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帮了冥王（1/2）

遥想小学时候写作文，如果描写自己做错了一件事，总不免要来上一句“如果世上有后悔药的话，我会……”，“如果时光能够倒退的话，我会……”。但是，世上真的有后悔药吗？时光真的能够倒退吗？那些只是写作文时的一厢情愿。然而，现在，如果真的有老天爷的话，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将对黑社会说：“*吧！”如果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那是一万年。

忘了是怎么挺过这皮肉之苦的，只记得背上一开始是辣疼，后来是蛰疼，再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不是英雄，面对巨大的疼痛我有晕过去的权利，同样，我还会皱着眉头撕心裂肺地叫。如果我是一个地下党员，如果行刑的王伟是一个rì本鬼子，那么，在他抽我第一鞭后，我就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了他，毫无保留。我得承认，我是一个意志薄弱者，于是也就更敬重那些面对敌人的屠刀大义凛然慷慨赴义的英雄，在心底，我永远给他们竖起大拇指。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我醒了，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梦里，有人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我的脊梁，一鞭又一鞭。我睁开眼睛，只看见成堆的杂物。巨大的疼痛令我动弹不得。咬着牙，流着汗，在那间窄小闷热的杂物室里默默哭泣。“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他妈屁话！我就要哭，哭出心里的委屈，哭诉命运跟我开的这个玩笑。也许，踏踏实实做人的话我会成为一名律师，或是商人。但，不幸的我，一失足被人劫持加入了黑社会。帮规规定：退会者死！今生今世我生是“鹰翔帮”的人，死是“鹰翔帮”的鬼。我没有勇气告发他们，因为我没有证据。再健全的法制也会有漏洞的，这就是其一。况且，一个不成，我还会连累我的家人。一向行事歹毒的彪哥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于是，这一切的一切，我只有默默地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当杂物室里完全黑下来之后，我勉强可以动了。挣扎着爬起，捡起衣服，蜷缩着上身往外走。没有人关心我，更没有人在我挨打的时候为我说句好话。现在，大楼里的人们都已经回家了。除了门口的jǐng卫，这里，除了我，再也找不到一个活口。苦笑着，咬着牙，我在门口穿上了上衣，就这么回去的话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现代社会，国泰民安，万象升平，再出现我这么一个后背结满血痂又鞭痕累累的人，大晚上出来凉快的人们不把我当成旧社会跑出来的才怪。

我口袋里没有一分钱，所有的钱，包括我昨天收到的这个月的生活费全都给了大龙，为的是不让他去收那些摆摊人的钱。想想，这值得吗？为了不相干的人，我不光掏光了自己的钱，还为了他们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鞭子。要是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我还会那么干吗？我不知道。我不敢回答这个问题，我怕还会重复先前的答案。

一个人默默走在不属于自己的城市，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现在看起来都很陌生，也都像在嘲笑我的愚蠢。大街上虽说是晚上，却依然车水马龙。看着那一张张行sè匆匆的脸，却没有一张是我所熟识的。忽然间，我对眼前的一切都感觉到极端的厌恶。这里的天，这里的地，在我看来都是那么的虚伪和狡诈。我想家了。每次在我生病或是心灵受到伤害的时候，身心疲惫的我总会自然而然想到了家。想到家里阳光明媚的chūn天，想到家里欣欣向荣的夏天，想到家里丰收欢乐的秋天，想到家里温暖舒服的冬天。想到了衰老的爹娘，回忆起母亲在村子的十字路口等我放学的身影。甚至想到了家里的大狗。轻轻地我就爱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它乖巧的把头伸过来，在我抚摸了几下又轻轻地拍打道一声“去”之后，它满意地走了。

噙一角泪，怀着对眼前一切的厌恶，我渐行渐远，渐渐来到了海边。这里没有一个人，除了我。除了清新凉爽的海风和轻轻拍打沙滩的海水，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从这里也可以回去。一向胆小怕鬼的我现在却勇敢起来。踩着cháo湿的沙子，任海水冲过我的脚面，一个人静静地往回走。

我也想到了死，想到一死百了可以永远摆脱这挥之不尽的悲惨。只要我一咬牙向左转，一望无际的大海就会毫不客气地把我吞噬。但，只要一想到老家的父母我的心又无比坚定起来，为了他们，为了不让他们遭受老年丧子的打击，我必须要活下去，即使像一条狗。想起了荣毅仁说过的一句话：人只要活着，就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我正低头走着，心里头百感交集，对人生，对命运。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小兄弟。”

“啊！”我吓得赶紧停住，习惯xìng地寻声望去，但又马上后悔，大晚上的，又是在没有人烟的海边，要是碰上鬼怎么办（我很迷信的，相信世上有鬼。）？但是我的脖子比我的脑子转得更快，在我想要闭眼却还没来得及闭上之时，趁着这该死的皎洁的月光我看清了，心里头顿时“扑通”了一声，心跳平均每分钟增加了五百下儿。扑通！扑通！扑通！

我的妈呀！他们是不是人？

在大月亮地儿下，我看见在我的右前方两米处一黑一白两个人正对峙着（这么近我怎么没感觉到他们？真是怪了！）。他们一个穿着黑袍，一个穿着白袍，一个竟然长着一排黑sè的翅膀，而另一个长着一排白sè的翅膀。他们穿黑袍长黑翅膀的是个男人，穿白袍长白翅膀的是个女人（虽然吓得裤子都快掉了，但起码的男女我还是分得出来的）。那个男的长得很俊伟，英俊外带伟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威严，但看起来却邪邪的。我承认，他是我所见过的最具有男人味儿的男人。而那个女人，乖乖不得了，只看一眼，我的眼自然而然看了。好美呀！我形容不出她的美，因为太美了，岂是人间的词语所能描述的？她比流水还柔，比烈火还艳，比太阳还亮，比月亮还美……真乃是九天仙女下凡尘。我的喉咙“咕咕”叫了两声。

“小兄弟。”一个讨厌的带有磁xìng的声音把我的魂儿拉了回来。我不满地望过去，混忘了刚才还被吓得差点掉裤子。

“小兄弟，帮我一把。”是那个男人在说话。

帮？帮什么？我满脸疑惑。

大概他看出了我的心思，接着说道：“只要你帮我用木棍狠狠地打那个臭女人的头一下我会重重报答你的。”

木棍？打头？我被弄愣了，俩腿不自然地向那两个人走去。我心说，咦？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没想要过去呀？这两条腿一定是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哼！”正在这时那个美丽的长着白sè翅膀的应该是各种玄幻小说里传说中的“天使大姐”说话了。美女就是美女，连声音都那么好听，甜甜的，柔柔的，听得我的心像百抓在挠，早把今天的不幸抛到了十霄云外，恨不得一辈子都能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

“哈迪斯，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能力对一个凡人施展催眠魔法，真是无耻！”“天使大姐”如此说道。

“无齿？等我老了以后再说吧。哈哈……”那个叫哈迪斯的男人狂笑道。

“小弟弟，不要听他的！只要你用木棍打了他的头，我可以让你一辈子幸福，让你拥有享用不尽的金钱，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拥有无尽的权利，而且，只要你听我的，我还可以让你得到你现在最想要的。”“天使大姐”冲我温柔地眨了眨眼，柔美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遂俩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嘴角竟然不争气地流下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