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避难处西天佛山 尽奢华佛界亦然（2/2）
六公主忍不住问：“如来是个肥佬，没你那么瘦吧？”
二公主捏一下她，提醒别乱说。
老僧从地上沾起一片枯叶，微笑：“这叶子，生前是绿sè，枯黄后就掉了下来，你说它是绿还是黄，是生还是死？”
六公主甩开二公主的手，回答：“这不是黄叶吗？绿过又怎么样？”
老僧说：“绿后是黄，生过是死，绿绿黄黄，生生死死，何必计较太多，如来胖了之后会瘦，瘦了会变胖，瘦瘦胖胖又何必理会太多？”
雷公打断：“你真会神神叨叨冬瓜豆腐。”
老僧又说：“相由心生，影随心灭，心念不止，世相纷纭，故而，冬瓜即是豆腐，豆腐即是冬瓜。大千世界，佛像无数，但佛在心中，心中有佛，佛即是心，心即是佛，心映万像，所以万像是佛，佛是万像，佛经千千劫，历万万世，大浪淘沙，我佛依旧。如来是我，我是如来。”
玉帝也曾跟如来叽叽歪歪探讨过佛法，也略懂几根汗毛，便问：“照你这么说，我们都是佛，都是如来了。”
老僧：“不错，你们找人是心中有所求，而求人不如求己。”
雷公指着他骂：“算你狠，拐那么大弯就是想讲这句废话，不理他，我们进去。”
大家走进去，经过三庭院，到了主大殿，只见摆满了佛像。大家仔细一看，居然都是如来一个人的，都是腆着肥沃的肚子，摆出不同的姿态和动作。坐在中间最大的坐像，一副皮笑肉不笑之样。
几位公主私下讨论起来：“这个肥叔叔如来，不肯见我们。”“你看，到处摆满了自己的写真集，真是自恋。”“就是呀，真不害sāo。”“你那么肚子，肯定装了一肚子肥油，还和尚呢，分明就是一猪头变身。”
玉帝也懒得喝止了。
这算啥意思？想当初如来游天宫，我好酒好菜好宫女好好招待，现在我落难了却避而不见，连讨碗水喝都难。
唉，世态炎凉呀。
老僧跟了进来，说：“我早告诉过你们，求人不如求己。”
玉帝苦笑：“当年唐三藏取西经就取了这句话回去？”
王母骂道：“我求得了自己，我还用来这个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
老僧说：“此言差矣，外面有很多树，而且我其实也长了很多胸毛，所以这里并非不毛不地，还有，外面其实有很多鸟的，经常随地大小便的，只是见到你们这些贵客吓得不敢拉了，各位施主真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另外，关于我有很多胸毛，并非打诳语，不信你们看看。”
雷公那个气呀，一把伸手去抓老僧，揪住他胸前的衣服，骂：“干你娘的老秃驴，你再胡说八道，我一雷辟死你。”
老僧慌了：“施主，请文明点好不好，现在时代进化了，别再打打杀杀。”
雷公喝问：“快说，如来那**缩到哪里去了？”
老僧叫：“佛祖吩咐过了，不能说。”
雷公：“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如果挨揍怎么办？”说着，挺起沙煲大的拳头，一拳揍过去。
老僧的鼻血就出来了，他抹了一下血迹，责问：“打人一般不打鼻子，叫我以后怎么扫地混饭吃？你没有职业道德的你？”
玉帝想了一下，把老僧拉到一边，小声说：“我不知道这样行不行，我这里有一块玉佩，只要回答几个问题，它就是你的。”
“你这算是收买我？”
“是的”
“很好，我很容易收买的。”老僧把玉佩塞进怀里，“早点拿出来不就完了嘛，害我挨了一拳。”
“这是不是如来的居所？”
“是的”
“如来是不是出国旅游了？”
“不是”老僧压低声音说，“你别听外面的人乱传，他们以为如来拿天龙寺的香油钱去公费旅游了，其实他——嘻嘻。”老僧止住不说了，右手做了个数钱的姿势。
“算你狠。”玉帝捡了雷公的话，又拿出一串珠子。
老僧一把抢过来，用手掂掂成sè，说：“其实呀，我听说如来佛祖是拿了这笔钱去给观世音了。”
“为什么要给她？”
“你不知道？如来佛祖一直想泡观音姐姐很久了。”
“不会吧？”玉帝很惊讶，“你不会是制造什么佛门艳事，吸引眼球，衬机打劫，敲我竹杠吧？想不到你人那么老，居然那么卑鄙。”
