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的女人（卅三）（2/2）

「对我而言，与其嫁人，不如单身来得好。想想看：有了丈夫和小孩，根本就没办法把全副心力都投注在事业上；而且，生育对女xìng来说，算是自我牺牲的学习。新时代的女xìng必须自主，可以不结婚，可以堕胎，当然也可以不生小孩，享受单身贵族的生活，不是吗？何苦一定要牺牲自己的生活呢？」

吉若汀叹口气，摇了摇头。「像你这种自私又任xìng的女孩，绝对是现在英国出生率低落的万恶根源。」

「孩子在不被期待的情形下出生，不是很可怜吗？」她回道：「既然如此，还不如不生小孩。」

「你错了，不论你期不期望，只要十月怀胎，女人自然而然就会涌现母xìng；你只要看有些母亲拼命争取孩子监护权，就会知道血源和亲情的联系与互动，是怎麽也无法抹灭的。趁年轻可以生孩子的时候快生吧，别忘了找个好男人──你的人生就会变得很有趣哦。」

「你指的是什麽？xìng？还是生孩子？」她问。

「两者皆是。」吉若汀说。「对女人而言，这两样都是女人感觉存在的意义与指标。」

珊曼莎嗤之以鼻：「我不觉得用xìng和生孩子，可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或者是表现出生命的真谛。」

「那你认为什麽是生命的真谛？」

「成功的事业就是生命的真谛，只有工作和成就能证明我的存在；至於说xìng，或是为人母这两码子事，不过是生理上的产物罢了。」

「生理上的产物可以填补心灵上的空虚。」

「心灵上的空虚，多半是由於过於频繁的xìng，又或者是忙着家庭，无暇顾及其他的事而产生的。」

「你真固执。偏见和自我意识太强，让你根本没法子好好享受人生；结婚、怀孕和生小孩……这些事对一个以事业为重的女xìng而言，可能算是一个矛盾的现实，若是你执意选择工作，以後老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就会後悔以前没能做对抉择。」

「後悔也罢。当了几年的设计师之後，人面虽然比较广，认识的朋友也多，但是只有一个人独处时，我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工作和家庭，若能两者兼有的话，当然是最好的，可是我没有自信能同时兼顾。况且，我也习惯过随心所yù、自我中心的生活了；当我在事业上有了一席之地，对於工作，我更是无法放弃──虽然有时会觉得寂寞、需要jīng神上的寄托、想要有一双温暖的臂膀当成安稳的避风港，可是这种感觉也只是暂时的，我没真正恋爱过，或许这就是我感到惶惶不可终rì的原因。」

「你只是期待恋爱的感觉，却排斥婚姻和小孩，这样的想法是自私又不成熟的。」

「就算是自私、不成熟，恋爱的结果，就一定是步上地毯的那一端吗？」

「那得看你是用什麽心态来看待婚姻的本质了。」吉若汀说，脸上一副「过来人」的神情。

珊曼莎沉思地望向远方的天空，满心的不解。

和吉若汀在一起，聆听她用惯有的责难口吻，分析她的问题，再毫不保留地流露出关切之情；在她初出茅庐时，吉若汀就是这样，什麽都不吝於教她，也从不吝惜於指正她的观念，让她明白工作和人生的方向。

年轻，真的是参透世事的障碍吧。

有时候，她会很羡慕吉若汀，有那麽明晰的见解与洞察力；吉若汀社会历练丰富，人生阅历也多，比起自己的少不更事，显然强太多了。

只是，她偶尔会怀疑自己所想要的是什麽，而对於吉若汀所给予的建议，也会持保留的态度。

人不能任xìng地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过活，不过，若是全按照他人的想法来过rì子，不也挺痛苦的？

……这样的话，她宁可选择zì yóu自在地活着，没有爱情，没有婚姻生活，也没有家庭和小孩。

只是，她还没有放弃对於爱情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