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契约达成（1/2）

曾经，那个笨蛋吸血鬼曾经有一个眷属来着。如果按照人类的看法的话，或许跟恋人差不多的样子。不过也或许不是。但有一点应该可以确认，她和那个眷属，是可以相互扶持的伙伴关系。

但是那个家伙死掉了。很早很早就死掉了。或许是厌倦了吸血鬼无尽的生命，或许是厌倦了身为吸血鬼的自己。总之，自杀了。

然后是接下来的五百年。

曾经，那个夏威夷衫说过，一般的吸血鬼差不多到了两百岁，就会厌倦，绝望而且自杀了。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看的话，那个笨蛋吸血鬼应该忍耐了大约三百年。三百年时间内再没有制造眷属，更没有任何的伙伴。就这样一个人在世界上飘荡着，忍受孤独与寂寞。

内心中已经存在了死亡的想法了吧？肯定早就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了吧？除了四处游荡之外，这个笨蛋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有做。既没有挑起世界大战，也没有建立王国，又或者成为新世界的神之类的……这样的无可名状的寂寞简直能够把人逼疯……

然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她遇到了我。

尽管稍微有点自吹自擂的嫌疑。但是不得不说，我对于女孩子还是有一套的——不过这应该不是重点。重点是伙伴，是伙伴的关系，以半滴血和一个吻缔结的羁绊，所造成的伙伴关系。在世界上游荡了五百年，孤独了五百年，发疯了的孤单了三百年的吸血鬼，忽然发现，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伙伴。

喜悦，欣慰，狂喜，感觉到“今后和他在一起，或许可以继续维持下去”。并且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个概念转变成：“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就活不下去了。”以及：“只有和他在一起才可以。”这样子。

这个，就是现在，这个笨蛋吸血鬼的全部感受……在我转身离开之前。

而现在，则是梦想破灭的时候，好不容易出现的伙伴抛弃自己了……又或者说厌恶自己了。生存的意义消失了。再也活不下去了……

袭击我，是想要我杀了她吧？

那个吸血鬼又哭，又笑，大吵大闹。一会儿觉得自己要解脱了，一会儿又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瑟瑟发抖。一会儿因为伙伴的抛弃而绝望，一会儿则是愤怒，再一会儿则是自我厌恶。情绪激动的无法抑制。

“所以说，真是个笨蛋呢……”

我一边这么说，一边松开了她。准确的说，是松开了抓着她脑袋的手。

“如果想要人陪着的话，就大声说出来好了。”

她看着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似乎难以置信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然后嘴角抖动了一下，嘴一咧，大声的哭泣了起来。搂住了我大声哭泣着。好像要将五百年来所受的委屈，孤单寂寞，还有恐惧全都哭出来一样。拼了命的哭泣，身体颤抖着哭泣，抱着我哭泣。

“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无论如何也不要再留我一个人！无论怎么样都好，请一直和我在一起，求求你。就算是宠物也好，是笨蛋也好，求求你让我和你在一起！”

她一边大声哭泣着，一边这样子对我说出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