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难题(1/2)
刘牧禾目光冷冷地望着崔硕,嘴角一撇,开言道:“人所谓:唐之诗,宋之词也。盛唐雅士,乐赋诗,而我大宋才子,偏好词作。在下这里有个词牌,名为‘念奴娇’,不知崔兄,可否就这这个词牌,再吟出一首词来?”
待话音落定,刘牧禾望着崔硕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讥诮。因为他明白:这下,他着实给崔硕出了个难题,而且是颇为棘手的难题,甚至是在他眼中看来,这是崔硕一时根本无法解决的难题。
单单是选题定了“兰花”还好说,这刘牧禾又为崔硕制定了词牌——念奴娇,况且方才崔硕已是接连吟出了两首佳作来,这还要再吟一首,其难度陡然加大了。
崔硕听了,也是微微蹙了蹙眉头,因为他明白这作词和作诗,虽都是堆砌文字,但其间的差别可是大了去了,更不要说这还是指定了词牌和选题来作词。
崔硕微微颔首,心下暗道:不妙!不知何处得罪了他,看来这刘牧禾,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逼着我献丑不可了,念奴娇嗯且容我好好想想。
要知这念奴娇,乃颇有名气的词牌之一,其得名于唐代天宝年间长安城一歌舞名妓。以念奴娇为词牌的名篇,那就要数苏东坡学士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了。以念奴娇作词,全篇为一百零一字,其韵律有仄体正格,另有平韵格更变格。
念奴娇兰花这词该当如何作才是?哦——不对!哪位名家曾作过,赶紧地想起来才是
朦朦胧胧地,崔硕记起了一些,好像以前可以搜集、诵读兰花诗词时,还真的凑巧朗诵过一首念奴娇,只是那记忆有些模糊,崔硕觉得还要再想一会儿方可。
眼见着崔硕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刘牧禾的面庞上登时浮现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他心头自鸣得意地想着:如何,如何?我说这布衣短打的小子,有古怪吧!诗贼!方才那第一首分明是窃来的,第二首那,那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纯粹蒙的。这下好了,看吧,瞧吧!这马上就要现出原形来了吧!
“刘兄,这位崔硕兄弟,已是接连吟了两首诗,且两篇皆是佳作。再要吟出一首词来,太过为难了吧?”豪爽的吕蒙见崔硕陷入了“困境”,心下有些不忍。
他觉得这刘牧禾今日有些过分地强人所难了,劝说的声音不由得高扬起来,显然对刘牧禾还在为难崔硕——这位萍水相逢、颇具诗才的朋友,觉得有些不满。
那徐勿天略有深意地望了崔硕一眼,竟也是淡淡一笑,转头向刘牧禾劝说道:“刘兄若有雅兴,不妨我们改日叫上崔兄一起,再来饮酒作词如何?人之灵感难觅,崔兄之灵感也不是山间泉水,今日再让崔兄作词,那便是竭泽而渔了!”
“呵呵——”那刘牧禾轻声一笑,笑声里不屑、讥诮的意味更浓了,他望了望还在沉思中的崔硕,向吕蒙、徐勿天摆了摆手,言道:“吕兄、徐兄,莫要担忧,咱们先安静点,莫要惊扰了崔兄酝酿大作才是!”
“大作呀——”刘牧禾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端起酒盏小酌数口,吧唧吧唧地咂着嘴巴,摇了摇头道,“我说今日怎么喝得不尽兴,原来在酒中掺了水哟!唉——其实呀,这做人和酿酒是一个道理,掺不得假哦——”
这刘牧禾与崔硕乃初次相见,这无冤无仇的,按说不应该这么为难崔硕这个小了好几岁的陌生少年,这本不在情理之中。加之崔硕的姿态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即使他冷着一副面孔、摆出爱理不理的模样,崔硕依然以礼待之、热情不减。
但是,这本不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却是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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