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不是不为国效力（1/2）

天际中尚无一丝云彩，秋老虎热浪汹涌焦烤松江县田野上，地面上温度烫得吓人。以农为生农民兄弟仍然盯着酷暑在田间辛勤耕作。作为兴趣小组实习最后一项：体念生活；劳文丰选在上海近郊松江县华阳桥村落当中，华阳桥离着沪杭甬铁路不远，交通方便。

当初为了进入华阳桥村体念生活，参与农收抢收，劳文丰凭着圣约翰大学介绍文书找到松江县教育公所，期望能支持劳文丰这次行动。公所长官闻之，心中不屑：好好的洋学生不当偏偏跑到肮脏乡下体念什么狗屁生活，有辱斯文。开始公所长官不同意，劳文丰将实践活动必要性、对这些马上即将走入社会年轻学子心态影响一一详实说明，最后教育长官被这伙人精神所感动，特意写了一封说明文书，让劳文丰转给乡公所；劳文丰又要不厌其烦向乡公所工作人员解释讲解。

本以为到了华阳桥村又要费一番口舌，那知劳文丰在乡公所带领下找到村中保长，五十多岁保长闻之，立马赞成，还拉着劳文丰手感叹道：“别先生年轻，懂得因材施教；能上洋人创办学堂念书，家中肯定富裕，他们要么少爷公子，多半准备将来接管祖宗家业的。只有懂得祖先创业艰辛，才有守住甚至光大家业。”不用劳文丰费神，十四名学生被保长安排在几家居住并与农民兄弟一起劳作。

尽管费德恒、李怀义十四人有心理准备，可面对繁重机械农活还是吃不消：还不到三天五人因体力不支晕倒，三人中暑；劳文丰得信之后心中一沉：千万别出什么事啊！要不然家长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送到县里洋人诊所一检查，医生说学生体力透支生理盐水陡然间蒸发过多而导致的身体乏力，问题不大，休息几天即可。

“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们受苦了！”在保长院子里，挂了几瓶生理盐水之后，生病的学生逐渐恢复康复。劳文丰瞅见十四人脸色被太阳晒得通红通红，心中愧疚不已：“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李孝志这次没能幸免，没病倒而中暑了：“先生，您这是哪里话，到乡村实践本是我们一致同意的，先生不必怀疚。倒是我们让先生失望了，十四人病倒中暑有一半，真应了那句话：五谷不分四肢不勤。”

“五谷不分四肢不勤？那不成了又酸又臭的老夫子酸秀才了？呵呵，先生是这样教你们？”劳文丰先是讥讽转而厉声道：“先生自疚不是这次乡村体念，而是对困难估计不足。同学们家境怎么我并不清楚，想必跟保长说得差不多吧，能够进圣会公读书的不是少爷就是公子。各位，你们还未理解先生为何要建立兴趣小组真正目的？仅仅是学习物理知识吗？那天保长大叔说各位光大祖业，这只是其中之一。我们在洋行实习，为何相互间配合密切，可在这里为何单打独斗，蛮干？团队精神哪儿去了，是不是觉得乡下活儿简单不屑吧？”

这个团体从组建开始个人喜欢单打独斗，两组之间、组内成员之间，物理机械讲究讲究配合及洋人对他们傲慢让他们休戚与共，相互间配合默契。据劳文丰私下调查：倒不是十四人瞧不起农活，而是想处处表现自己，也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竟与农民兄弟相比，让华阳桥乡亲们开了眼界了。然而劳文丰想起抗战期间**内部之间、国共之间摩擦不断、共C党内部肃反，窝里横，内耗如此。他们之间难道仅仅是党派、理念之见么？其实还是隐藏在国民族深处劣根性的表现。

“国家为何被嘬尔小国如此欺凌，就是咱们国人喜欢单打独斗，甚至窝里横！先生设计这套教学方式就是告诉大家：因为你们是在英美教会公学培养出来的学生，个人素养被西方文明净化同时请别忘记一颗拳拳中华之心，这颗中华之心应该是团队协作凝聚起来爱国之情。”

见大家被训得抬不起投来，劳文丰觉得适可而止，不能打消年轻人那股冲劲：“我与大家同属年轻一代，出现冲动、急躁等不仅仅是你们的毛病，我也有，送大家一句话共勉：‘胸中有丘壑，视野天地宽’。”

“好一句‘胸中有丘壑，视野天地宽’，至理名言啊，哈哈……”随着身后一声喝彩声，劳文丰闻言一瞧，门口进来两人，一个是保长，另一个一身青衫长袍，背梳头，国字脸，年纪与劳文丰差不多。

青衫边迈步进门边抱拳致礼：“对不住，刚才从门口闻之，忍不住赞叹！这位先生的话值人深思使人警醒，年轻人是应该投入到轰轰烈烈为国为民革命中。”青衫自来熟接着道：“哦，自我介绍，本人吴景中，湖北黄陂人。”

十四人一脸惊奇望着陡然闯入者，心中不悦之色显露于脸上。保长赶紧进一步解释：“前几年，吴先生路过此处去上海，曾在我这里歇歇脚。劳先生，跟您一样，吴先生亦是学校里先生。劳先生，您怎么了？”

经保长一叫唤，众人才发现劳文丰脸色诧异，嘴巴张得大大的，惊愕地眼神死死地盯着这个叫吴景中。

“吴敬中，‘潜伏’啊！？军统？熟稔官场自私自爱爱财的老政客！”

那边时空，劳文丰喜欢看《潜伏》，对吴敬中印象甚至‘比主角还深刻配角’。进入民国以来还是第一次面对面遇见谈军统变色的人物，这就是那个《潜伏》‘吴站长’原型啊；不过转念一想，不会这么巧吧。

吴景中，湖北黄陂人，早年曾加入**，毕业于莫斯科中山大学，与蒋经国是同班同学。抗战初期在军统局临澧特训班等当过教官，1940到1942年在中苏情报所当科长，1947年4月任天津站站长，1949年去台湾。为电视剧《潜伏》中吴站长“吴敬中”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