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亲情之决（1/2）

经过了刚才那场变故，小屋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异常的寂静，经过了夜小月治疗的老威尼，已经没有了大碍，但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如纸，刚才的那一幕，再次让他虔诚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打

老威尼独自一人站在小屋仅有的一面小窗前，遥望着威尼斯绝美的夜空，东陵风和夜小月两人虽然无法知道此刻老威尼到底在想什么，但他们也依稀感觉到这个为了信仰坚守一生的老人现在心中必定充满着沉沉的哀伤。

良久之后，老威尼再次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东陵风二人，直到此时，东陵风和夜小月才猛然现，不过是半个时辰的时间，老威尼竟然仿佛又苍老了十岁，神情间尽是一片说不出的落寞。

看着满头白的老威尼，夜小月心中忽然感到一阵酸楚，明亮的双眸也隐隐浮起了淡淡的水气，无论是谁，只要他心中尚存天地正气，就不得不被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深深感动。以凡人之躯，却不畏教庭的强权，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在整个绝大多数人都被教庭洗脑的西方，始终坚定自己信念的老威尼到底承受了多少的苦难，比起教庭的那些圆桌骑士和红衣大主教，老威尼才是西方世界当之无愧的强者。

夜小月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说不出只言片语，东陵风明白夜小月的想法，正要开口安慰老威尼，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威尼却在此时说话了。

“你们快走吧，以索门的性格，必定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他们肯定去通知教庭的人了，如果等十字军赶到，你们到时候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老威尼的声音已变得十分微弱，在索门的拳头即将结束他生命的瞬间，原本坚定无比的信仰忽然产生了一丝缝隙，以老威尼的年龄，已经承受不住信仰的崩溃，现在的他已是心力交瘁。

听到老威尼的话，东陵风和夜小月相视一眼，彼此眼中均是浓浓的不忍与怜惜，其实以他们二人的实力，即使是数以万计的十字军包围了整个威尼斯，他们也有把握全身而退，除非其中有三个以上的十三圣子级别的高手，才有留下二人的可能。

但此时两人都没有出言反驳老威尼的话，东陵风和夜小月心中均已明白，即使两人凭借实力强行留在威尼斯，也只会给老威尼带来更多的责骂与苦难，对于这个至始至终都在关心着自己的老人，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来拒绝他的好意。

东陵风和夜小月对视一眼，不用任何言语，已经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东陵风正要向老威尼道别，却忽然想起了刚才索门与老威尼对话中的一个细节，而这个细节，极有可能关系着东陵风二人离开龙华的另一个目的，因此东陵风走到老威尼身前轻声问道：“威尼爷爷，能告诉我们刚才您和索门的对话中所说的那个东方人是谁么？我们之所以离开东方，便是为了寻找两个来到这里的朋友。”

听到东陵风的话，老威尼的身躯却猛然一震，原本悲伤的双眸中抹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东陵风静静关注着老威尼的神情变化，心中却是疑云密布，在面对生死关头依然能据理力争的老威尼，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他也感到恐惧？东陵风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老威尼的神情变幻不定，仿佛在心中进行着某种激烈的挣扎，良久之后，似乎下定了决心，老威尼蓦然一声长叹，看着东陵风缓缓说道：“在半年以前，教庭里忽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东方人，起初我们大家都不以为意，因为每隔几年总会有一些背叛了龙华的东方人出现在西方境内，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个东方人的行为彻底改变了我们的想法。”

东陵风清楚的看到，在说起那个神秘东方人的时候，老威尼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深深的惊恐，似乎那个东方人在西方的所作所为，在这个善良的老人心里种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老威尼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翻涌的心境接着说道：“在我们西方，教庭虽然拥有绝对的权力，但依然还有一批战士在坚持着真正的信仰，在圣战组织灭亡以后，教庭疯狂的杀戮让他们感到了不安，于是这些战士联合起来组成了一个势力，称为自由信仰。

自由信仰号称拥有二十万忠诚的战士，虽然事实未必如此，但他们至少也拥有十万战士。而就是那个如魔鬼一般的东方人，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亲自率领着十字军和信仰军团斩杀了这十万条鲜活的生命啊，十万个战士啊，就这样葬送在了他的手中。”

