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的修行（1/2）

随着小师弟进山的女子，像一只稚嫩的猛虎。三步之内没有生人敢靠近，只是她自己不觉得异样罢了。

第一次见，她学着小师弟做饭的举动，模样可爱。

棋盘石桌上，她随手抓起一页佛经纸张撕的碎碎的，淘米一样的单手揉搓十来次。满意之后，飞身上树，选了半天才选中一片黑绿的大梧桐树叶，也是撕的碎碎的，随即双手翻转洗菜。

小师弟吃惊地看着她，一脸童真地问：“能吃吗？”

她开心一笑，拈牡丹花瓣为盘，像模像样的摆好“米”、“菜”，合十双手念咒施法，“变”。

花变成木质粗碟子，带字的佛经变成了米饭，字迹变成了咸菜丝，树叶变成了蔬菜，她洒下的泪水变成了豆腐丁。

小师弟欢呼一声，孩子气地抓了一大把放在嘴里，细细品尝之后说：“样子虽然变了，但纸还是纸，树叶还是树叶。”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佛曰：眼所见乃心所见。

第二次见，她说她不是人类，我心里惊涛骇浪，但是面上习惯性的云淡风轻，不让旁人轻易猜到我的心思想法。从她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该知道了，人世间的女子没有她的肆意潇洒。

她总是叽叽喳喳地说话，我一般没有什么表情，只有一次，我教她打坐，她笨拙地学着我的样子摆腿，撑着胳膊，我告诉她：“打坐可以帮助入定”，她说：“这也太难受了，但是一想到师傅，我就觉得很平静，脑子里空空的，像是在湖上赏景。”那一次，我是真的忍不住眼中的笑意，闭眼回头不再理她。她以为自己的笨拙惹我生气，乖乖地继续打坐，不再吵闹着腿麻胳膊酸。

我是羡慕她的，羡慕她的永生。同时我又是怜悯她的，不通人情冷暖。在她的眼中，砍一棵树同杀一个人，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佛说：人生在世，如梦幻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