直接在心中响起的声音，依旧清晰无比。

“不是妈妈么？怎么是男声？……”这是他本能的第一反应，不过不到两秒钟，就被更紧迫的事情给占据了脑海——这个大家伙可不好对付，它对“小蛇”上船一事早就有了它自己的判断！而且，它已经怒了！

“等等……，我们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如您所见，我们在发现我们的过失之后，已经努力弥补……”虽然知道很可能会是徒劳无功的申辩，但是莫言不想放弃，现在的情况是，哪怕有一线希望，他都必须争取！如果是想靠武力对抗，或者期盼能在战斗中侥幸逃生，在他看来那基本都是幻想——别说海蚺的银灰鳞甲不是这两艘多桅快船的武装所能破开，光是对方那至少百米有余的巨大身躯，只要稍稍挥动一下尾巴，两艘木制帆船顷刻间就会化作一滩碎木烂绳，随着海浪潮水被卷走……

“弥补？！呵呵呵呵呵！你当我是那些低能的生物吗？人类的本性在两百年前我就已经了然于胸！”蛇妈妈一边和莫言做着心灵交流，一边低下脑袋对着正在绕着它游泳并且叽咕叫唤的小蛇低低一吼，仿佛在责备自己的孩子这么容易被“怪叔叔”欺骗……

听到“两百年前”神马的东西，莫言当场语塞，看来现在的情况可不止是这个巨型生物的孩子被欺负了那么简单；从它的语气上看，这是一只和人类有着经年宿怨的老妖怪……

“哎，去他妈的穿越哟！”看到那条“小蛇”在海中伸直脖子对他哀怨的叫唤了一声后缓缓潜入海底消失不见，莫言知道自己的命运差不多又到了一个尽头——该预见的已经预见了，该努力的已经努力了，该狡辩的也已经狡辩了，可是遇到一个貌似和人类有不小旧仇的家伙，那说什么都晚了……

船身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刚才都在发呆沉默的水手都开始惊恐的尖叫和乱窜——海蚺的巨大尾巴从船舷的另外一侧显现出来，缓慢而坚决的绕过甲板中段……

一阵微风忽然在莫言耳畔涌动。

一只毛茸茸的小兽凭空出现在他的肩头，稳稳的蹲坐在那里，一双闪亮的小眼睛盯着海蚺阿姨依旧保持原位的狰狞大头。

“影鼬？”已经准备放弃挣扎的莫言，忽然“听”到了海蚺的一声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