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对不起，我爱你！（1/2）

7月7rì，不光有毕业典礼，不光有离愁，还有酒。

系里组织的“散伙饭”安排在了一个看起来高档但其实却很会宰人的饭店里。那一天，大家心里都憋着股劲儿，但没有冲饭店嚷，却全都发泄在了酒里。男也好，女也好，老师也好，学生也好，那一天，大家没有了男女的界限，没有了师生的分别，相互祝福着，灌下了大口大口的酒。我看见，许多同学哭了，更有很多人在偷偷抹眼泪。十年之前我们互不相识，十年之后我们却相聚在了这离别的酒桌之上，互道着珍重、珍重。

我的酒量本来很小，可是那一天却奇迹般地灌倒了好几个。我暗自摸着脑门儿想，是不是连酒量也被哈迪斯老大改造了？

有时候喝醉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明显的就是喝醉了你不用走路。我们这么多手足，是不会抛下烂醉如泥的手足不管的，人要是断了手或是断了足岂不成了残疾？况且，人家饭店也没有帮我们照顾手足的义务，把人家逼急了，说不定会直接拨打110.

带着羡慕的眼光我送走了喝得连自己老子都不认识的“巨稀”等人，看着他们被像死狗似的扔进了出租车，我直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装醉。一段漫长的路途要靠自己的两条腿了。直贼娘！

我独自走在大街上，看其他人结帮搭伙谈笑风声很是羡慕，想要插进一腿，却苦于想不出吸引人的话题，只得悻悻地一个人灰溜溜走在最前面。

“贾斯文。”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我的心一紧，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整个晚上我都故意避开她，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她缠上了。

一个身影很快出现在我的身旁。

她是刘康，是能和我谈得来的几个少有的女生之一，也是和我关系最好的一个。她长得很白，我曾看见她穿运动短裤的腿白得像nǎi油。她也长得很漂亮，属于那种具有现代美的女人，当然，这和她标新立异的xìng格是有很大关系的，她是我们专业最早把头发染成橘黄烫成卷的人，也是最会打扮自己，最会特立独行的一个人。当然，她的这种特立独行不同于某些“哈韩”族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乞丐，而是一种真正的追求时尚。不过，偶尔也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比如去年冬天，她竟然为自己买了一个前面绘有一个绿sè蛤蟆的口罩，戴上去之后真像脸上趴了一只蛤蟆。当时笑得“巨稀”差点背过气去，就连一向只沉迷于网络从不理人间俗事的“王FUCK”见了也禁不住说了句：“FUCK！”过去我曾和刘康比过身高，自认为在男生中可以排上前三名的我（注：我们班男生普遍不高）竟然比她足足矮了一个小拇指肚。后来我才注意到刘康原来是我们班最高的一个女生。刘康最漂亮的就是她的眼睛了，又清又亮，像一汪秋水，又很传情，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时常送我几颗“秋天的菠菜”（秋波）。不过，她的眼睛还不是最美的，我前女友的眼睛是全学院公认的最美的一双。然而，正是由于前女友我和刘康才逐渐熟悉起来，从相识到相知。那段rì子里，她经常和我在一起，安慰失恋的我。后来就经常和我在一起看书、上街、看电影，或是一起吃饭，还总在考试的时候挨着我，方便我抄袭。后来，也许人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吧，但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因为那已经是今年的五月份，而且刘康也对我动了情，更可怕的是那时我已经加入了黑社会。跟着我会害了她。

不明白自己一个长相极为平凡而且身无一技之长的人为何会成了香勃勃，黑社会拉我入伙，冥王收我做小弟，刘康更是像烈火一样地爱上了我。对于前两者，我可以义无返顾地去承担，因为我孤身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脑瓜儿掉了碗大个疤。可对于刘康，我只能说：“I‘MSORRY！”不是我不接受你，而是我不想害你。爱一个人就不要伤害她！如是而已。

后来，我一直以种种理由避开刘康，想不到今天，还是跟她碰上了。该说的总是要说的，该有个了结了。

“什么时候回家？”我先开口了。“沉默是金，雄辩是银，”让它吃屎去吧！

“明天。”刘康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终于说出这两个字。我的身子猛的一震，虽然明知早晚要分开，但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早，更没想到我的心会忽然有一种刺痛，像是在滴血。

“恩。”我忍住内心的狂乱不安，极力压抑颤抖的声音，吐出个“恩”。

沉默，一直到回学校都是沉默。我们俩各想着心事。那时，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希望路永无止境，或是地球就这么玩完，那样，我和刘康就会一直走下去，永远……我们不用分开。

“再走走吧。”虽然已经回到学校，虽然已经很晚，但刘康还是提出了这个要求。

“恩。”我答应一声，自始至终不敢看刘康一眼。

我们就这么在学校里走着。夜很静，天气也凉爽，风轻轻地捶打在我们身上，丁香花的味道趁着夜sè幽幽地传入我们鼻中。一切都是那么的静美。如果不是心中各有难言心事，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人世间最美的景致之一。

“唉！”刘康叹了口气，我赶忙把头低到了胸前，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我们家给我介绍了个对象。”刘康开口了。

“啊？！”我的心像突然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只觉得头脑嗡了一声。但，我却没有停下脚步。

“干什么的？”我克制着激动的心情问。

刘康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眼中居然饱含着热泪。

“空军。”刘康哽咽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