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跟班（1/2）

“我走了，以后再来找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再见。”

这是莫言在白石港住下之后的第二天，和他一起搭船而来的影鼬桑琦跟他说的话；作为一只喜欢满世界晃悠的魂兽，没有什么能束缚住它的行动——除非它自愿留下。

“空了就来找我，下次再见。”莫言看着桑琦把一个坚果放在他面前，有些不舍，但是也没有挽留。

桑琦抬起头眨巴两下小眼睛，双方在沉默中对视了几秒钟之后，影鼬就在莫言面前凭空消失了。

……

这是约克为他安排的一套公寓，毗邻马克思一家，位于白石港的昌安大道，属于一个城中一个相对高档的住宅区。自从马克思上一次光荣返航之后，约克就叫人物色了这里的一套公寓，把马克思的母亲安置到了这边，这次是得知莫言“想要”在白石港暂住一段时间后，约克主动给他安排的住处，以方便他和马克思走动。

公寓在一栋临街白石大楼的四楼，共有四个大小不一的主客卧房和一个独立书房，一大一小两个会客厅分别用来迎接一般性客人和进行密谈，厨房、洗漱房、储藏间等等功能设施都一应俱全——莫言一脸“瀑布汗”的推辞掉了约克要给他聘用一名管家和数名小女佣的“热情建议”之后，转身对着空荡荡的不下五百平方的“公寓”开始“成吉思汗”……

按照莫言的意思，约克和马克思都暂时为他的身份保密，还有那些船员，也都收到了告诫，不过他也没期待这些经常喜欢“酒后失言”的水手们能保持多久的沉默，因为说到底，他也不是很担心他们能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最多他们就见过莫言和那条巨大的海蚺神神叨叨的一场“谈判”，至于他到底有什么能力，都还是一无所知。

“哎，看来找个跑腿的还是必须的……”送走约克和马克思等人之后，莫言坐在沙发上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推辞掉了约克的建议——这个世界的生活设施和日用物件，和地球倒是差别不大，不过就是还没进入到“电力时代”：没有电话，没有电视，没有电脑……

所以，尽管这边的住宅区一带有很多高档的饭店酒馆，但是人生地不熟加的莫言还是对每天独自一个人去“下馆子”兴趣乏乏——习惯了地球上外卖服务的他还是觉得让对方送上门来比较合适！可是问题是不能电话订餐，如果每次都需要他自己跑过去对着那些古怪的菜单研究老半天，那也不是个事儿，所以他又开始纠结起来，刚才至少应该答应找个跑腿买饭的小弟来……

“我去街上捡一个吧！”思忖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而且是电视上和小说中常见的“好办法”之后，他很干脆的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做怪叔叔？”这是他出门时候的想法。

……

当昌安大街上华灯初上的时候，莫言回来了。

小弟没捡到，但是预定了一个！别说“上街捡一个”的想法只是他刚才决定出门去马克思家蹭晚饭时候的一句玩笑话，就算真的想去做也不靠谱——首先需要有人给你捡，其次还要愿意让你捡！

别说在白石港见不到电视上那种小叫花子满街欢快乱跑的和谐场景，就算见到了小叫花子也不可能给你一个陌生人带走啊——所以，莫言在马克思家里蹭晚饭的时候，跟他提了一下自己想要找一个小跟班的想法，没想到慈爱善良的丽达夫人（马克思的母亲）闻言立刻给他推荐了一个：据说是她的一名远房表亲家的孩子，勤劳能干而且机灵，总之很讨人喜欢，招来给莫言做做小跟班绝对合适！

莫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既然是熟人介绍——在半天的接触中让莫言觉得真正称得上“贤淑善良”的马克思妈妈介绍的，那肯定不会有错！

回到公寓，点亮灯盏。

莫言在窗口的软椅上坐了下来，双脚搁在低矮的窗台上，斜着身子看着下面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异界男女。

感觉，还是像一场梦！

柯西迦岛、桑琦、坚果、巨鳌爬行者、水手、马克思、海蚺……

一幕幕奇幻的场景在他眼前一一闪过，依旧带着一点点不真实感。

“家里应该是冬天了，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莫言算算时间，自己到“这边”已经两个多月，当初自己过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是中秋之后，现在肯定已经秋叶落尽，进入寒冬了。

“小伊应该不会那么伤心，爸妈也应该不会像最初那样悲痛了——要是能给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就好了！”莫言默默的看着手中屏幕暗淡的手机，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开机键——仅有的一丝电量，已经不知道够开机几次了。

静静的看着街上灯火通明中串流不息衣着鲜亮的异界“潮人”，莫言慢慢感叹起白石港夜生活的丰富多彩，不过他现在没兴趣，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现在能抽一根烟！二十块的黄鹤楼就好！

“少抽烟！”莫言想起了小伊每次看到他抽烟就会撅起小嘴的可爱一幕……

……

一直坐到深夜，繁华的昌安大街也渐渐灯火阑珊之后，莫言才起身到他的房间里那张超级大床上开始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时分马克思在他母亲的提醒下跑过来请莫言一起去吃午饭，他才伸个懒腰从床上滚下来。

简单的梳洗，再用这个世界常用的类似地球牙膏功能的“清爽水”漱漱口，穿上了马克思特意替他安排的“正装”之后，就跟着马克思继续蹭吃蹭喝去了。

当莫言再度出现在丽达夫人面前时，不仅是这位慈爱的夫人，马克思家中所有的管家女仆都不禁眼前一亮。

一身黑色得体的正装，点缀着金色镶边和金色纽扣，配上莫言刮去胡茬的白净脸孔和两道剑眉，以及那一头黑发和深邃的黑瞳，别有一番引人兴趣的味道。

“一个漂亮的年轻人！如果不是和马克思一起进来，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丽达夫人微笑的看着眼前的莫言，一个劲的点头。

“夫人客气了，我会不好意思的！哈哈！”莫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面对友善的长辈，他有些装不起来。

“坐吧坐吧，你一定饿了，准备开饭！”丽达夫人看着眼前年轻人的样子，笑呵呵的吩咐大伙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