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忘却仇恨（2/2）

风紧闭着双唇，只是将手中的麟炎珏握得更紧了。

“或许十年前，我就该下令杀了你。”萧洋的语气越来越冷，而风的眼神中，开始渐渐流露出一丝的哀伤。

“枫儿，别在意他的话。”看出了风内心的变化，西子便冲他大声喊道。风转过头，目光竟令西子的心微微一颤。

不知从何时起，风的那双幽暗深邃的黑瞳里，竟泛起了点点的晶莹。见西子已然发现了自己的泪光，风顿时按捺不住内心的悲痛，低声抽泣起来。

“姐姐，对不起。”他低下头，握着麟炎珏的手也因激动而颤抖不已，“我，做不到……”

接着，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神情中，风用力地将手中玉珏往地上重重一摔。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块血红的玉珏顿时成了晶莹的碎片。

“公子，风不会利用你的信任来背叛你。”风抬起眼，脸sè煞白，“只是，十年前的家仇，风也不能不报。”

说罢，风抽出腰间的青铜剑，剑光霎时朝萧洋的胸前闪去。萧洋依旧一脸泰然，只是轻轻地抬起手，便用他的那柄折扇挡下了风的进攻。

“你不是我的对手。”萧洋看着风，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而且，你也无心杀我。”

诚然，风的功夫虽然在萧洋之下，可倘若他用尽全力进攻，即使是萧洋，也很难轻易地对付他。适才他出的那一剑，不仅不够迅速，就连力度也都远远小于他平rì的水平。

原因只有一个：他在犹豫。

见风举剑的手渐渐地低垂了下去，萧洋也便收起了手中折扇。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接着走到风的跟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十年前，是我下令杀死你的家人的。所以，即使你背叛我，我也不会怪你的。”说到这，萧洋的脸上现出了少有的哀伤。

而风听完了萧洋的这番话，便更是悲痛不已。“咣当”一声，他手中的剑掉落到了地上。

“萧洋，你少在这儿假惺惺。”见风放弃了复仇，西子不禁忿恨地冲上前来，狠狠地扯住萧洋的衣襟，“十年前，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岂能就此一笔勾消？”

这一声哭喊，似乎将她这十年来的屈辱与哀伤都包含在了里面。诚然，十年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怎能说放就放？

看着泪水在那张素颜上滑落，萧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那双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梦呓般地低头絮语：“的确，一切终究还是无法放下。”

西子抬起眼，竟发现萧洋的眼中，竟也泛起点点泪光。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落泪。而且，居然是在这样一个时刻。

“杀死父亲后，我本以为一切可以就此勾销。我甚至已经下定决心要放弃这十多年来的筹划，与你一同远走高飞。谁知，宿命，终究还是逃离不了。”

西子怔怔地听完了这番话，只觉头脑一片空白，世间的一切仿佛都离她远去。在这恍惚间，似乎有人紧紧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原来，一切都错了。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紧贴的唇间。苦涩的滋味，与此刻的心酸，竟是如此相似。

原来，他们本可以拥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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