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祭仙大典（1/2）

水墨画并无任何特别的地方，它既非自名家之手，亦无足以令人倾倒的绝妙技法，仅仅以寥寥数笔，真实描绘出丝绸之路的盛景而已。

麦络以前也见过类似的图画，但脑袋里从未像今天这样，瞬间浮现出如此众多的熟悉景象，纷繁杂乱，一时间，他没办法运转思维，记不起自己是谁。

当目光再次凝聚到图画zhōng yāng，那座高耸入云的佛塔之上，心弦重重一颤，他想到了一个曾经困扰他许久的梦境。梦中，他身穿异国服饰，主持着盛大的典礼，偶一转身，背景正如图中所画，有座高耸入云的佛塔，描金塔身、铜制檐铃、五彩壁画，每处细节都历历在目，有如亲睹，不，他甚至能断定自己确实见过它。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的……

“麦络，你醒醒，喝完药再睡……麦络！”声音不屈不挠地持续搔扰，终于引起他的注意。

神志愈加清明，梦境却离得更为遥远，“等一下，别烦我，还差一点点就想起来了，哪里……我是在哪里……”

“你不就在仙人村里吗？真烧糊涂啦？喂，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伸长脖子，可笑地凑近面庞。

麦络隔了咫尺之距，与谭悠悠交换着呼吸，脑袋本来还没那么晕，这下倒好，一阵阵的恍惚犹如湖面上泛起的涟漪，顺着她微翘的红唇扩散到他全身。方才的梦早飞去了九宵云外，现在，他只想品尝她的芬芳，可那丫头明显对感情之事极为排斥，cāo之过急惟恐适得其反，亲or不亲，这真是个问题。

谭悠悠哪儿理会得了麦络正在进行的哲学思考，她只当他神智不清，皱皱眉，满脸忧虑地端过药碗，一勺勺往他嘴里送药。麦络又不是真的有病，舌尖刚一接触药汁，当即被苦味激得绷直了身体，“mygod！你想谋杀啊？”

“诶？醒了醒了，你总算醒了，谢天谢地，季爷爷的药还算管用！”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季爷爷？”

“向导的曾曾祖父啊，我刚打听到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姓季，他叫季衡，季仲阳是他族亲，哎呀，差点忘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在仙人村调查季仲阳的案子？”

抹抹嘴，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傻，只不过想事情想得太入神，稍微晕了下，那幅画好像可以唤醒我的一部分记忆，可惜脑袋一时半会儿承受不住……对了，画呢？能不能再借来看看？”

“你就不怕再晕？”抱怨归抱怨，但她明白那些记忆对麦络十分重要。

季衡一直没睡，得知麦络无恙才安下心来，阁楼上的画并不值钱，他见这位难得的知音居然为了画而厥倒，大受感动，因此慷慨表示，要把画送给麦络。谭悠悠望着这一老一少，四目相投，双手共握，眼睛里还有可疑的水波荡漾，鸡皮疙瘩不知抖落了几斤，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忙按着胃撤离房间，耳朵里仍有如许对白钻入：

“年轻人，我就把它交托给你了！”

“您老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呕……就差没奏响《结婚进行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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