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装（十一）（2/2）

芮走进穿衣间，眼前是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服饰，每套衣物都有其搭配的鞋子或帽子，自晚宴服到外出服，无所不包，而且显然都价值不菲；她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这里所有的衣服都不适合她，根本就无从选择起。

「贾尼丝，这些都很美，只是……有没有朴素一点的衣服？」

「格雷姆小姐没有一件衣服能算得上『朴素』，」小女仆似乎面有难sè，「妳就随便挑一件穿吧，反正亚德安少爷也不会知道，他看不见，不会晓得妳借穿格雷姆小姐的衣服的。」

「格雷姆小姐？」

「她是夫人朋友的千金，以前就常常来这里度假，这间是她专属的客房，几年来留置了不少她的衣物……要不是这样，少爷昨晚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夫人从小就视格雷姆小姐为少爷的未婚妻，」贾尼丝停顿片刻，考虑着适当的措辞。「亚德安少爷自从失明以后，有时候是比较难相处，情绪也起伏很大，我们这些下人忍受惯了，希望妳别介意。」

「通常一觉起来，我就什么都忘了。」芮不在意地耸耸肩。「倒是衣服……贾尼丝，妳可以借我件衬衫吗？」

「没问题。可是，我没有套装耶！」

见女孩面有难sè的模样，芮也只有接受现实的份。「那……再借我一条牛仔裤好了。」

「我马上拿来。」

芮看着贾尼丝很快地冲出门外，便走向卫浴间，匆促梳洗了一下。

化妆台上摆满了许多化妆品和保养品，对于镜中那张乏善可陈的脸，这些东西大概也没多大的用处；她仔细由镜中打量自己，除了微卷的短发有点凌乱外，她的脸看起来跟昨晚似乎有点不同了。

比较漂亮了吗？她摇着头否认。

这张脸还是昨天的自己，有同样平凡的五官，但眼底多了份自信；她容光焕发地挺直腰杆，两眼闪烁着决心。

用力拍打双颊藉以振奋自己，她迅速走出洗手间，而正好此时贾尼丝也气喘吁吁地拿了衣裤回来。

「小姐，妳快换上衣服，要是晚了，夫人会生气的！」她提醒她。

芮火速褪下身上的睡袍，套上贾尼丝带来的牛仔裤和白衬衫；她干瘪的身材在那身裤装下表露无遗，虽则早过了少女的年龄，她那竹竿子身材，看起来也不像个成熟的职业妇女。

贾尼丝没第二句话，拉了她就往房门外跑；她们越过若干房间，跑过漫长的走廊，其间甚至于差点撞到正抱着一堆换洗床单的洛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