想起那个魔鬼居然能狠心杀死十万个战士，老威尼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双拳，脸上的神情也是异常的激动。而一旁的东陵风也是惊讶不已，即使是在龙华以凶残嗜血闻名的魔道历史上，亲手杀戮十万生命的冷血魔头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何况仅仅是在两个月的时间内。联系起龙华近期有关端木容的传言，东陵风心中不祥的预感也变得越来越浓。

然而老威尼就没有就此停下关于那个东方人的述说，再次深吸一口气后老威尼接着说道：“就在那个东方人的疯狂杀戮下，原本如慧星般崛起的自由信仰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便分崩离析，所有强大的战士都已死在了他的手上，在自由信仰唯一的大本营伦敦，只剩下一万伤残战士和五万老弱妇孺，我原本以为事情会就此告一段落，没想到那个东方人居然孤身一人走进了伦敦，然后再次亲手杀死了那仅存的六万生命，他的所作所为，即使是传说中的魔鬼也不过如此，不只是我，就连索门他们同样深深畏惧疯狂的东方人，所以他们才会对同是东方人的你们产生如此强烈的杀意。”

说出了这一切，老威尼显得非常疲惫，那个比恶魔更加凶残的东方人在他的心中仿若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想起那惨死的十六万条生命，老威尼就会深深陷进无尽的愤怒与绝望之中。

听到老威尼所说的一切，东陵风和夜小月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深深的担忧，如果那个东方人真的是端木容的话，那么他所犯下的罪孽根本就不可饶恕，即使是西方异族，也有着他们生存的权利，以如此残酷手段抹去十六万条生命，这样的行径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做出的，除非，他已入魔。

思索片刻后，东陵风向老威尼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威尼爷爷，您知道那个东方人在教庭有着什么封号或者名字么？”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东陵风心中还存在着一个奢望，那便是这个东方人根本不是端木容，而是另一个已经疯狂的龙华强者，而要想彻底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他的本人，因此东陵风才狠下心再次打扰疲惫不堪的老威尼。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索门他们都称他为堕落者，而堕落者在圣经里面，是所有恶魔的领，我想这应该就是教庭对他的封号吧。”老威尼的声音已经变得很轻，身上的伤势加上心灵的疲累，让他的精神已经十分衰弱，现在他最需要的，便是好好的休息。

知道了那个东方人的称号，东陵风心中唯一的心结已解，正想要向老威尼告别，却现这个善良的老人已经沉沉进入了梦乡。

东陵风和夜小月怜惜的看着熟睡中的老威尼，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受，任何人都难以想象，当坚守了一生的信仰在最终现是一个笑话的时候，会给心灵造成怎样的打击，东陵风出了一声无声的叹息，轻轻在将老威尼的身躯托起，稳稳放在了他卧室之中，也许唯有这间小小的卧室，才是老威尼心里最后的净土了吧。

在心中为老威尼许下一句祝福之后，东陵风和夜小月转身离去，在出门的瞬间，夜小月犹豫了一下，然后快的结了一个阵法手印，迅没入了老威尼的躯体之中。

老威尼爷爷，小月能做的就是这些了，希望这个阵法能够保护您平安渡过今后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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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洛阳

依然是那间小小的宅院，战穹端坐在大厅的正中，战一和战二两兄弟一如既往的护卫在其左右，在青雨小楼一战里造成的伤势已经尽数痊愈，而脸上那些难以抹去的伤痕反而给战氏兄弟增加了一丝悍勇的气息。

在战穹的身前，曾经让初出茅庐的东陵风等人大败逃走的四武者纷纷跪伏于地，而在他们原本应该站立的位置上，却多出了数十名神色冷寞的黑衣男子，从这些黑衣男子身上隐隐散出的强者气息足以表明，他们其中任何一人都绝对能轻易结束四武者的生命。

战穹的目光依然冰冷无情，唯有看向战氏兄弟和四周那些黑衣人的时候，才会偶而抹过一丝欣慰的神色，但很快在目光移向脚下四武者的时候，那丝欣慰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厌恶。

“废物！”战穹一声怒喝，一股强绝的力量从他身上顿时涌出，跪在脚下的四武者当其中的承受了这股力量，顿时纷纷被轰得倒飞数丈，耳鼻均是渗出了鲜血。

看着这些与自己共同战斗数十年的七武者被战穹无情的重创，战氏兄弟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怜惜，反而充满了鄙夷与不屑。在青雨小楼一战中，七武者已被东陵风等人除去三人，剩下的四人虽然被战穹一击轰得浑身浴血，但却丝毫不敢反抗，挣扎着站起身再次跪到了战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