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无根无极本归尘（2/2）
至于天南秘境中的邪异，不过是狐仙之眼维系合欢宗运转的手段罢了。
咔嚓！
身处其中的妙玉瞬间遭受重创，她的神魂被雷霆灼烧，几欲碎裂！
“是……”林渊点头，“她当时还是小环。”
“是你？”妙玉转身看向林渊，长身而起。
“前辈！妖狐之眼可能没死，它想金蝉脱壳！”
林渊感慨于小环的悲惨身世，以及狐仙的邪恶。
妙玉体内的狐仙之眼被彻底激活了。
虽然妙玉的眉心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但这丝毫没有破坏她的绝世容颜，反而给她平添了一种如美玉破碎的残缺之美。
随着朦胧缥缈的诗语，妙玉的身体化作的万千微光。
妙玉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黑龙已经将蚕茧一口吞入！
什么！？
然而她没想到姬青梧的心志如此强大，自己融合了妖狐之眼都不能将其击溃。
“林渊，你在迷梦之中，是妙玉的弟弟吧？”姬青梧轻声问道。
妙玉的眉心，出现了一个龙眼大小的血洞，妖狐之眼在刚才那一刻，彻底离开她了！
“复活全村人……”林渊拧眉，“狐仙这么强大？”
可那个时候，狐仙之眼已经在与她的灵魂融合。
就算不能完成对狐仙的复仇，但至少可以阻止狐仙夺舍到一个完整的灵魂。
南山一梦终须醒，无根无极本归尘。
她微微低头，看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姬青梧，神色茫然。
南山一梦终须醒，无根无极本归尘……
她知道在最后的时刻，黑龙吞吃了蚕茧，而林渊手持断刀，劈开了茧衣。
人们都以为妙玉是合欢宗宗主，掌御天南山，然而谁又能了解她的过去以及她的痛苦？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她愿意永远生活下去，只可惜……连这样的要求，都是奢望。”
知道了妙玉和自己的分离，以及跨越三千年后的融合……
“什么！？”林渊心中大惊，他只觉得这一刻有点喘不上气，感觉心里堵得慌。
“妹妹……？”
林渊耳边仿佛又回荡起妙玉最后消失前说的这句话，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这只眼睛炸成了无数光影消失，而其中一些光影，隐入了虚空之中。
黑龙飞天浮生尽，不如尘世做凡人……
这是……什么意思？
他当然不认为妙玉对初见一面的自己，有多深的感情，或许这只是因为她无比怀念当初她织布耕田，供弟弟读书科举的温馨日子吧。
林渊轻声道。
这一刻，妙玉的眼睛已经彻底恢复清明，再也没有之前的风情妖媚，反而如同清澈的湖泊，照摄人的倒影。
在广阔的黑暗之中，这些微光宛如有生命的萤火一般，星星点点地飞向姬青梧，最终没入姬青梧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哗啦——
她身材高挑，形体妙曼，与林渊这样赤身对视，她并没有丝毫拘束，反而有种经历大彻大悟后的坦荡与释然。
林渊怔了一下，然后，他忽然看到妙玉嘴角弯起，露出一个淡若桃的浅笑：“梦中我见过你，如果你真是我弟弟就好了……”
这颗数千年来，扎根在妙玉身上，与她血肉相连的妖狐之眼，终于在这一刻消失于无形！
她此时已经到达极限，神识逐渐模糊，但就是这一缕即将熄灭的意识，却如同风中烛火，虽然疯狂摇曳，但却始终保持不灭，姬青梧深知，一旦自己失去意识，就是万劫不复！
姐姐……
他现在身处黑龙体内，随时有天罚之雷护身，倒也不担心破茧之后遭遇危险。
妙玉发出一声惨叫，旋即，在她眉心之间，仿佛有一团血肉炸裂开来，那是一只爆碎的眼睛。
怪不得自己和风云阁的风回雪、云蔽月等人，能在梦境中随意取代那些人，原来他们本就是傀儡，根本没有自我意识。
黑龙飞天浮生尽，不如尘世做凡人。
所以，当妙玉梦醒之后，她的世界，她的神魂，不知道遭受了怎样的冲击。
“你召唤了这黑龙？”
“死……死了？”林渊一惊。
可那样的话，自己的灵魂将永远残缺，别说日后封皇成帝，就算是修成《人欲经》圆满都不可能了。
妙玉心中焦急，她必须尽快完成合体，然后趁着妖狐之眼还未完全破碎之时，潜入地下，土遁逃脱。
“梦中我见过你，如果你真是我弟弟就好了……”
正在犹豫之际，妙玉忽然脸色大变，她身处的蚕茧发生了剧烈的震颤。
她愣神了好一会儿，目光才逐渐恢复一点清明。
黑龙刚刚那一击，以法则为剑，妖狐之眼无法抵挡，它便放弃了原本庞大的身体，虽然这会损失绝大部分力量，但它之后可以获得新躯，依然能东山再起！
“前辈，祂在那里！”
姬青梧只是轻轻一挥手，一套素雅的白色衣裙便罩住了她全身。
之后秘境土著争夺升仙令，其中的佼佼者进入天南山合欢宗，被狐仙之眼吞吃。
姬青梧双手将它捧起，如同在海滩上捧起一枚精致的贝壳。
黑龙吸水，血海中掀起了红色风暴，那颗蚕茧也被倒逆着卷入，根本无法脱逃！
糟糕！
“把你的身体，给我！”
随着微光汇入越来越多，姬青梧白玉一般的娇躯，在这黑暗空间里泛起朦胧的光晕。
弟弟科举，又有一段美好的姻缘，她织布耕田，在那世外桃源的小山村中坐看云起云落，直到垂垂老去。
从三千年前就是梦了。
然而在妙玉绝望的一生里，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依旧没有放弃抵抗，她选择将灵魂一分为二。
这句话，带着无尽的遗憾与眷恋，林渊听得愣住了。
……
那是一种极致的，诡谲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恶。
这个恶，还被封在封魔台中，无法被终结。
林渊正胡思乱想着，他耳边响起一道提示音：“完成重建落雪山庄部分前置条件，你的空降补给箱已到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