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尔虞我诈（1/2）

孙施戴率6000骑兵经过一夜奔袭，终于到了距钦州仅一日路程的枙杆坳，有些疲惫的孙施戴下令全军休息，命斥候详细地查看一下钦州的情况，准备入夜奇袭钦州。

“将军，如此忧心国事，真是我辈楷模！”甄浩南拧开手中水袋向孙施戴递送去，一边说道。

孙施戴接过水袋，猛灌一口道：“浩南，我等深受皇恩，自当涌泉相报。”

甄浩南笑着点了点头，将孙施戴迎到了已搭建好的军帐内，吩咐士卒将干粮捧了上来，摆了一桌子，孙施戴拿起一份干粮就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后，孙施戴就停了下来。同甄浩南聊起来。

“浩南，你跟随我有多久了？”孙施戴问道。

甄浩南先给吕蒙正倒了一碗水，然后回答道：“将军，卑职是从同治二年就追随将军。那时卑职十八岁，如今已有二十三年了。”

孙施戴听了以后，不禁有一些意动，不知不觉自己已经为大清征战了三十多年了，现在时过境迁，当年的小伙子甄浩南已是不惑之年，自己虽然身体不比壮年人差，可也到了耳顺之年，此次剿逆后是不是该上书朝廷解甲归田，回老家颐养天年了，正在考虑时，忽然有斥候将其思绪打断。

“将军，钦州逆匪四门大开，匪众约1800人，所持兵器亦不过是棍棒刀剑。”斥候将自己探得地情况向孙施戴抱拳说道。

“哦，浩南你怎么看？”孙施戴看了斥候一眼，对甄浩南说道。

甄浩南想了想说道：“将军，可否让斥候将其说查探之情况说一遍。”

孙施戴点了点头，示意斥候说出来。

那斥候继续说道：“卑职化妆成百姓，想接近钦州城，发现逆匪对进出十分松懈，对进出城门之人只是稍加询问便放其进出，当卑职正想进城继续打探之时，看见一群手持棍棒刀剑之人出城，打听之下得知这群手持棍棒刀剑之人乃匪众之一。因得知我军进来剿逆，害怕想逃入山里，卑职还得知匪首叫龙傲天，占钦州是因钦州知府逼于无奈才造反，手下亦不过都是些民夫和流民。”

原来如此，甄浩南笑了笑，逆匪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占得钦州恐怕也是原来的钦州知府不得民心所致，前番潘鼎星那斯派兵来剿，怕也是虚以应付，不想让逆匪活着了一个副都统，怕朝廷责罚所以夸大逆匪实力，以致朝廷信以为真，派将军来剿匪。之前率军尾随而行，估计是想沾点功，避免朝廷知道真相的责难。

看来之前听闻广西南宁大营都是些‘双枪兵’，果然不是虚言。甄浩南眼睛一斜，同旁边的洪静宝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目光，只见洪静宝微微颔首，已然知晓和明白自己的意思。

得到甄浩南的授意后，洪静宝摇着手中的折扇对孙施戴说道：“翁公，看来逆匪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前番潘巡抚派兵来剿，怕也是手下军队虚以应付，不想让逆匪活着了一个副都统，怕朝廷责罚所以夸大逆匪实力，以致朝廷信以为真，派翁公来剿匪。之前潘巡抚率军尾随而行，怕是想在翁公剿匪成功时沾点功罢了。”

“此话怎讲？”孙施戴皱着眉头问道。

洪静宝‘啪’一声收起折扇，摇了摇头道：“唉，据学生所知，广西多年来兵祸连接，土地荒废甚多，绿营武备松弛，切广西绿营上下皆是些‘双枪兵’，就是一根洋枪再加一根烟枪，西南盛产烟土，由于烟土这种东西，一沾就上瘾，跟饭和盐一样，离不开了。以致现在的绿营士卒不吃饭行，不抽烟不行。在瘾发或者过瘾的时候打仗，部队多半是要崩溃的！”

“啊……”军帐内众将听了以后顿时有些吃惊，没有想到广西绿营的情况竟是如此。

洪静宝看着众将的表情很是得意，于是便说道：“翁公，学生就与甄将军一起在那蒙县就曾见潘巡抚手下士卒一个个精神不振，歪戴帽子，穿着草鞋，手拿洋枪，腰间别着大烟枪。”

甄浩南点头道：“回将军，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