“佛怎么啦？佛有大智慧，也有大yù望呀，你想观音是什么人，万中无一的富贵相，有事无事拿着个瓶子装条柳条，多有情调呀，佛祖喜欢的就是这造型。每年的捐赠和香火灯油钱，如来都拿去孝敬观音了，那种jīng神多感人呀，不过也有害处。”
“什么害处？”
“害了天龙寺的和尚呀，穷的都出去化缘了。只留下我一个看守寺庙。二十一世纪最贵的是什么？人才。佛祖他留不住人呀。现在呀，外面的老百姓都知道佛祖是忙着泡妞，没心思保佑他们了，你看天龙寺多冷清。和尚也是人呀，也得吃饭呐，我现在收了你的钱，于理不合，不过是用财钱这种身外之物喂饱这副臭皮囊罢了。”
“想不到你贪污振振有词。”
老僧冷笑：“饱的是躯壳，饥饿的是灵魂。”
玉帝默然。
雷公大声追问：“叽歪了那么久，问出点什么没有？”
老僧说：“所以，你要找，去观音姐姐家看看吧。”
玉帝顿首，出来，对众人说：“如来不在这里，我们还是求求还有哪路神仙能帮帮忙的。”
王母说：“直接找观音妹妹吧，如来在那里最好，如果不在，观音法力也很好。”
玉帝点头。他发觉老婆讲话声音都温柔体贴了，看来有失必有得呀，如果这场灾难能换来一个洗心革面的老婆也好。
他不知道真相：其实王母是饿得说不出话来。
神仙离开天堂，仙气弱了，肚子也很快饿。
由此可否得出一个结论：一个女人温柔可能不是本xìng，而是饿晕了。
几个人在街头小吃店点了几份肉粥，吃完后直赴南海。
南海，一个地方不算太大的岛国。因为观音住在这里，吸引了无数的善男信女来这里朝拜，从而成为发达的旅游风景区。原来一片荒凉的小岛，到处都是酒店，饭店，高尚临海住宅区，zhōng yāng商业街。
而在zhōng yāng商业街旁边，有一座五星级的庙宇，金碧辉煌，金雕玉彻，在庙宇的正门前一座成百米高的白玉雕像，雕的是观音手拿柳条，把生命之水洒向人间。该佛像栩栩如生，面带微笑，洒向人间的都是爱。
而观音像后面的观音庙占地几百庙，里面绿树成荫，仙花一年四季常开。里面集烧香拜佛，饮食娱乐，旅业于一身。
听说在大厅观音像的左边一个套间里，就有桑拿按摩松骨。很多国际游人求完佛，斋戒后，再去按摩场所开开斋。
很多人就生活在斋戒和开斋之间，乐此不彼。
玉帝降落在南海岛上，问人：“请问观音姐姐在哪？”
叫得那么亲切！
王母心里有气，但现在是逃难时期，不便发泄，悄悄在心里的记事本记录下来。
路人便指：“在岛zhōng yāng。不过这里风景秀丽，建议还是参加个旅游团吧，长一下见识，看你们打扮，从夜郎国来的吧。”
几个公主没见过高楼大厦，高兴得欢呼雀跃。
玉帝找人打听清楚，知道旅游团收费很贵，特别是现在旺季，而且当初逃得太匆忙，所带金银不多，最后决定请了个当地人作导游。
此导游是南海大学大二的学生，叫小艾，家贫，大学期间作几份家教也不够填补学杂费，听人介绍作私人导游，有得吃有得住，还有钱拿，特别是金发碧眼红毛的外国人，有时出手很阔绰。但也得小心，导游导游，有一次差点把自己倒进了别人的床上，自此之后，小艾很注意保持距离。
这次的客人不是外国人，穿古人的服装，难道是古人？而且听口气，好像什么也不懂。如果要宰客，这几个呆鸟看上去就是挨宰心甘情愿的样子。
不过导亦有道，昧着良心赚的钱晚上睡不香。
此后的几天，玉帝一家加上几个卫兵还有雷公，就随着小艾逛遍了南海。
“这里的地皮三年前还是很便宜的，最贵的不过是五千一平方，后来国家规划建立国际旅游城市，中国第一个拉斯维加斯。”
“等等，什么加斯？”雷公问。这几天他好了很多，不用躺担架了，可以坐了。
“拉斯维加斯，美国的赌城，我们也要发展博彩业了。”
雷公还想问什么是美国，不过还是作罢，越问就越多不知道。
小艾介绍：“规划一出来后，地皮就起了，房价也坐直升飞机，直飞云宵。前几天听说房价涨到了十万块一平方，一幢别墅就得十几亿。”
“什么？”玉帝叫起来，他知道天币兑换人民币的汇率，计了一起，说：“这里比天堂很贵。”
小艾没听懂：“天堂，这里美丽得就像天堂呀，各地都游玩完了，就差一个地方了，我们现在去体现一下世界第一个五星级的观音庙。”
几个人站在巨大的观音佛像下面，抬头仰望。