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仙(2/2)
菊仙猛然想起什么事来,一脸惶恐地对周阳道,“阳哥,我怕阿勇哥出事了,你知道阿勇哥在那里吗?”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叫周阳吃了一惊,周阳道,“我也是来找阿勇的,可到处都找不到他,就连其他叫化也找不到,你知道他在哪里吗?为什么说他出事了?”
菊仙面露恐慌道,“我在玉春楼里面,妈妈轻易不许我出门,我与阿勇哥难得先见,却又忧心他的安康,于是我便与阿勇哥约定,他每日午后到玉春楼门口学几声狗叫,我听见了,就知道是他安好。”周阳听到这里,心下焕然大悟道,“原来阿勇对着玉春楼学狗叫,是在向表妹菊仙保平安。”但想起自己初见阿勇,见阿勇对着玉春楼学狗叫,自己与小子们还一起取笑,骂阿勇是狗杂种,心下实在愧疚。就听菊仙继续说道,“这几年阿勇哥午后来玉春楼门口学狗叫,告知平安,风雨无阻,不曾有变,早的话正午就会来,最晚也在酉时之前到来,可昨天我等他的声音,一直等到了戌时之后,还没有听见,到了子时隐约听见他叫了一声,不过只有一声而已,而且那一声听上去有气无力,似有似无,我当时怀疑阿勇哥有事,偷偷跑出玉春楼去看,却也不见阿勇哥身影,昨天夜里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一大群人围追堵截地捉拿阿勇哥,阿勇哥浑身鲜血淋淋,模样十分怕人,我被吓醒之后再睡不着,挨到了天明,偷了个空闲,跑来找阿勇哥,见本主庙里面空无一人,我去问粮库管事的,他说阿勇哥没去做工,我只得返回玉春楼去,刚才做完了妈妈交给的活计,我得了这个空闲,想再来看看,可先去问了粮库管事,他极是不耐烦,根本不肯搭理我,我看扛口袋的人里头也没有阿勇哥。”
周阳道,“我刚才已经问过粮库管事,他说不止阿勇,其他在他这里扛米口袋的叫化,今天也都没有去上工,他正为了缺少人手,本该早上就完成的活计,只道现在还做不完而犯愁。”菊仙忧虑道,“那阿勇哥他们都去了哪里?”周阳也问菊仙,“我也想问你,平日里阿勇他们一群叫化会不会一起到什么地方去?”菊仙使劲地想了想道,“我只听说逢年过节的时候,粮库没有活计,阿勇哥他们会一起去钻天庙的庙会里行乞,其他的到没有听说。”菊仙又道,“可是今天腊月初四,并不沾什么节日啊。”周阳想想道,“反正城里面找不到,干等着也只是干等,且往钻天庙走一遭,看看阿勇他们在不在哪里,也好叫你我放心。”菊仙喏喏地说道,“我只怕去不成,我现下出来已是有违妈妈的戒令,要是给妈妈逮到,会把我活活打死。”周阳知道菊仙身不由己,点头道,“好吧,我一人独自前去,你切回去,我若找到了阿勇,会带他去玉春楼找你。”菊仙道,“阳哥,你若还是找不见阿勇哥,也请到玉春楼告诉我一声,若没有阿勇哥的消息,我实在难以安心。”周阳答应下来,别过菊仙以后,找了一辆马车坐了,朝钻天庙赶去。
钻天庙不近,一去一回,花费了将近两个时辰,等周阳回到县城里,天色已经暗沉下来。这一趟算是彻底白走了,没有庙会的钻天庙冷冷清清,往来的行人都没有几个,更不用说阿勇他们叫化,就连一个影子也没有找到。周阳去玉春楼,向菊仙报信之前,又去了本主庙一趟,还想再碰碰运气,看阿勇他们是不是已经回来了,可亦如之前两次,本主庙里面空空荡荡,根本看不见一个人。
周阳走进桃柳巷,来到玉春楼前,眼见着深蓝色的天空,将猩红的玉春楼映衬得越发夺目耀眼,周阳想起两天前跟小子们一起来到这玉春楼跟前,就有小子嚷嚷着要周阳领他们进玉春楼里面见识见识,周阳当时还拒绝,可没想自己现在就要往玉春楼里面去了,周阳拍了拍自己脸,提醒自己别想太多太复杂,他来这里可不是像其他人那样把酒寻欢的,他只是来找菊仙,告之他没能在钻天庙找到阿勇而已,说完这些话他就会离开,可周阳也难免管不住自己的脑筋,尤其是他才走到玉春楼门口,便有两个水蛇腰一左一右地将他搂住,左一声公子,右一声少爷,温润耳语,酥胸**,无不捧得周阳浑身舒坦,感觉像要飞上九重天去。
趁着还有半分清醒,周阳不敢耽搁,急忙摆脱两个水蛇腰,窜身往玉春楼里奔去,可不想玉春楼里有更多水蛇腰正等候着,周阳好比脱兔落网,游鱼上钩,立马被团团围住,跑不掉逃不了,可周阳无心作乐,不肯就范,与水蛇腰们推攘起来,水蛇腰们个个如同鼻涕一般又黏又稠,越是推攘,越是往周阳身上去粘,周阳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汹涌澎湃的海洋里一般,费尽全力挣扎,总算逃出了水蛇腰的包围,周阳稍觉庆幸,就感觉有人在自己肩头上亲热地拍了一下,没等周阳回头望去,就听一个女人嗲声嗲气地对他说道,“周阳少爷,您来啦,老婆子我早就恭候您的大驾了。”周阳回头一看,身后站的便是玉春楼的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