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指鹿为马（1/2）

秦二世胡亥坐在大殿上，优旃破例随他上朝，站在一侧侍立。众臣子黑压压的立在两旁。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大殿中央跪着两个人，长相十分相似，都是一头乱发，方脸宽额大眼睛，年纪在五十左右，一身囚服，只是一个身材略微高大威武一些。

高大的正是刚刚押解回帝都的蒙恬，在他身边的则是蒙毅。兄弟俩被带上大殿之后就对赵高和秦二世胡亥怒目而视。

见蒙毅还活着，赵高心中很是不满。他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御史曲宫，却见他站在那里鼻观口口问心，丝毫不看自己。赵高心里骂了一句：势利的狗杂种。

他哪里知道曲宫的憋屈。那日曲宫奉赵高之命，借着审问的借口欲当场格杀蒙毅。可谁知道在蒙毅身边竟然有胡亥派出的大内侍卫守候，曲宫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前日胡亥在大殿上大开杀戒，早就吓得曲宫再也不敢和赵高联系。此时乱世，明哲保身才是智士所为，为赵高丢了性命，他曲宫不干。

胡亥扫了一眼下跪的蒙恬和蒙毅，沉声道：“你们且起来，边上候着。”

蒙毅深深叩头，起身站在文臣一侧。蒙恬则瞪着大眼睛看了胡亥一阵，才起身站到武将最后一列。

胡亥无视蒙恬愤怒的目光，看了看赵高，心中禁不住暗道：今天朕先玩一下将来你要玩儿的东西，且看效果如何？

想到这里，二世胡亥大声吩咐道：“陈炳，带马。”

“诺。”陈炳大步走出。

众大臣都微微一愣，包括李斯在内都不知道这二世皇帝玩的什么把戏。“带马”，莫非要把马带到群臣议事的大殿之上？

立刻有依附赵高的臣子心中暗笑，原来这二世皇帝前几日的英明神武都是装出来的，刚刚过这几日就露出了本色。马入朝堂，这简直是胡搞吗。

虽然大部分被胡亥搞怕了的臣子都这样认为，但赵高却没有这种想法。不知为什么，赵高觉得越来越看不清自己这个弟子胡亥了。大三角眼微微眯起，随着众臣一起看向大殿门口。

此时陈炳正拉着胡亥所谓的“马”走进大殿。

众位大臣有的看清楚之后，立刻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有行事老成的臣子微微摇头，看着胡亥暗暗失望。心机深沉如赵高、李斯、蒙毅等人则不露声色。

反应最为剧烈的是蒙恬，他圆睁双目看着那所谓的“马”一会儿，嘴里轻声嘀咕着，上前一步大声道：“回陛下，这哪里是马？明明就是一只鹿。”

“哈哈。”二世胡亥故作轻蔑的笑了起来，向着群臣一摆手道：“你们都看看，蒙恬说这是鹿，当真是老眼昏花了。这明明是朕在望夷宫附近捕获的一匹良马。蒙恬啊，朕看你是久在北方边陲，忘记咱大秦的马长得什么样了吧。给朕好好看看，这明明是一匹马。”

胡亥扫视着众位大臣，微笑着问道：“你们看朕的马神骏否？”

右丞相冯去疾沉吟了良久，迈步出列道：“陛下，依臣看，这的确是一只鹿。”冯去疾是冯劫的老爹，个子要比冯劫稍高，脸上皱纹横斜，是个忠厚老臣，无甚大才，唯诚而已。

胡亥脸色阴沉的扫了一眼冯去疾，随即目光跳道冯劫身上沉声问道：“冯劫，你怎么看？”

冯劫躬身出列，沉声道：“臣看法，同父亲一样。此为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