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迷途大圣（2/2）

“没工夫和你胡闹！”虎妖惊魂未定的缩着脖子道，“想我啸睨好歹也修炼了万年岁月，在这连绵的恒狱山脉不说纵横无敌，至少也是称霸数峰的霸主。”

说到这里，意外的叹了口气，无匹的气势陡然尽数泄去，神sè黯淡道：“如今浩劫将至，却在这恒河边意外撞到了妖界大圣！若不是他在风雪中意外暴露了气势，还真被瞒了过去。唉，果然天外有天，你我修为也不过如此。”

“什么，妖界大圣！”丈八的身躯猛然拔高，一对三角眼中闪着妖异的光芒，凝视着妖群中那个瘦小的家伙，不能置信道，“你是说，那猴子至少在上次浩劫时便已存在这恒狱山脉，一直生存到今！”

他们的谈话引起了新的sāo动，妖怪们窃窃私语，冲着弥望几人指指点点，不是又指着滔滔的恒河，一阵唏嘘感叹。

他们说的自然是这恒河中的水怪，自从这群妖怪有记忆开始，这片水域便是他们生命的禁忌。咆哮的河水不知吞噬了多少妄想横渡到彼岸的大妖怪，这恐怖的水怪仿佛时刻高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夺命勾魂……

万物初开，天地有灵，混沌的深处便孕育着火麒麟和凤凰两只神兽始灵。亿万岁月无痕，山川jīng气又诞生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圣主。又不知过去多少岁月，才有了万物众生、鬼怪妖魔。

随着宇宙的膨胀，曾经弥漫的灵气却逐渐淡薄。虽说万物皆有灵xìng，与人类的有心修道相较，其他的生命却是天渊之别。

深山大泽，或有幸运的走兽飞禽，又或是花草藤木，它们吸取了山川相对浓郁的灵气，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有灵xìng；悠悠岁月，繁华落尽，它们中的一些又从灵智初开的妖兽、树怪修出了内丹，进化成身怀异术的妖怪。

其中，又有极少的几个身负异秉，突破了妖灵的境界，达到了无上神通的“大圣”境界。“大圣”是妖中至尊，实力仅次于四方圣主，即便比起传说中的仙人恐怕也不遑多让。

在妖界之中，没有绝对的强弱之分，一只洪荒凶兽也可以轻易杀死修炼数百年的妖灵。很难说这河内的水怪修炼到何种境界，但若有这位传说中的“大圣”出手，恒河水妖再厉害也不足为惧。或许他们可以就此躲过这场万年浩劫，逃出升天。

弥望还是木桩般杵在那里，浑然不知已被这些妖怪当作了天降的救星。既然知道了底细，妖怪们更是小心翼翼，眼神中甚至闪动着崇敬与畏惧的光芒。他们乖乖的躲在一旁，三丈之内空无一物，留出一片难得的空地来。

“哼，还算识趣！”一兰不屑的望着惶惶的群妖，向弥望炫耀道，“看到了吧，定是他们认出我和小白乃罗天族后裔，怕了天狼的威名，才吓得屁滚尿流，躲得远远的呢！”

危机还未过却便如此自大，弥望心中不忿，忍不住要出言讥讽。想了半天，却叹了口气，轻声嘀咕道：“好象只有小白是天狼后裔吧……”

看着空出的好大一片空地，心中更有些困惑，莫非妖怪们怕的不是自己，真是天狼一脉的威名？

“奇怪啊，他们怎么不渡河呢？”一兰站在危岩之上，眺望着延绵数里的妖群，心中很是纳闷。

“唉，浩劫将至，前伏水妖，他们定是怕了这河中的妖物，才如此踌躇不前啊……”弥望凝望着奔腾的大河，滴水成冰的时节，河水还是浩浩荡荡，奔流不止。咆哮的水声是在嘲笑妖怪们的胆怯，还是在狰狞的恫吓？

“河中的水妖？”一兰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低头望着蜷缩在怀中的小乖，诧异道，“怎么还有水妖，小乖不是在我怀里吗？”

小乖露着一对滴溜乱转的眼睛，塌塌实实的躲在她的臂弯里。群妖散发出的凶厉气息吓得它大气都不敢出，出奇的“乖”了一回。

弥望冲着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道：“小乖的神通虽然神气，却终归只是小小水貂。它拟化形状必有所出，况且灵智初开，修行不过百年，你认为这无尽岁月，妖怪们怕的竟是这么个小东西吗？”

“啊！”一兰恍然道，“你是说，这河底还有另一只水怪，小白当初便是仿着它的样子拟化的。这些妖怪们怕的是河中的真水妖，才不敢强行渡河。”

“果然兰心慧质，一点就通！”弥望笑眯眯的夸奖道，“这河域的力量十分古怪，除了小白的拟形神通不受禁锢，任何法力一旦接近河水便会凭空失效。

别看这些妖怪平时强横无端，只要踏入河域，便会和普通动物一般孱弱无助。对他们来说，踏入水中，便是陷入龙潭虎穴，生机渺茫。”

“对啊，一定是这样的！”一兰故作沉思着轻蹙蛾眉，心中却是美滋滋的，陶醉在对她的夸赞中。

风雪中，一缕阳光刺破了密布的云层，映着那长长的睫毛似弯月剪影，闪动着清纯而靓丽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