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坦荡行（1/2）

凌晨时分战斗基本结束，五万来敌中除抓了一万俘虏外全军覆没，我方大获全胜。

伴随着朝阳的升起，钟浩也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我和黄烈一起去向他汇报情况，路上黄烈非常惭愧：“我对不起将军，都是我没把第二组指挥好，才让第一组死了那么多弟兄。”

我叹气道：“你也尽力了，相信你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他对我感激地一笑。

钟浩已经被放置到一个山洞里，等我把战况禀报完毕，他的脸sè突然变得很难看，皱眉问道：“黄烈，第二组是谁在现场指挥？是你吗？”

黄烈立刻有些紧张，他低声道：“是罗然师长。我主要负责第三组的火攻。”

钟浩冷冷道：“罗然也是老兵了，还犯这种低级错误！降他两级，先做个营长试试，不行再降！”

钟浩目光转向他：“虽然第二组不是你现场指挥，可杜将军把两组都交给你带，你不能说完全没责任，本该打你五十大板，念在用人之际，暂且寄下，准你将功补过。”

黄烈冷汗都出来了，又不敢擦拭，连连点头道：“是，是……多谢统领！”

他顿了顿，试探着问道：“钟统领，那我们抓来的俘虏该如何处置？”

钟浩想了想问道：“方辰抓到了？”

黄烈拼命点头：“抓到了，我亲手将他一箭shè翻！”

钟浩笑道：“妈的，方辰这小兔崽子，挨一箭算便宜他了，好歹他是方天肃的嫡亲堂弟，押回天香也可以将功折罪。杜将军，我这次可全靠你打了翻身仗，不然做哥哥的哪有脸回去见杨大帅？等我伤好了定和你痛饮三天，不醉无欢！”

黄烈看他说得兴高采烈，却没说到点子上，又不敢提醒，只好站在一旁满脸尴尬。

我心中暗自好笑，见钟浩越说越欢，只好轻咳一声道：“统领，你看这俘虏该当如何处置？我看一万人也颇为可观……”

钟浩叫道：“一点不错，他妈的，整整一万人啊，我们现在也只有一万出头对不对？”

黄烈恭敬地道：“统领说得对，我们现在也只剩一万三千人了。”

钟浩道：“这点人难道还要押一万人上天香吗？要是路上再遇到方天肃的人怎么办？统统杀了，只留一个方辰，马上给我去办！”

黄烈闻言厥然一惊抬头看我，我心头暗暗叫苦，我说的颇为可观本意是把这批人带回天香也是一大功，钟浩却理解歪了，看来这本就是他的想法，何况他说的也确实有理，我们现在是逃命，万一再和敌人狭路相逢，这一万俘虏折腾起来不是好玩的事。

黄烈看我默不做声，只好行礼出去了，我坐在钟浩的担架旁，忽然想起一事，对钟浩道：“统领，其实第一组的伤亡惨重我也有责任，如果我不是去假扮哨兵而是坐镇指挥，他们应该会早点撤退……”

钟浩打断我的话道：“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假扮哨兵也是为了尽量减少伤亡，如果换了别人就不能迅速示jǐng，如果我们的人反应太快又会引起敌人的jǐng觉。至于他们不听号令那是因为你带兵时间不长，严格地说是我的责任，军纪还不够严。他们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我听了这番话有些心寒，低头不语，钟浩看着我笑笑道：“杜兄弟，我送你四个字：治军以严！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心肠太软，跟婆娘似的，你昨晚自己看到了，军纪不严，最后受损失的是士兵自己，对不对？纪律不严，奖惩不明，那是军队的大忌，自古以来犯了这条没有不失败的，你记好了！不是仁义本身不好，但万事都有个度，要有分寸，没有分寸感，做不成大事！”

说到这里，山洞外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叫骂声，我心里一紧，钟浩却满不在乎，还嘲笑说我太嫩。

过了一会，黄烈进来禀报，钟浩笑问：“有没有反抗的？”

黄烈答道：“大部分都跟麻木了似的任我们宰割，也有些发毒咒说变鬼不饶我们什么的，更多的是哭爹喊娘。”他面带不忍之sè说着，钟浩听了只嘿嘿一笑，又问方辰怎样了？黄烈说他伤势不重，随时可以提审，钟浩叹了口气道：“我才没心思跟那小崽子说话，跟他讲一回话至少短命十年！杜将军，等会你去审审他，他娘的，方天肃硬是厉害，老子神还没回过来就被他打趴下了，哈哈。”

我心道：“方辰什么东西这么厉害？”不过还是立刻答应等会提审。

钟浩把大小事情吩咐完毕，满意地长出一口气道：“黄烈，我痛得很，你再给我扎几针见效的，老子要一觉醒来就看到天香，杜兄弟，这里全交给你了！”

看着他翻过身舒舒服服地昏睡过去，我不禁苦笑摇头：“他倒是潇洒，把这烂摊子全栽给我了。”

我走出山洞，找了个地方坐下，命人把方辰带来，他双手被反绑，跌跌撞撞走到我面前，看见我就大叫道：“nǎi素哪位筒子？为虾米拿火烧偶？钟浩大大呢？”

我皱眉道：“你说的什么？”

方辰道：“偶说滴素国语，nǎi听八懂么？偶8想和nǎi说，nǎi又八素当家滴，偶要见钟浩大大！”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黄烈，他也是一副苦瓜相，想必心中也正和我一起大骂钟浩jiān诈！

我咳嗽了一声，道：“方辰，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得懂的语言？”

方辰鄙视地看了我好几眼，这才改口道：“敢问阁下是哪位？”

黄烈替我回答道：“这是顾威龙的关门弟子，当年威龙军的师长，现任平远军将军，杜天宇是也！”

方辰摇头道：“偶从米听说过，介个马甲忒没银气滴。”

我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