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即使是反派也要认真演(1/2)
“我说过,我不会换下汉服的。(看小说到网)”司马舞十分坚持的说。
“不是那个问题……我想是你的发型问题。”火婴揉揉头,道:“嘛,按照这个时代的‘常识’,中国姑娘梳包子头才不奇怪,呐,就是那种两边盘成一团,然后用布包一包,扎一扎的发型。”
“虽然我不是‘考证派’,但是我看‘考证派’也无法考证那种发型出土在哪个朝代。”司马舞斩钉截铁的说:“我现在所梳的‘丫鬟式’比包子头更中国才对。”
“我觉得我们偏题了。”火婴抬头看着四周一片雪白,四辆黑色警车的车灯从街道四个口子上集中照过来的雪白,道:“我们应该是在讨论怎么会这么快就被认出来,而不是哪种发型才更代表中国。”
“所以说,应该是我的发型问题吧。”
“那是我的观点,你的观点是衣服问题。”
“……在下,是不是又连累你们了?”燕歌莫名的觉得悲从中来。
“不,提议上街的是我。”司马舞道。
“而我本来是想顺便出来买包烟。”火婴理直气壮的对着警车吼道:“什么世道?买包烟至于这么围观吗?老子成年好多年了!”
司马舞帮腔道:“警.察.叔.叔,我刚从《梦想是成为火器王的男人》剧组打工归来,男朋友却烟瘾犯了,这不,来不及脱掉戏服就陪他出来买烟哒。我演的角色是明朝来到考〇亚打工的丫鬟哒,设定是虽然是个丫鬟,但其实想要穿着华丽的服装BALABALABA……”
燕歌沉默,扮路人甲。
警车也沉默了,半晌,一个警员才探出头来,道:“你们没事不要在街上闲晃,有绑架犯和叛国危险分子在这一**没。你们俩的长相与通缉令上的很像。对了,如果发现有四人一组,跟你们很像的人,一定要报告给警察,千万不要正面起冲突啊。”
“知.道.了.哒~”司马舞微笑着挥手,道:“警察叔叔再见,警察叔叔路上小心……警察叔叔他喵的最好再也不要出现了。”最后一句当然是小声说的。之后,目送四辆警车调头远去,没有回来的迹象后,才真正松了口气,道:“原来是长相问题。”
“本来就是长相问题吧,那通缉令的还原度还算高。”火婴道。
“那你刚才跟我扯什么发型问题?”
“我只是顺着你的话题往下说。”火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要不要去做那个,被誉为这个国家国粹的那个?一般通缉犯都会去做吧?”
“哪个?”燕歌好奇道。
“整容。”火婴一本正经的说,并解释道:“在这个国家,特别是本国那边,很多孩子长到一定岁数都要改变容貌,否则会被认为不是父母亲生的,因为不改变容貌的话,就不像父母了。”
燕歌奇怪道:“在下这就不明白了,身体发肤,生来便是父母所给,且有不像父母,而要后天改变后才像父母之理?”
“因为那些父母本身也是整容出生……”
“道家语无论怎么样的相貌都是自然的造化,是本真,不要嫌恶也不要庆幸。儒家语身体发肤不可损伤,也就是说父母给你的本来样子不可随意改变。这个时代……算了我不说了。”燕歌实在不想把“太奇怪了”当作口头禅了。
而火婴嘴角一扬,道:“说起来,你知道吗?考〇亚本国自称是儒教国家呢,最近内阁正在提议把朱子深衣当作各大国立高校校服。”
“哪门子的儒教国家……”
“遍地是十字架的儒教国家。而说起十字架,上次我偷偷去围观了一下,原来他们每个星期的所谓礼拜其实就是一群人在那上串下跳,摇头晃脑,不停自我催眠说‘我看见神迹了思密达’,‘我看见神迹了思密达’‘我要到中东去,要让中东的兄弟姐妹们共同见证这个神迹思密达’……”说着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难得看见火婴笑得这么欢。
燕歌汗颜道:“虽然在下不是玄扈先生(徐光启)的门生,也不太支持朝廷近来越加热情高涨的,连后宫很多嫔妃都受了洗礼的西化行为,但是我看过一些玄扈先生翻译的西方典籍,也在朋友的邀请下参加过他们的礼拜和餐会。好像并没这么……疯癫。”
