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梦(十)(1/2)
珊曼莎总是想着:三个月前的那场婚礼,绝对已经令所有英国的服装设计师跌破眼镜。
时装评论通常分为两派:一派极力赞许她的巧思,支持她一扫传统新娘婚纱的窠臼,不过这些人却少得可怜;反之,另一边持相反意见的评论家,则极力抨击她,大部分的人都冷言奚落,并且获得普遍舆论的回响──因为诋譭她的人占了绝大多数,直指她当rì的穿着是「搞错场合的新娘」、「像只饱含恶意的乌鸦」和「劣质的婚姻儿戏」。
当然事後也少不了艾方斯夫人──她的婆婆──连番的指责;就为了那些後续报导,夫人简直气得半死,幸亏新香水的销售量不错,风评也很好,所以最近夫人也没再气那件事了。
说她的婚姻是儿戏也罢,讲她搞不清楚场合也罢,她才不会在乎那些迂腐的时尚评论人士的谩骂,反正她的目的都达到了。
抛开那些不快的记忆,珊曼莎疲惫地回到家里──她的夫家;她刚离开工作室,吉若汀不让她加班,所以回程时间比平常早了近三个小时。
最近烦心的事情太多,不过她仍振作起自己,希望能一扫yīn霾;今早她跟一位布料进口商接洽,准备引荐几位研发人员,她将购入一些最新的制衣素材:莱卡人造纤维和PVC处理生产的假布料都已泛滥市面,新世纪的设计元素将不断朝化纤进展,这批人造织品打磨成品,比天然布料更易整理、不易皱,也更具时代感。
未来的时装工业必然是科技取向,如果只是执着於有限的自然棉、麻生成物,就跟不上时代cháo流了;确定了未来的走向,总公司刚通过一批预算,要不是她嫁入艾方斯家,许多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方便,尤其是在资金的运用上……她自嘲地想:这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感到悲伤?
自从结婚以来,她一直郁闷得不得了,除了工作,彷佛都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不过,现在她看开了,以前总是认为人生只有苦痛和快乐这两种,但在捕捉了当前的灵感之後,她找回了理智、自信、成功的自己,足以安顿现实,用未来的眼光来经营眼前的现实生活;这样一来,她一定能有所觉悟:有所获得,和有所撇舍,人总是会在失去什麽之後,才能发现更有价值的东西。
人生就这麽苦短几十年,她想跟亚德安好好谈一谈,两人总是成为了夫妻,以後还要一起生活几十年,或许还要再生几个孩子,如果她不坦诚面对自己的过去,她可能永远也无法成为一个适切的妻子──在挣扎了两个多月之後,她头一回想要把亚德安当成自己的丈夫,她想跟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可是,亚德安会怎麽想呢?他会接受这样子的她吗?除了xìng,夫妻之间还是该分享些什麽的──她要问问他关於芮.欧文的传言,也想告诉他西蒙的事情,她希望两人之间再无芥蒂和秘密。
因为她知道:就算再躲着亚德安,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除了试着和他沟通,她也没有别的方式可以改善目前的情况了。最糟的结果,可能就是得去找婚姻谘询中心帮忙了,要是能把一切都讲开的话,她心中的伤口也能渐渐癒合的吧?
走过一长串的廊道,珊曼莎终於来到这栋大宅里僻静的一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她准备打开房门面对自己的丈夫,正踌躇不安时,她蓦地听见一些奇怪、模糊的声响……以及女人细微的呻吟声。
震惊、无法置信地轻轻扭开门把时,她心情复杂地深吸口气,从半掩的门扉悄悄往内望去;那真是一幕丑恶至极的景象:她的丈夫和珍妮丝一丝不挂地在地毯上纠缠着,两人完全沉溺於情慾之中。
突然之间,她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内在全然没有半分价值,他只是一头xìng慾的动物;事情正如她所见到的,她正巧撞见她丈夫和一个低三下四的女孩苟合。
如开门时那般,她轻轻地关上房门,血sè自脸上褪去。
呆瞪着墙壁,她无力地垂下头,终於了解到自己对婚姻的神圣幻想落空了;她的表情肃穆,她的心冰寒,眼眶甚至於连一滴泪也挤不出来。
每当她生命中的男人开始变的时候,她都觉得不知所措……
这个世界对有感情的人来说是个悲剧,对有思考能力的人来说则是喜剧,没有灰sè地带,却在悲喜之间有着荒谬的意义;讽刺的是,她却陷入一场闹剧的yīn影中。
为什麽这种事偏偏要在她下定决心时发生?为什麽?她真的希望能使这场婚姻成真,只没想到,最後为什麽变成了双方都被这一纸婚约困住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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