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咋看他们不像是好人呢?(2/2)
“这么不巧,”张猛说道,“师娘,这个是陈庆之,在葛先生那里读书的,我们同学。这次,葛先生让我们来看师傅呢。”
陈庆之赶紧走上前,向老妇人施礼,说道:“婶婶好,”
“好呀,好呀,你们来的好。你师傅这两天正念叨葛先生呢。”老妇人乐呵呵地说道,“晌午,你们两个都在这儿吃饭,少猛,你去喊你师傅。”
张猛赶紧说道:“好的,师娘。我先带陈庆之到家里看看,我马上去找师傅。”
两人转身离去,陈庆之一眼把后院一览无余。
堂屋西北角,种着一棵葛藤,有手臂粗细,蜿蜒爬上西边侧屋,把三间侧屋覆盖得满满堂堂。这时候,葛藤的叶子已经开始发黄,在风中不断落下来。
东边厨屋,一间设着灶,两间堆放粮食、杂物,门都没有关。厨屋前面的花园里,有一口井,青砖砌的井台,有一尺多高,井台旁边有一棵桑树苗,像是这两年刚长出来的,树身不高,树头斜搭着半遮着井口。此时,桑树苗并不畏秋,叶子还很碧绿,像是井中的地气滋养的结果。
院子中间通道的两侧花园里,种了不少菊花,金黄色的、紫红色的花骨朵已经含苞待放,长势喜人。花园里种了不少青翠的秋萝卜,已经拔吃了不少,留下一个个小土坑。花园里还种着大白菜,都在地里长着。
陈庆之跟着张猛走出院子,穿过小巷,发现张猛却不是去自己家中。
张猛快步走上了集镇中间的东西大道,继续向东走,即将走到道路尽头的时候,往南一拐,带着陈庆之进入一个寻常的巷子。
巷子里第五户,西侧一个农户,普通的院子,大门宽敞。
张猛径直走进门去,喊了一声:“师傅,大师兄!”
进了院子,张猛突然愣住了。
陈庆之跟着张猛走进院子,看见院子北边站了五六个人,都是结实的庄稼人打扮,全是张猛的师兄。这五六个人三三两两,或蹲或站在堂屋门前,没有一个人开腔说话。
仔细往里一瞅,陈庆之看见堂屋中间,方桌两边的条凳上,还坐了两三个人,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方桌后面的墙壁上,贴着一张神仙像,画像下面是一张条几,条几上放着一个香炉,正燃着三支香。
方桌上放着几碗茶,一个青囊和一个药箱。
东面厨房里,散发出一股煎药的味道。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炉灶前生火煎药,没有出来。
张猛正要往前走几步。这时,从堂屋东厢房走出两个人。一个正是张猛的师傅张飞,另一个是个老年郎中,张猛是认得的,是大新集集西边的徐郎中。
张师傅一眼瞥见张猛,示意他不要说话。他陪着徐郎中收拾好药箱和青囊,两人一起走出堂屋。
几个徒弟起身送张师傅和徐郎中,厨房里的中年妇女听到响动,也连忙起身,出门相送。妇女脸上还有泪痕,愁容满面。
张猛见师傅走近,小声说道:“师傅,这是我同学陈庆之。”
陈庆之赶忙躬身施礼,说一声:“张师傅好,葛先生惦念着你,让我们来看你。”
张师傅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徐郎中听闻到陈庆之说话,停下脚步,着意看了陈庆之一眼。
两个少年侧过身,让张师傅和徐郎中先行。少年则跟在两个大人身后,默不作声。
张师傅和徐郎中一边走一边聊,只听徐郎中说道:“徐良的伤势还好,内伤不重,背上的刀口伤了皮肉,虽然失了不少血,也不打紧。抹了你家里珍藏的金疮药,最多十余天伤口就能够愈合。”
张师傅叮嘱道:“徐先生费心,你这两天勤来看着点。我手上还有不少活计。”
徐郎中点点头,说:“这一段时间不太平,张师傅事无巨细,要考虑的事情多,这等小事,你就不要多虑了。徐良这小子身体硬实,我看不打紧的。”
张师傅接着说:“徐先生看看还需要备些什么药,可以多准备一些。如果有需要,我让人到县里去买,银两不用多虑。我们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徐郎中思忖了一下,说道:“张师傅考虑得细了,我回去就列一个单子,回头给你过目。是该早准备的。”
两个少年走在后面,侧耳倾听,却听不出两人在讲什么,满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