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水仙照影（1/2）

第123章 水仙照影

开春的天气，确实还很冷。

李家做布匹生意，虽然这年头商人的地位并不高，但钱多带来的好处那是实打实的。风回雪便用自家产的布料，给林渊做了一件厚实的袄子。

林渊这时候已经是一个英气的少年模样，穿上这件袄子，显得很是精神，甚至还有一点贵气。

“瑶瑶，我能看看家里的染坊吗？”林渊忽然说道。

风回雪诧异道：“凌郎，你去染坊干什么？你温书就行，染坊又脏，味道也不好……”

林渊还是执意要去，风回雪架不住林渊的要求，只好带林渊去了染坊。

林渊在染坊中转了几圈，随便问起一个工人，关于染布用的染料，技法等等。

然而这个工人似乎表达能力极差，他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渊不再问下去了。

他想明白了许多事情，这个世界，确实不是真实的。

……

终于，皮肤彻底裂开，一枚枚染血的眼睛，从伤口处出现。

没有你，我的《人欲经》也无法修成。

他难道在记忆世界中保留了一点点自我意识吗？

然而，果真如此，也恐怕没什么大用。

“我没有疯，我刚说了，极致的欲念绽放，本就像绝美的朵，而朵，是可以自我授粉的，这不是很好么，我想，这才是最纯粹的《人欲经》。

三道血痕，长出了三枚眼睛！

许下愿望之后，小环起身提了灯笼，心满意足地走了。

如果是狗儿，那他之前翻看的四书五经，就不该是空白了。

秀才可了不得，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几年都出不了一个秀才。

这么做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等于爆狼了。

黑暗中，小环的嘴角翻起一丝幸福却诡异的微笑……

在这女子的眉心，赫然有一个红色的印记，那像是一枚燃烧着的眼睛。

她以自己的毕生修为，撑起一个蛋壳一样的护盾，这护盾隔绝了周围的暗红血液。

如同水仙照影，孤芳自赏。

她的指甲，已经扣入了她额头的皮肉之中，溢出了丝丝鲜血，但慢慢的，红衣女子还是又恢复过来，她的脸上，又露出了邪异的笑容。

仅此而已。

在白衣女子，正是姬青梧！

在姬青梧撑起的护盾中，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

林渊犹豫再三，还是发动了这精神联系。

“我能保持本心，可能是我作为穿越者灵魂拥有特殊性，也可能是我体内有混沌魔种的原因，又或者是我炼化了姬青梧的前世元丹，并跟姬青梧有精神联系。”

就在这压抑之极的血海海底，却有一抹白光流转。

我修炼《人欲经》，要将元阴积累到极限。但这之后，我还是要破欲，被禁锢许久的欲念，如同最美的鲜一般绽放。

至于狗儿作答的考题是什么，他这一路上遇到的人，考场监考的考官，同考的生员，小环都不知道。

林渊在众人的送别下出了村子，然而他却没去考场，他在村外转了一个圈，又回来了。

她放下灯笼，将灯火吹灭，然后，她跪在枯井前，口中振振有词。

现在看来，自己所在这个世界，可能并不是虚幻的梦境。

恐怕自己直接会被巨眼吞噬吧？

如此说来……

在压力巨大的混沌血海之下，这一点点眼皮的跳动，是如此的不起眼，但是姬青梧却看到了！

林渊……

毫无疑问，破解这记忆世界的关键，就是这口井。

为了等你，我可是汲取了数千年的信仰之力。现在，只要你我合体，便可以共赴极乐，拥有无上修为，称帝封皇！”

这次是院试。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到了林渊科考的日子了。

此时，白蟒已经奄奄一息，它身上漂亮的鳞片，被血液腐蚀，露出破碎的皮肉。

随之，在小环左臂之上，皮肤出现了三道血痕。

可惜，我不想任何人玷污我的身子，没有人能配得上我，除了……我自己！”

穿衣，穿鞋，小环提着一盏白灯笼，推开柴门，来到后院，最终站在了一口枯井前。

能不能考中秀才，不看他题做的怎样，而是看在小环的记忆中，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考中了秀才。

她确实不止一次地见到，睡梦中的林渊，眼皮发生轻微的跳动。

姬青梧沉默着，她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林渊身上的特殊性太多了，现在不是找寻原因的时候，当务之急在于如何从这记忆世界中走出来。

至于，风回雪、风摧城这些人，他们也无法抵抗小环的前世记忆。

然而，倘若直接跃入井中的话……

女子的声音，带着无限的魅惑，然而姬青梧却一语不发，她目光冷厉，根本不为所动。

这口井，仿佛无尽的深渊一般。

鲜血不断流出，血痕越来越深，越来越宽。

深夜——

“你还真是固执啊……”红衣女子落在了姬青梧的面前，她看着姬青梧的脸，露出欣赏的神色，“真是一副美丽的皮囊……

染布工人不知道染布的技法，这不是因为他表达能力差，而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不懂染布。

这本就是小环封存的记忆！

小环将她的前世记忆封存，并将之放在合欢谷里。

那么创造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是谁？

巨眼？

他找到了小环的秘密。

亲身探查枯井，看起来像是自杀一般。

小环念诵了一会儿，从怀中拿出一个纸签，将之扔进了井里。

只不过，她比小环更加成熟，气质也截然不同，她就像是传说中的妖狐，倾国倾城，魅惑众生。

林渊赴考的这天，风回雪、小环，包括李家的老爷子等人都来相送。

六七年前，申屠南进了合欢谷后，他恐怕早就沉沦在记忆世界了，申屠南的自我认知，已经在这记忆海洋中被磨灭掉了，成为了这记忆世界的一个符号，或者说，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无面人。

如果林渊在这里，就会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这女子不光与姬青梧长相相似，她与记忆世界中的小环，也有几分相似。

然而精神联系发动后，林渊却并没有得到姬青梧的回应，他感觉精神联系的另一头，是无尽的混沌，而混沌之中，有残存着纷杂的星星点点，那感觉像是……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