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迷情（五十三）（1/2）

走出大厅後，在柔和的壁灯下，她的眼前是空寂的甬道；穿过长型的幽黯画廊，音乐和人声已渐形渐远，变为模糊的音波，直到凝滞的夜sè包围住她，将她引领到房间的门扇前。

刚打开房门，她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菸味，站在房门口犹豫了一下，困惑地往走廊的另一边望去；距离几步之遥的地方，西蒙．霍华正伫立於不远处的角落，一个人沉思地抽着菸，背斜靠着廊底开敞的窗台边。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窗外飘着细雪，而在那片黯淡凄冷的光景掩映下，他看起来彷佛有点落寞，更有些孤寂。

她不禁脱口问道：「楼下的新年舞会还在持续着，你为什麽一个人在这里抽菸？」

西蒙由沉思中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有些讶异，然後又回到那教人摸不着边际的一号表情。

「我只是讨厌人多的地方，只有这里很清静，又没别人会打扰。」

「那倒也是。」

「你呢？你也是从人群喧闹中逃出来的吗？」他凝视着她问，在窗边的烟灰缸上捺熄手上的菸。

她自嘲地笑了：「似乎是如此。」

「原来你的想法和我一样，不喜欢被别人役使吗？」

「为什麽我就该被别人役使？」

他又从菸盒中取出一支香菸点燃火，随後缓缓喷了口烟。「……也许有人对你的幻梦要破灭殆尽了。」

「我不了解你的意思。」

「原来你没我想像中的那麽聪明。」

「我？你指的是什麽？」

西蒙意有所指地撇撇嘴角，冷笑道：「珊曼莎．格雷姆小姐，虽然看似所有男人都该心仪的女神，不过她早已成为那个瞎子手上的宠物了。试想：要是明天早上的婚约一发表，会让多少男人心碎呢？」

「我的婚事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请你不要藉以奚落人。」

「我只是哀叹你可悲的宿命，所以想在这里等你。」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他说，「我只是想知道：那些男人心目中的女神，是不是会就此堕落了。」

他将剩下的菸蒂捻熄，走到她的面前，而她则不自觉地往後退。

「我和谁订婚，都和你没关系，你毋须用这种口吻嘲弄我，还一直批判我的婚姻问题。我要休息了，霍华先生，请你走吧！」

「不。」西蒙挡住她的去路。「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是个有君子风度的男人啊，格雷姆小姐。我的话还没有讲完，你何不听听我接下来想说些什麽？」

她冷冷地说：「我没兴趣听你那些鬼话。你何不对楼下的客人去发挥你这种令人作呕的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