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比武较技（1/2）

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黑风寨这个“世外桃源”却是张灯结彩，暖意洋洋，与这个冬天唱起了反调。

正午时分，练武场上已搭起了一半米来高的擂台，自打曹麻子成婚，今儿山寨又一次将所有兄弟齐召回了山寨。不过，与往年有所不同的是，金林老四楚剑南已于昨夜潜入了山寨，并于今日光明正大的露面众匪的眼前。

人声杂嚷，数百号山匪聚在一起，整个练武场除擂台外，也就仅有一处较为宽松的地了。大红毯子铺地，茶已沏好，六把椅子却是空无人坐。椅后一字排开站有一十二人，正是柳富贵那些个义子。

迎接新年之前，比武较技，已成了黑风寨不可动摇的一个规矩，众匪更是早已把这当成了个乐子。而对于柳玉他们十二个兄弟来说，年底较技便是各自武道修炼一年的总结，更是对自身的一种认定。当然，较技所得的物质奖励也是他们为之关心的。

“十弟，看你这些日子埋头苦练的，二哥还真有些期待能在这台上与你走上几招。”目视前方，柳奎压着嗓子喃喃的说道。

嘴角挂起淡淡的笑，柳玉却是没有出言回应。二哥待自己固然是好，但这话搁以前是绝不会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的，而那时的自己也没有那个资格。柳玉知道，自己的实力已被二哥肯定，但这还远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见柳玉无有回应，柳奎心中有所不悦，正想出言，却突地发现周边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扭头望去，不远处以柳富贵为首共有六人，此时正朝自己的方向徐徐走来。

往年比武较技，这红毯也就三把黑木椅，可如今却是足足又多出了三把。辛文、辛武的事在山寨早已有了轰动，他们会坐在这里并不为奇。但剩下那一席的主人，就让众匪万分诧异，一时找不到北。

窃窃私语中，六人已相继落座。众人的视线基本上都汇集在那一身华服，面目清秀，却是气度不凡的男子身上。山寨大多都见过此人，有的甚至与其有着数面之缘。这不正是金林永昌的东家，今个怎会出现在这里，再看这架势…一时间，嗡嗡私语声，再次有所升华。

扫视全场，柳富贵起身将手一挥，所有的声音顿时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了。多年来，柳富贵的威严已深深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这已不再是单凭实力而享受到的敬畏。

“转眼已过五年，山寨又有两位兄弟成功进阶了武士。”看了眼身旁镇定自若的两兄弟，柳富贵肃然道：“山寨的规矩大家已是知晓，进阶武士去留自便。”闪过了一丝伤感，又现了一丝无奈：“五年前那三位兄弟选择了离开山寨，我们大摆筵席，虽有不愿却还是喝足了那断义酒。”语气一缓：“没办法，这是山寨的规矩。”

静！~~隐隐听到了远处那咆哮的风声。

此时此刻，众人心中都泛起了不同的感触。有的，思念起了家乡。有的，回顾起往昔山寨兄弟间的一幕幕。更有几者，遥想起进阶武士后，广阔天地该如何去遨游……

柳富贵像是有意停顿了十余秒，才缓缓的继续说道：“山寨不论出生，兄弟间讲的是一个实力。既然辛文、辛武二兄弟选择了继续留在山寨，当家的名号中自然就要有他们一席。”扫视全场，柳富贵朗声大吼道：“山寨的规矩，众兄弟们可有异议。”

“结义兄弟！……”迟缓了两秒，不知是谁先开的口，接下来便是震耳欲聋的齐吼：“共享荣华，生死患难，绝无二心。艺高而飞，自当断义，天涯海角，各安天命。”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短短三十二字，却是柳富贵几人当初的立寨之本。包括柳富贵本人在内，任谁都没有左右这三十二字的权力。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介于金林与图桑两国多年来所形成的那个风气（进阶武士，为追求武道巅峰而去遨游更广阔的天地）。这三十二字便有了它存在的意义，结义不说，后者断义后，离去之人从此便于山寨再无任何瓜葛，并将黑风寨的存在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

待激昂的氛围还未平复，柳富贵便借着这个劲，朗声道：“既然众兄弟无何异议，那打今儿起，辛文、辛武便是山寨的五当家跟六当家了。”

话落，辛文、辛武二人便起身抱拳向全场无言示意，吼声四起。下一刻，不知谁先有的反应，议论声再度响起。

向一旁的楚剑南点了下头，柳富贵挥手而道：“想必大家一定在诧异我为何会将四当家给越了过去。”说到这，柳富贵像是在心中做着某种决定。

就在众人洗耳恭听时，柳富贵却是将话锋一转：“无论当初我们因何而聚，无论这些年为匪有着怎样的烦恼与快乐。有一点我敢断定的是，在你们的内心深处，都是绝不愿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一辈子的山匪。”

全场一片哗然，真是想什么的都有，有的甚至在想，大当家的不会就这么将山寨给解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