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前因(五)(2/2)
贺岱贤艰难的爬起来,走过去拉住花不兹道:“不兹,不要这样。”
花不兹猛地甩开他的手,吼道:“不要你管,你滚,你滚,要不是你,月奴怎么回变成这样。”他声音带着狂乱,最后竟呜咽着哭了出来。
族长走过去,猛地将花不兹提起来,扬起手向他脸上抽去,喝道:“如此不知羞耻的哭哭啼啼,你还是我白苗的大好男儿吗?”
鲜红的指印印到他的脸上,花不兹嘴角渗出一丝血线,受却依旧死死的抱着花月奴不放。
“放手。”族长喝道。
“月奴。”花不兹哽咽。
族长强行将花不兹拖到一边,在他通红的手掌上敷上上药,看着神情严肃地众人,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先行出去在作打算吧。”
诸人依旧沉默,顾子良怔怔的走上前去,轻轻地抱起花月奴,喃喃的道:“她还没死呢,你看她的脸还是那么调皮,她的头发还是那么乌黑,她的嘴唇还是那么红润…”他的手轻轻拂过花月奴的脸,哽咽,“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就放弃了她,她还有呼吸啊!”
他咬破自己的食指,按在花月奴的眉心,轻轻道:“月奴,醒来吧,告诉他们,你没事,你只不过是跟他们小小的开个玩笑。”血液从花月奴的眉心渗了进去,一股赤红从血液渗入之处冒了出来顺着他的手指往上升,不一会,他的整只手都是一片火红。他微微一斗,额头上豆大的汗水点点渗出,向来是受着极大的痛苦。
贺岱贤大惊,冲上前抓向顾子良道:“你疯了,为她吸毒不仅救不了他,你自己都会送命的。”
忽然凤返鸣叫,猛地向贺岱贤的手削过来,贺岱贤一惊,赶紧收回手,凤返剑险险的擦过他的手指掉落在地,没了动静。贺岱贤跑上前去,抓住他的手,强行拖了开去,他的手臂此刻已经有一半通红。贺岱贤伸手在他肩上一点,右手抵住他的背,为他运功驱毒。
顾子良无力的挣扎道:“放开我,你要放弃月奴唯一的希望吗?”
“子良,冷静些。”贺岱贤喝道,“就算你这么死了,也救不了月奴的。”
“嘤”的一声,花月奴悠悠的醒过来,顾子良惊喜的道:“月奴,你醒来了。”
众人皆是一惊,走上前去,却见花月奴一双眼睛,只是哀怨的看着贺岱贤,“岱贤大哥,你好…”她目光却淡淡地垂下,“我祝你们幸福。”
贺岱贤心cháo翻滚,此刻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怔怔的看着她昔rì明快,此刻哀怨的脸庞,心中涌起一阵阵愧疚。
花月奴缓缓一笑,轻轻地拂着顾子良的脸庞:“子良大哥…你是个好人,…怎么可以就这么就死了,只是…月奴这辈子要对不起你了,若是有来世,我…一定…”声音慢慢低了,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手忽的垂了下去,一动也不动了。
“月奴。”花不兹哭大声喊道,想要扑扑过来,却被族长死死的拉住了。
顾子良怔怔的望着花月奴的脸:“傻瓜,要是为了你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啊。”一滴清泪滚落,啪的落在已经毫无知觉的花月奴的脸上。
空气中只剩花不兹不住地呜咽声,悲伤的气息凝集在每个人的头顶,化不开去。
贺岱贤为顾子良驱完毒,情绪低沉,走到贺璇霖身边,看着她昏迷不醒的脸庞,又看了看花不兹悲伤yù绝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向族长恳求道:“族长,还请您就一救我师妹。”
“幽炎火毒,黑苗圣教经制出如此东西。”族长叹口气道:“解毒当下惟有一途,向药王谷借得药王鼎,用这冰蚕寒玉配合天山雪莲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所成冰魄丹才可解她之毒。”族长将先前那块白玉递了过去,“她直接与毒水接触,中毒颇深,我已将她毒xìng暂时压制,虽然昏迷,却两个月内并无大碍,你需的在两个月内炼好解药,否则她xìng命难保。”
贺岱贤躬身礼道:“谢族长指点。”
花不兹猛地站起来,走到贺岱贤面前,狠狠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道:“我—恨—你!”猛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绝竭的身影,是如此的孤单与落寞。
族长皱眉顿足道:“这个孽子。”
贺岱贤苦笑一番:“是我欠他的…”摇了摇头,走到顾子良身边,看他还痴痴的望着早已死去的花月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执苦道:“贺施主,贺女施主的病情不容拖延,您还是早些找齐药王鼎和天山雪莲吧。顾施主有我照应。”
贺岱贤也别无他法,缓缓地点点头,轻轻地唤了一声:“子良…”顾子良却依旧怔怔的坐着,一动不动,变似一尊雕像。心中一酸,低头,抱起贺璇霖,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取了龙吟剑和紫华剑放在地上,表情忧伤。
执苦微微一愣:“贺施主,你这是…”
贺岱贤摇摇头:“月奴的心意,我如何不知,只是我心中有了师妹,实在装不下其他的女子…今rì月奴为我而死,我欠她的,无法偿还…”他声音低低的,像是轻轻地诉说一件悲伤的故事,“月奴钻进了我的心里,我已经无法全心全意地对师妹了…我们已经无法在一起了。我不想将我的愧疚与痛苦同样加注在师妹的身上…”他微微一顿,看了看依旧出神的顾子良,“龙吟紫华本是一对,若龙吟剑在我手,我便会天天想着师妹,怕是更加痛苦;若是紫华剑在她手,她也定然天天想着我了…我欠子良的,虽然知道着两把剑远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但是,就当作我的一点歉意也好。”
他不再言说,抱着贺璇霖离开了去,剩下执苦坐在原地深深的叹息。只有那浓的花不开的悲恋,如同挣不脱的世代诅咒,萦绕在两人的身旁,一张网,便已经铺了开去,将诸人,死死的缚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