“虚假啊,所以说现在我们所看见都是虚假啊。”司马舞感慨道:“从身体到思想,从历史到信仰,没有一个是真实的地方。嘛,本来如果是他们考〇亚本国自己脑残,我都还懒得去感慨什么,我乐意看戏得很。但是现在……我的中国,是被占领、被传染、被侵蚀的地方。虽然这个时代,与我所处的那个时代不一样,但有一点是一致的,便是‘华夏迷失了’,国家生病了。我很明白华夏复兴战线想要成为救命的疫苗的心情。所以,被误会成他们,被迫背负他们在这个时代犯下的‘罪’,我一点儿也不讨厌。真的。”
燕歌看着司马舞认真的表情,虽然目前自己对这个时代仍然不熟,对这两个莫名就和自己凑一块儿了的人也不熟。但是怎么说呢,就像觉得那家小茶肆很让人怀念一样,此时也不禁觉得眼前的两人十分让人怀念,就像在怀念认识了数十年的老朋友。
而那又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不容燕歌多想,又有其他警车的声音从附近街道呼啸路过,三人明白搞定一两个官差不等于搞定了全部,还是不要再走在显眼的地方了。便由司马舞带路拐进附近一条杂乱的小巷里,乱搭乱建的狭窄通路,灯光有一盏没一盏,但是突然的,在破败陈旧的翘角屋檐下,在斑驳腐坏的木柱前,嘈杂的小摊小贩一个接一个出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出现了。虽然看上去是个贫穷的街道,房屋大多年久失修的摸样,却意外的很热闹。燕歌甚至看见一点点华夏的边角。
“这里是银河黑洞。”司马舞让开一个举着双手哈哈笑着跑向父母的小孩,道:“洞是考〇亚本国的传统地名命名规则,我也不知道为啥,大概是怀念祖先了。但是……这条街,虽然被考〇亚规则命名,虽然偏僻贫穷,却还是坚韧的保留了下的一些东西。虽然没有衣冠遗存,没有未断代的记忆被延续,也没有自主权……但是在这里,就算被认出来了,我们也绝对不用担心有人会告发我们。”
“因为这里也被称为‘中华街’。”火婴补充道:“虽然本国不允许中国人聚居,但是在这儿不可能还要强行分开大家吧。而且这里啊,因为又偏僻,又没钱赚,只有一些像我们一样在乱坚持些什么的人才愿意留下来,比如华夏复兴战线,他们的据点之一也在这里。”
“这里还有很多中式小吃。”司马舞道。
火婴瞪眼道:“不是说这个时代只剩下包子豆浆了吗?……还是说,你之前是不是自己悄悄来过?”
司马舞顾左右而言他,道:“要注意,并不是死绝了才被称为灭绝,数量少之又少、无力为继时往往也被称之为灭绝了。只是,我想这里是不会灭绝的吧,这条地上的银河大街,就算在暗处没有日光照耀,也还是会继续闪烁下去,将光辉流传至后世……你看,那边有卖糖葫芦的!”
“你是穿越小说的女主人公吗(好像还真是)?糖葫芦?你居然想吃糖葫芦?”
“哎,阿火之前不是也问过‘这个时代有什么好吃的’的之类的话吗?后来还暴走了……”
“好吃又能填饱肚子的食品才是我的关注对象,谁像你只关注零食。”
“懒得理你,燕大哥,你想吃什么?”
“为什么对他人的称呼也突然变成穿越小说的女主人公般了?”
燕歌微笑着看着他们,说自己并不想吃什么,而且,现在不是讨论吃什么的时候吧,我们应该是在赶路去哪儿来着?
“对了,这个,这个。”结果司马舞仍然没想起当前的主要任务,跑过去指着前方一栋古意犹存的建筑,转头问燕歌,道:“这个据说是明朝时候留下来的,燕大哥,你……还记得吗?”
燕歌一愣,停住脚步抬头望去,望见那个朱漆凋尽、灰蒙蒙一片的木建筑,望见坍塌了一半的院墙,露出大片梅林,已枯萎不知多少年。而转开视线,建筑物的阴影正以熟悉的角度,在月光下投到前方的河边,倒映在粼粼波光中。虽然那河已经被改造得仿佛一条大水沟,不再有那莺歌燕舞所缭绕的情怀。
突然的,便回想起还是童生时被选中跳佾舞的情景,虽然是冬天,但每天都整齐的穿上白色深衣,认真的在庙里的梅树下练习。还记得曾不经意的抬头,看见点点冬梅似乎无风而摇曳着,那落下的花瓣与广袖一起翻飞,随着庄重的雅乐……
“嗯,我记得,这里是夫子庙。”燕歌轻声说,随后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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