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成为你们的敌人，又如何？（1/2）

“嗯？”

随着周围的氛围产生变化，黎格亦忽然眯起眼睛，深深的看了加茂宪纪一眼。

察觉到黎格的目光，加茂宪纪心中微微一紧，藏在宽大袖子中的手也紧了起来。

若是有人能够看到加茂宪纪此时藏在袖子里的手的话，那就会发现，加茂宪纪竟是握着一件物品。

那是一个铃铛状的物品，内里有着微弱的咒力在流转。

显然，这是一件咒具。

并且，这件咒具的力量，已经被加茂宪纪触发了。

这并不是加茂宪纪的咒具，而是乐岩寺嘉伸给他的。

有了这件咒具，这次对话才会有意义。

想到这里，加茂宪纪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注意你的一举一动，又有多少人想弄清楚你今后会对这个咒术界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

此话一出，加茂宪纪瞳孔猛的一缩，手中紧握的铃铛差点没有被它捏碎。

然后，一只手便伸了过来，将加茂宪纪手中紧握的咒具给夺走。

闻言，加茂宪纪顿时怔住了。

可就算没有被捏碎，那个铃铛，加茂宪纪也已经保管不了。

“他们真的是为了别人而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吗？”

“有自以为是的蠢货。”

听到黎格的话，加茂宪纪想要否定，却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甚至还有自以为很聪明的蠢货，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蠢货，以及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惜牺牲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的蠢货。”

“现在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维持咒术界的现状以及社会的秩序更有利于他们的统治地位，能够更好的巩固他们的影响力而已。”

如果黎格对现在的咒术界感到不满，那他是不是会想要做些什么？

加茂宪纪心中的警惕被放大了十倍。

与一旁听得一脸茫然的三轮霞不同，加茂宪纪是加茂家的传人，下一代的当主，很清楚黎格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是假，又是不是真实情况。

“毕竟，这是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地方，它是好是坏，跟我有什么关系？”

“五条家的【无下限咒术】也好，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也罢，这些原本都不是一般的咒术师能够掌握在手中的力量，哪怕是贵校二年级的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号称能够无条件模仿一切术式的他，在没有六眼的情况下，还是没办法将【无下限咒术】模仿出来，更别说是将【十种影法术】的最后一种式神调伏成功。”

他不会成为敌人，但也不会成为他们的朋友，成为他们的力量。

“你似乎认为包括御三家在内的咒术师家族历史越悠久，那就是一件越值得自豪的事情？”

这也是当权者的思想，强大的力量自然是掌握在手里才是最好的，如若不能，那就算对方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也不代表着这是一件好事，顶多就是不幸中的万幸而已。

那样只会让咒术界崩溃，让人类社会迎来难以想象的大混乱。

毫不客气的说，黎格口中所提及的那些当权者，加茂宪纪将来便会成为其中之一。

在这样的情况下，黎格依旧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回答加茂宪纪的问题，而是在加茂宪纪皱眉的状况下，问出了一个问题。

“有损人利己乃至是损人不利己的蠢货。”

“我只是想要接触咒力，想要学会咒术，才会来到这里的。”黎格直言不讳的道：“没有除此之外的理由。”

话落，黎格手一用力，竟是生生的捏碎了铃铛。

然而，加茂宪纪没有想到，自己的发问，换来的竟是一个这样的回答。

“我来到这里才多久？认识的人又才多少？”

“……为了力量才做出的选择吗？”加茂宪纪沉声道：“那么，将来若是出现了能让你得到更多力量的选项，你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为此不惜成为我们的敌人？”

“不，他们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家族才坐在那个位置上的。”

“可你想过没有？任何东西经过漫长岁月的考验以后，无论是形态、外在还是内部的核心，都会变得和一开始完全不同。”

“正所谓盛极而衰，时间一长，哪怕是钢铁都会生锈，古树也会腐朽，更何况是人心？”

“所以，你对现在的咒术界不满？”

黎格却是宛如没有发现这变化一样，似笑非笑的看向加茂宪纪。

“就是这东西吧？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却能不着痕迹的释放咒力，影响他人的精神或心灵，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吐露隐秘的情报。”

不仅是他而已，连五条悟都没有否决过这一点。

但这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声音就从加茂宪纪的左边传来。

一个能够轻松影响整个咒术界的存在，不能控制住，那就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什么时候会造成不可忽视的影响都不奇怪。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问你。”黎格淡淡的道：“你觉得现在的咒术界如何？”

正是因为清楚的认识到人类社会还不能失去咒术界的庇护，五条悟才没有凭借自身的强大实力大杀特杀，将所有腐朽的高层杀光。

“我甚至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就算明天这个国家要毁灭了，我最多也就是想救助一下相识的人，亦或者是那些无辜的一般群众。”

考虑到这一点，五条悟才不得不引入更多的力量、变量以及变数，让自己身边志同道合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能够影响整个咒术界，将咒术界引向美好的一面。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会在这咒术高专？”

而黎格的回答，恰恰是加茂宪纪最不想听的那一种。

他不会改变咒术界的现状，可若是咒术界明天大难临头了，他同样没有想要拯救它的想法。

加茂宪纪说着说着，已经不仅仅是在试探了，而是将自己的感受都融入到发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