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神祭（2/2）

其实，迄今为止，苏燮也没搞明白苏离为什么选择自己，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一概不知。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那苏离一定要自己小命，怕是家主也不会下重手去处罚他吧！”苏燮叹了口气。在这一点上，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也是，一个奴才，一个犹如王子般的存在，孰重孰轻，傻子都能衡量出来。

苏燮算是清楚了，‘特殊’其实就是一柄双刃剑，有时候，它会带来方便、荣耀，可有时候，又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就如这次，如果自己不认识苏长河，没有这一层特殊身份，恐怕自己依旧过着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做一辈子的奴隶，一辈子的矿工。幸运点，卖力气，赚些小钱，然后跟一个老奴隶的女儿结婚生子，每天核算着柴米油盐酱醋茶，平平淡淡地渐渐老去。一辈子，没有任何人记得，就如那落叶一半，一生匆匆，留不下半丝痕迹。

可是，老天总是不由人的，随着死鬼老爹苏寻道的死去，原本既定不变的命运，逐渐发生了一丝意想不到的变化。不仅拥有了奴隶无法企及的特殊待遇，现在更是拥有了一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如果他能抓住，也许，未来就会彻底不同。

“苏钟，你是修炼了离公子给你的武道典籍吧，力气那么大！”苏燮将脑中杂乱的思绪摒弃，看着犹如一尊钢铁巨人般的苏钟，忍不住问道。先前毫无还手之力，被他看做深深的耻辱。

苏钟冷眼扫了苏燮一眼，硬邦邦地道：“你帮少主办事，也能得到武道典籍。”

“做他的奴隶，狗？去摇尾乞怜？”苏燮讥笑道。

“奴隶？你现在不是奴隶么？”苏钟嘴角翘起，不屑道。

“不一样的，我虽是个奴才，但我还有自我，而你苏钟，却没有，你不过是离公子手下一条忠实的狗，有区别的。”

“随你怎么说？苏燮，别以为我不敢教训你，再口无遮拦，我不介意给你留点什么，我说到做到。”苏钟脸色一寒，道。

“你不敢的，至少现在不敢？至于以后，恐怕你也没什么机会。因为，我比你聪明多了，如果我想讨离公子欢心，你只有靠边站的份。就如这次，如果我将事情办妥当了，恐怕地位立即上涨！到时候，哼哼！”苏燮脸上嘲讽之色更浓。

“你能活下来再说吧！”苏钟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旋即又冷笑几声，无论苏燮再说什么，都不再做声。

苏燮顿觉无味，也知道套不出什么消息了，只得静静地等待，心中却在咀嚼着苏钟最后一句话的意味，莫名的，一股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广场上人流越来越大，但是在苏家的组织下，井井有条，没有任何混乱之象，超过十万的人群，在一队队苏家精英卫士的管理下，围着中央大祭坛，泾渭分明的站成三十六个团，一千零八十个分队。

而那些参与选拔的上万童子，已经被自动排到队伍的最前列，等待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

苏燮被苏钟顶在了其中一列的最前面，随后苏钟就离开了。似乎根本不怕苏燮逃跑，不过苏燮隐隐感觉，总是有一道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这绝对是苏钟的。

终于，那沙漏中最后一粒沙也掉在了下方的沙槽中。几乎是同时，明媚的天空竟然迅速的黯淡了下去，犹如无边的永夜降临般，广场上，一片惊呼响起，显然谁也没有预料到这种变故。

然而紧接着，异象再起。虚空中徒然出现九道巨大的光柱，剖开无穷黑暗，从遥远虚空洞穿而下，落在那九座雕塑身上。黑暗立即被驱散开去，无数梵唱、歌颂、吟诵之声似乎从虚无中缓缓诞生，声音由小到大，逐渐响彻整个广场。任何角落，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无声歌颂文章萦绕耳畔。

“圣神祭！是圣神祭！”

广场上，猛然发出无数的欢腾之声。

“三十六年了，古老的圣祭再次降临了，老天保佑！”

“这是圣祭啊，传说中的圣神祭啊！”

“怎么回事，我这十年前的淤积伤痕竟然消褪了。”

“我的腿也不痛了……”

“啊，我的力量，在迅速提升，怎么回事？”

“……”

随着歌颂、吟唱之声愈加嘹亮，那九道光柱越加耀眼，广场上，彻底沸腾了。

头发花白老人们眼含泪花，神情激动，似在追忆着什么，而更多的人，则是惊讶、喜悦、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