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朝枪在手（1/2）

过了葫芦口再向前不远，便是永昌镇。

永昌镇厄河西走廊东段，祁连山北麓，阿拉善台地南缘。是进新疆的必经之路。

进了镇子一打听才知道，路上遇到的那群土匪并非本地人，而是从四川流窜过来的啯噜子。

啯噜子是民间的称呼，官方则叫啯匪，在咸丰年间一部分演变成哥老会，也就是所谓的袍哥。可还是有一部分无业游民中的强悍者，无堂口、公口之分，聚则为伍，散则为民，打家劫舍，豪绅畏之如豺狼，富室衔恨入骨髓。这些都与哥老有别，仍被称为啯噜子。

被康小八一斧子砍死的赵胡子一伙便是如此。

商队在永昌镇补充辎重，休息一夜，准备第二天再出发。

当天夜里段成海把康小八叫过去，递给他一支西洋长枪，这是死掉的那个伙计留下的。康小八前几天葫芦口一战中给段成海留下很深的印象。果断，反应迅速，心狠手辣，枪在这样人的手里，才能发挥最大效用。

康小八把枪接在手里，不知为什么，那冰凉的枪身仿佛忽然间有了生命，使他有了一种血脉相生的感觉。

这是一杆德国造最新的1898式毛瑟步枪，长1.1米，毛色旋转后拉枪击式，5发内置弹仓，有效射程800米。

段成海吩咐段履庄训练康小八使用长枪，段履庄很高兴康小八能和自己并肩作战。

康小八学得极快，段履庄只示范了一次，他便熟练掌握了毛瑟步枪的基本操作，瞄准，桥架换子弹，拉枪栓，射击。几乎不到半天功夫，他便能一枪打漏五十米开外挂着的水葫芦。

段履庄就在旁边看着康小八练枪，有时会跑过去帮他换个水葫芦。中间休息的功夫，他对康小八说，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拿枪的样子杀气太重，这样终究不好。

康小八冲段覆庄笑了笑说，我的想法很简单，盛世作好人，乱世作恶人。在一群饿狼中如果你是一只羊，结果只能是被撕碎，尸骨无存。要生存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比它更凶猛。

段覆庄听完后黯然不语。

从永昌镇出来后一路上风平浪静，除了两次遇到狂沙天气，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一路上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康小八便练习枪法，好在备用子弹极丰富，他可以肆意挥霍。

十数日后，他已经能够数百米外一弹击穿目标。段履庄拍着康小八的肩头说，若现在再遇到土匪，有你一个人一杆枪便可以对付了。

不久，段履庄的这句话果然应验了。

在快到迪化府的时候，商队遇到了极危险的一幕。

数十只极凶残的新疆土狼携着狂沙出现在商队前方。这是一片广袤的荒地，无处躲也无处藏身，而这新疆土狼极其凶猛，一只成年土狼能在瞬间把一个壮汉成碎片。

一想到土狼那尖利的獠牙，所有人心里都泛起一丝寒意。

新疆土狼动作极快，数十头土狼扑过来，远远看起来便是黑压压一片。它们不是冲人来的，而是冲商队中的骆驼和马匹而来。

商队早有防备，迅速点起火把和篝火，但眼前的场面还是十分心惊。这群土狼也许数日未猎到食物，否则不会如此大规模地袭击人类。

康小八对段履庄耳语了几句，然后默默离开商队，提着长枪来到一地势稍高的土冈上。

段履庄在他身后一段距离跟随着，手有些抖，眼神却很坚定。

段成海眯着眼睛盯着康小八的行动，挥手示意大家戒备，却并没有发话。他有种预感，面前这个又黑又瘦，身形彪悍的年轻人比土狼更加凶猛。

当土狼进入射程时，康小八不慌不忙地举起毛瑟枪，只听啪地一声，一头土狼栽倒在地，卷得黄沙打了个旋。拉上枪栓，接连四声枪响，四只奔跑在最前面的土狼又应声倒地。

打完五枪，康小八回身示意段履庄把装好子弹的另一支毛瑟枪递给他，又是五枪，弹不虚发。

再回身时，段履庄已经把子弹装好，又是五枪打出去

接下来又是五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